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商人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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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盯着谢璟看了一阵,见他一副迫不及待想要伙分钱的蠢样,手上慢慢松了他领,咧嘴笑:“你说的是,不过也不能白分你钱,正好这有几箱烧酒,你帮我搬到车上去。”

    “寇沛丰”起袖去搬烧酒去了,只是手脚苯,穿着不合厚重的棉布袍先拌了一脚,把那一箱烧酒重重磕在了车货箱里一,货箱里等着的人极不耐烦,抬手用鞭了他一:“蠢货,看清楚再放!”

    也不知是不是赶巧,“寇沛丰”缩了缩手,那一鞭刚好落在厚棉袍上,人没伤到半

    矮个男人一直盯着前的少年,等到望风的人小跑过来,正是之前在青河县了“寇沛丰”名字盘问的那个络腮胡

    络腮胡低声:“大哥,我问过了,这人就是寇沛丰,您瞧怎么办?”

    “老三见过了?”

    “没,三哥在酒厂那边盯着,还未回来,但是我问了一圈,是寇沛丰没错。”

    矮个男人又问:“东西都齐了?”

    “齐了,这边离着坊市太近,白天不好让兄弟们都来,毕竟还有些官兵守着,就等着‘掐灯’(天黑)了。”络腮胡带了一丝兴奋,“没想到白家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在这里,等接了这俩‘财神’就能过个年,也不枉费咱们兄弟在青河县辛苦埋伏一年!”

    “带上寇沛丰,前树林里让他‘睡一觉’(击毙),不可节外生枝!”

    “是!”

    络腮胡听令,带着边几个护院好手很快就走上前去,他这边正想拿人,就听到车上等着的一个弟兄嗷嗷叫着蹦来,跟着一簇火苗就从他后跟着窜,烧了那人的衣裳,也烧着了车篷盖!

    从车上蹦来的护院什么也顾不得,被烧得直在地上雪里来回打

    拉车的受惊,一抬蹄“咴咴”嘶鸣!它这一动不得了,车厢里几箱烧酒哐啷几撞了个稀碎,也不知引燃了什么,火苗忽地一蹿天!厚实的帆布篷上刷了一层防油,这会儿烧了黑烟,带着难闻的气味直冲半空。站在火圈央的男孩手脚利落,从怀里掏了一把匕首来,二话不说先挑断了车上的绳,一边扯住就近的上去,一边喊:“黑河白家商号,走了!走了——!!”

    喊声和烧焦的气味惊动了不少人,好些学徒外都是现披上的,小跑过来。

    事发突然,一系列的事儿也不过是眨的功夫就发生,别说一旁的矮个男人没反应过来,就连上前准备拿人的络腮胡都错愕不急,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但对方已经骑冲了去,从侧门蹿一路喊“黑河白家商号走”,他们想跨过火堆去追也晚了!

    人群越聚越多,不少人提着桶赶来。

    络腮胡要还追,矮个男人脸发青,低声呵斥:“回来!”

    “可是大哥,那个寇沛丰……”

    “还什么寇沛丰,先走!”

    谢璟弯腰伏低,勒着缰绳让儿跑得快些,绕着整个黑河小城喊了一圈,这里人少,但白天开市的时候总是人多些,还有不少官兵在,他上衣裳被烧糊了一块,很是狼狈,加上那里也被火苗燎得糊了半边,这么跑一圈,很快不少人都开始往白家商号那边去了。

    谢璟脚步未停,辨认酒厂方向,策疾奔。

    他刚才在车车厢里看得清清楚楚,烧酒瓶里装的不止是酒,还有煤油!

    那些人本不是想饱私的,而是山打劫的麻匪——这一切就说得通了,他认识白明禹的时候,只知他本人就是大掌柜,从未听他提起过父兄,像是一匹孤狼,除了九爷,谁都不信。

    九爷左会在冬天冷的时候疼,伤狰狞,找了两次西洋大夫动手术,府里人只说是陈年旧疾,从未有人说原因。

    ……

    谢璟个小,死命勒着缰绳整个人伏在背上赶路,几乎是抱着在跑,风得他脸上生疼,可此刻他什么都觉不来了,心脏一声声得飞快,只恨不得上翅膀快一,再快一

    第11章 死里逃生(1)

    天上飘了小雪,盐粒似的砸在人脸上细细密密地疼。

    谢璟眯着睛努力辨清方向,他抄了几遍地图,心里大概有数。

    也不知是何原因,追了一路也没瞧见大少爷白明哲的车队,转念一想,白家招的那些护院十有八九都是同一窝的土匪,白明哲从前院去,还不知被绑去了哪里,只盼着商号走闹得大,能有人去寻白明哲,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惟独不用担心的,也只有白明禹。

    白二留在商号,几十人熙熙攘攘提救火,他混在人群里最安全不过。

    谢璟骑跑了十几里路,来的匆忙,都没,这会儿发眉全都白了,连上都落了雪,哈气,得咬着牙才能握手里的缰绳不坠来。

    临近酒厂的时候,忽然看到一队车逆向而来。

    谢璟僵着手勒住缰绳,停看了,忽然喊:“九爷!”他以为自己声音很大,但却已经被方才的烟熏得沙哑,连喊了几声策上前才惊动了对方。

    风雪,车队停

    厚重的车布帘被掀开一角,白容久侧看向他,“你是青河白家的人,何事?”

    谢璟被冻得僵,几乎是摔来,踉跄了两步被九爷边的人扶住了,才走到车前,他哆嗦着从怀里掏一枚东西递过去:“九爷,黑河白家商号了麻匪,之前大少爷边的那几个护院都是一伙的,我无意撞见他们搬运弹——他们当我不知,只骗我说是碎铜。”

    白容久伸手接过,面凝重:“你怎么认得的?”

    谢璟咽了一,努力看着他:“我是二少屋里的人,少爷屋里有一杆瑟枪,我见过。”

    “黑河商号那边怎样了?就跑来你一个?”

    “那边无碍,我趁麻匪搬东西的时候烧了他们的车,引了大火,那边人多,应该不会有事,但我听他们说在酒厂埋了东西,想必是焦油!我在车的时候,车上的烈酒混着焦油一起烧起来,气味很大——”

    谢璟还未说完,就被一只手握住了拽上车,白容久沉声:“上来,边走边说!”

    他脱了自己的大氅裹在谢璟上,一边嘱咐车队急转回去,一边继续问话。

    谢璟之前在风雪前行的时候并未觉太过寒冷,此刻裹了大氅才开始一个劲儿地打摆,话都说不利索,差咬着自己

    “刚恢复知觉,慢些说。”

    白容久让人拿了烧酒,给谢璟了两,一气从五脏六腑升起,谢璟手指尖先是一丝麻,过了一阵起来。

    “九爷先走,让他们去救,麻匪太多……”

    白容久掀开车帘看向外面,眉拧起:“不行,酒厂有女眷,没有车不来。”

    “谁?”

    “白明哲的夫人,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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