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奚十分平静：“我要直播。”
捩臣：“嗯？”
连奚：“直播，我的工作。”
十分钟后，连奚的房间。
冷峻淡漠的黑无常垂着眸，看着连奚坐在电脑桌前，打开直播
件，打开王者荣耀游戏，然后……
开始直播。
没有声音，没有
，就低
打游戏，偶尔抬看看直播间有没有
新观众，或者看看他们在聊什么。
【主播的
超真厉害。主播才是真超，我的就是
秧王。】
【主播是三指
作还是两指作？】
一局游戏结束，看着这条弹幕，连奚抿了抿嘴
，开
：“两指作。”
【哇，主播声音还是蛮好听的。】
【
了了，好听，不油腻！主播多说几句话吧。】
【主播唱首歌吧！你的直播间太无聊了。】
不知是有意无意，自从连奚签了宝石公会后，他总是能分
好特别好的推荐位。连奚直播成绩很差，也没什么直播效果，但他一直有很好的推荐位，毫无疑问，这背后一定有徐浪的功劳。
那个让连奚唱歌的弹幕他自然看见了，但他直接无视，压
没打算回复。
然而，一
低沉冷清的声音自他
后突兀的响起：“他为什么让你唱歌。”
连奚倏地一怔。
直播间里也有几秒寂静。
一刻。
【啊啊啊这声音也好好听！】
【这是谁，是主播朋友吗！和主播声音是不一样的好听！】
【能多说几句话吗，想听主播和朋友聊天！】
哑
直播间里难得多了很多弹幕，连奚却关了麦克风，他回看向后的男人：“你看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捩臣反问：“我为什么看不懂？”
连奚：“额，我是说您毕竟刚从地府上来……我以为您可能是很多年前，就那个……”
苏骄从门外路过，小声地帮他补充：“很多年前死了去地府的，不识字！”
简而言之：当代文盲！
捩臣的脸上并无波动，他淡淡地扫了矮
室友一
，矮室友后背一冷，赶
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捩臣：“我确实不认识这些奇怪的文字。”
连奚愣住：“那你怎么知他们在说什么？”
捩臣：“这世上想要和人，不是只需要用睛、用语言。”
连奚：“……啊？”那用什么？
捩臣低目看他：“要用心。”
话音落，男人双手抱臂，转就走，只留一句轻飘飘的“禁止旷工”。几秒钟后，连奚便听到一清脆的关门声。
矮室友悄悄把门打开一条
：“黑鬼差走啦？”
连奚瞥了他一：“黑鬼差？”
苏骄：“就他啊，苏城黑无常。你莫名其妙把他领家我还没说你呢，你
嘛啊，老恐怖了！那是鬼差诶，还是从地府爬上来的，我看他以前可能是个鬼，现在得了官，就翻
主人了！他的实力应该蛮
的，你有
觉没。”
连奚沉默片刻，还是
了。
这位神秘莫测的苏城新任黑无常的大，无须验证，房里的另外两人都有所受。
连奚从来没有见过鬼差，可他能觉到，这位黑无常大人恐怕比其他普通鬼差要大，甚至大很多！
连奚想到：“苏城的鬼差都比其他地方的鬼差么？”
苏骄：“不知，我也只见过我们曲阜那儿的鬼差。我们那的黑无常是尼山上的老松树成
，白无常是一个上世纪死在抗战里的老铁匠。两个鬼差都
好说话的。那个老铁匠，他当年被鬼冤枉偷铁，鬼用漏斗往他嘴里
，得他肚
圆后，又拿擀面杖擀他的肚
。就这么一遍遍地，再一遍遍地擀，
到最后他的睛、鼻、嘴、耳朵，到
都。所以他每次和我师叔喝酒的时候，喝一，耳朵鼻就一。听我师叔说，他今年就能攒够业绩回地府投胎，辈肯定能投个大富大贵的，过好日。”
连奚：“你和你那的鬼差还熟？”
苏骄有些得意：“那可不，我师叔在曲阜是有名的玄修，三天两有人请他上门作法降
的好吧。”
连奚瞄了得意洋洋的室友一，心：那你呢？
没再多问，连奚：“你们那的两个鬼差，一个算是……额，树妖？一个算是老鬼？”
苏骄：“对。”
那捩臣算是哪一
呢？
连奚莫名觉得，他不像妖，也不像鬼。但更不像人。
然而不是这些，还能是什么？
……
直播结束，捩总还没回家。
被迫旷工十几年的白无常
叹一气，穿上外
。
苏骄瞪大：“你还真
去当白无常啊？”
连奚弯腰换鞋：“嗯。”
苏骄无语：“你还真
戏了。”
连奚没有吭声，他换上鞋，开门而去。
凌晨一，万籁俱寂，街上也空
的，与白天的车龙形成鲜明对比。
临近九月，晚风还有些清凉。连奚搓了搓胳膊上浮起来的
疙瘩，他想了想，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走，四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上什么没投胎的鬼。
一个晚上，还真给连奚找到了两个。
一个是车祸死的，滞留在事发现场。这个年轻小伙没什么执念，也没什么未了遗愿，只是单纯地傻乎乎地蹲在地上画圈圈，变成了一个失了智的傻鬼。
对付这鬼最容易了，都不用帮他完成遗愿。连奚直接拿捩臣
给自己的无常证，他回忆对方使用法
的模样，啪嗒一打开无常证，目光一凛，开始念：“乾坤有，地狱无门——”
“收！”
三秒后。
连奚：“……”
傻乎乎蹲地上画圈圈的男鬼：“嘿嘿。”
神
平静地收起无常证，连奚抬起左手，拨动铃铛。
漆黑的夜
，一
沉古朴的钟声响起。
嗡！
“哎呦！”傻鬼惊叫一声，化为一白光，消散在空气里。
连奚打开自己的无常证。
『陈究，1994-2020，事故亡』
第一个鬼收得毫无悬念，第二个鬼倒是有了难度。
这第二只鬼有一意识，他还有遗愿，他的遗愿是……
吃肯德基。
“哥哥哥哥，我要吃墨西哥
卷！”
连奚蹲，看着前脑袋上
着一个血窟窿的小男孩，尽量放缓声音：“墨西哥卷没了，早就架不卖了。”
小男孩刷的倒地，开始打：“我要吃墨西哥卷！卷卷！”
连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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