第一次,更夫产生了给予一个灵魂意识,把她收房的念。
这事他同事过不止一次,他为什么不能?
只要鬼魂还没真正投胎,就能费代价,让其获得这一世的一分记忆,同时拥有自我意识。
更夫这么想,也这么了。
然而,这个年轻的女鬼清醒了,醒来后的她唯唯诺诺,神躲闪,一喊着一句大人,再也不是更夫记忆里那个和他一起不愿被倭寇侮辱,于是携手海崖的妻!
那是更夫第一次使用特权,也是唯一一次。他送这个女鬼回,许了她辈投个好胎。
哪怕是同一个灵魂,只要转了世,投了胎,那她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吗?
再也不是了。
这世间从没有凡人能活得久久,因为在转世回的那一刻,你丢在回路上的那一世记忆,便已经真的再也寻不回来了。
……
更夫悄悄地看了捩臣一。
相比于捩臣,更夫其实更不像鬼神一。捩臣认为,世间生灵终有一别,死不过是另一场生命的开始。可更夫知,死就是死了,这一世结束了,为什么还要眷念?你该去一世了。
这便是六回。
然而,更夫没有提醒连奚这一。他不知连奚懂不懂什么叫转世了,就不再是那个人。或许连奚心里清楚,也或许他不清楚。但是目送了这么多次的生离死别,更夫也并不觉得,任何人该去求、阻止一场灵魂的回。
慧娘死了这么多年,除了那一次意外的相遇,更夫没再去找过她一次。他用特权只给了慧娘一世的好命,接来慧娘或许会投胎成畜牲、或许会投胎成公主,可那些都和他无关了。
对更夫而言,他心里的妻,早就死了。他着记忆里那个早已模糊的影,而他绝不会把这份转嫁在另一个人上。哪怕她们拥有同一个灵魂,但他向来分得清,谁才是他真正过的女。
更夫谄笑:“大人,小的曾经和您说过,九鬼差是有特权,可以走后门给鬼魂辈投一个好胎的。只要这个鬼魂生前没犯过大大恶、天理难容的事。如果您需要,小的可以使用一这个特权。”
连奚没有拒绝,他认真地看着更夫:“那谢谢了。”
更夫愣了愣,胖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嘿嘿,都是小事。”随即,更夫打开江南白无常证,在上面写写画画。很快,只见一极其微弱的金光从鬼差证上,钻李大叔的里,消失不见。
更夫:“成了。大人,只要这鬼魂生前没犯过大罪,他去地府回时,判官大人必然会给他一个好的结局。”
“他会投个好胎。”低沉的男声响起。
连奚抬起,看向站在一旁的同事。
捩臣垂目望他,语气轻淡:“不用担心。”
连奚默了默:“谢谢。”
尽可能地帮李大叔好一切去投胎的准备,接来要的,就是送李大叔去地府回。
连奚望着前形更加透明,明显已经意识渐渐削弱的老人,他压住心底翻涌上来的绪,笑了笑,问:“李大叔,你有什么心愿现在特别想完成的吗?”
李大叔缓慢地“啊”了一声,看着连奚,声音迟钝:“心……愿?”
连奚:“对,心愿。你有什么想要还没的,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完成这个执念。
李大叔笑着抓了抓衣角:“也没什么,我本来要回老家去了。就是走之前想来看看你,给你送东西,看过你就没其他事啦,我要回乡了。”
笑容倏地僵在脸上,良久,连奚伸手,抱了抱这个已经快要完全透明、即将自动去投胎的老人。
“真的谢谢您,这些年看着我大。”
***
连奚哭了。
发现这一后,更夫赶忙撇开视线,到瞄。他当了几百年鬼差,当然知上司窘迫的时候你得装没看见!就像陆判官每次被崔判官打成猪,更夫都装自己是瞎聋,什么都没看到听到。
捩总却不懂这职场圣经。
没有让李大叔自己去投胎,连奚使用鬼差证,亲自送了他最后一程。
“你为什么哭了。”
连奚了的角,手里拿着白无常证,回首看自家同事:“为什么?”
不通人的鬼神微微颔首,又问了一遍:“因为他死了?”
“对,因为他不在了。”
“就……”就因为这个?
后面的话没说,连奚泛红的沉淀着一令捩臣难以理解的悲痛,就这么也不眨地凝视着他,一声不吭。
莫名的,这句话就问不了,一个答案也浮现在心。
为什么哭?
因为难过,所以会哭。
“别哭了。”
修冰冷的手指抚上青年的脸颊,了冰凉的渍。
连奚一顿,望着前的男人。
捩臣思考“虽然不是特别能理解,但大概就是,从此以后,你不能再带我玩游戏了这觉?”
连奚:“???”
捩臣想了想:“那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那一天的。”顿了顿,他目光沉静地看着连奚,“我保证。”
连奚:“……”
你这比喻还不如不说!
破坏气氛,捩总独有一。
被他这么一折腾,连奚的心也好受了些。人终有一死,生者能的就是坦然面对。
不过他并没有发现,在说“我保证”三个字时,捩臣语气看似云淡风轻,却郑重而珍视。当这三个字落地的那一刻,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笼罩在连奚上,又化为无形。
没再搭理自家脑有问题的同事,连奚翻开无常证,低看去,神倏地凝住:“等等……李大叔是病死的?”
『李国新,1961-2020,病故』
手指在无常证上轻轻敲打着,连奚眯起双眸,他思索片刻,直接打通了一个电话:“喂,王医生,嗯,是我,连奚。是这样的,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前两个月我带了一个得肝癌的亲戚去你那看病?”
清晨七,正是人刚刚睡醒的时候。
然而王皓并没有睡觉,今天到他值夜班,他在科室里坐了一晚上,现在又得去实验室理几个数据。听着连奚电话里说的话,他皱起眉思索半晌,:“哦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嗯?你说人已经没了?怎么会,我记得我还稍微关注了一后续,这个患者上个月就了手术,由我们主任亲自动刀,手术非常成功……”
“啊,你说他是病死的?”
电话里,连奚的话令王皓越发奇怪起来。
连奚似乎不知他这个亲戚真正的死因,还以为他死于肝癌。可是他又无比确定人是病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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