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玦夺过那奏疏来狠狠扔在了燕抚旌上,“燕抚旌,这便是你跟朕说的双方相谈甚?你不是说北凉定会归还塔山吗?!财也送了,土地也给了,现在塔山却收不回来了,你让朕的颜面往哪放?!让大兴的颜面往哪放?!北凉这是拿着大兴、拿着朕当傻戏耍吗?!”
燕抚旌绷着脸一声不吭。
肖未然却是极为心疼,忙禀:“皇上,臣以为……此事与燕大将军无关。当初双方盟约确实已签订,是北凉险狡诈尔反尔,臣认为此事不能归咎到燕大将军上。”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也忙着为燕抚旌开脱,纷纷指责北凉,一时讨伐北凉的呼声不绝。
恒玦听得疼,着脑袋不耐地挥挥手,“今日先暂且这样,退朝吧。燕抚旌,你留。”
“是。”
肖未然不知恒玦留燕抚旌是为何,却也知他怕是躲不了一阵责骂,肖未然心忐忑,不敢独自离去,只好揪着心在门外等他。
又等了近两个时辰燕抚旌才来。肖未然一见他来忙迎过去,小心:“抚旌,怎么样?皇上责怪你了?”
燕抚旌摇摇,“无碍。”
“北凉为何突然尔反尔?抚旌……你说,两国会不会开战?”肖未然心急。
燕抚旌缓缓吐气,“恒玦已经派了人跟北凉涉,如果北凉愿意归还塔山,两国还有重修于好的可能;否则……”
肖未然听罢他的话心重重一颤,如果北凉愿意归还塔山,早就还了,不会拖到现在,更不会屡屡肆意挑衅。只怕……只怕大兴与北凉终会有一战……
“抚旌……若开战的话你会去战场吗?”刚问完肖未然便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忙又急:“若开战你会带我去吗?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再抛我……”
燕抚旌叹气,良久才:“先回家吧。”
打那日起,肖未然的心彻底悬了起来,时时刻刻盼着事还能有转机。可是北凉不仅丝毫没有遵守盟约的迹象,反而不断向两国边境增兵,看两国战事一即发。
就连朝堂上也如同云笼罩,一开始还有一两个老臣反对开战,到最后也都被一片主战的声音给呵斥得服了。
肖未然是最不想开战的一个,可他也知北凉此番实在欺人太甚,这相当于当着两国人的面打恒玦的脸,恒玦决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战事怕是在所难免。
就连肖斌也忍不住三天两的往平凉侯府跑,焦灼地问两国到底会不会开战,还民间百姓都已知晓北凉尔反尔,人人都愤愤不平,盼着尽早开战呢。
肖未然苦笑,他还记得在殿试上他对恒玦,当前大兴民心不向战,若两国开战必败无疑,想不到眨间大兴举国上便一片呼战声了。
肖未然在忧虑之还是生了丝困惑,他实在不明白北凉为何突然这般,若说北凉早想开战的话当初就不会跟燕抚旌签订盟约,更不会好生放燕抚旌回来。所以北凉一开始可能真的是想与大兴好的,只是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哪里生了变故,才让北凉突然之间转变这么大?
肖未然忍不住问燕抚旌,燕抚旌却摇着也说不明白。
一日晚上,雷雨加,燕抚旌与肖未然早早沐浴罢躺。肖未然忧心北凉的事,实在睡不着,又不敢在燕抚旌怀动,扰了他安眠,只好睁开了。
只是甫一睁,偏巧一闪电而,顿时将黝黑的屋照得亮如白昼,肖未然猛地看到一个黑衣人正举了一把白晃晃的刀就要对着一旁的燕抚旌劈。肖未然心一骇,抓着燕抚旌的胳膊大叫了一声,就要扑到燕抚旌上替他挡刀,却忽地被一大力扔到了床里面。
原来燕抚旌早已有所察觉,将肖未然扔开便床赤手与那黑衣人搏斗起来。
肖未然经过刚才那一吓,整个人都抓着被角颤栗起来,他隐约听到了房搏斗的声音,不由得为燕抚旌揪心,可是又不敢作声,既怕让燕抚旌分神,也怕自己不小心被那黑衣人挟持。
肖未然只隐约见黑暗两个影搏斗了一番,其一人似乎被狠踹到桌上,桌上的瓶掉在地上,“砰”地一声清脆地响。
“抚旌!”肖未然终是忍不住,担忧地叫了。
“我没事……”燕抚旌低低应一声,趁那黑衣人爬不起的间奏,拿起那把刀狠狠一掷,肖未然便听到了刀刺血的声音。
在外守夜的赵悦听到动静,忙带着一队将士冲了来,只见屋里已上了灯,二人也已穿好了衣衫。肖未然正抓着被抱膝窝在床上,面如土,燕抚旌倒是神淡然,正在一旁耐心地抚他。
看到赵悦等人来,燕抚旌冲书桌那边使了个。赵悦见是一遮面黑衣人扑伏在地上,后背着一把刀,双目瞪得很大,显然死不瞑目。
赵悦一剑挑了他的面罩,见是一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又一剑划开了他的衣衫,见他上有一蛇纹刺青。赵悦当即蹙了眉,又急又恨:“大将军,来行刺的是北凉人!他们不仅不肯归还塔山,还趁夜潜侯府行刺,难不成……他们真要……”
肖未然闻言一抬,正看清那死人的脸,而且那人似乎正目眦尽裂地瞪着自己。肖未然吓得又是低叫一声,埋首在燕抚旌怀里。
第六十一章
燕抚旌忙抬一手遮住他的,一手又将他抱起往外走,走过赵悦边时低低吩咐:“上将尸首理净,不许对外人言。另外,派人备,我一会儿一趟。今晚加巡逻,全府灯,不许再这事。”
“是。”赵悦忙应。
“抚旌,你别走……你陪陪我……”肖未然扯着他的衣襟。也不怪肖未然胆小,这是他这么大一遭见人死在自己面前,况且刚刚自己也差一连命都丢了,一时间实在心惊胆战。
“不怕,我跟父亲说,叫父亲今晚陪着你。我必须一趟,今晚的事……我怕也生了变故。”
肖未然咬咬,拼命将泪憋回去,他知今晚北凉竟派人来暗杀燕抚旌,事怕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这人……又要去疆场厮杀了……
“抚旌,你答应我,无论你将来去哪,便带我去哪,好不好?”肖未然不由得在他怀里哀求:“你千万别再舍我了,否则……否则我这一辈也不会原谅你……”
“好。”燕抚旌应了一声,柔声:“你乖乖等我回来。”
大雨缓了一阵,眨间又复作,满屋的烛火顿时摇晃起来。与凄风苦雨不相映衬的是,全府挑了无数灯笼,摆了无数蜡烛,将夜映得恍如白昼。
肖未然盯着前摇晃不定的烛火,一想到方才一睁便看到的那个举刀刺客,心还是一丝胆寒,半晌向燕祈问,“爹爹,大兴与北凉……是不是又要开战了?”
燕祈拄着叹气,“北凉步步,朝和民间开战的声势也一日盛似一日。怕是……”
“那……抚旌又要……”肖未然急:“他……我实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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