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幅样,李顽便心了然,警告:“温大人,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固然好,可若是非要不识趣地去揭别人伤疤,那就真是该死了。当日曹家一十三,只他母二人活来,人人避之不及之时,你温家可是站来为他们说上一句好话?可是求过一句?曹懿要替他爹翻案,这些年就靠这么气撑着,你现在去告诉他,他爹不是枉死,是活该,咱们俩到底谁是君,谁是小人?”
温如晦面铁青,急于反驳:“正因为这事是曹懿的心结,才更要告诉他真相…”
李顽冷声打断:“什么是真相?”
温如晦被他问得一愣。
“你把揭人伤疤,坏人心气的东西叫真相,那我愿曹懿一辈都被这样瞒着。我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过的事还是认的,你要说便说,我也不怕给曹懿知,可若是曹懿的家事被你走漏一风声。”
李顽面冷峻,已不见十八岁纨绔上那漫不经心的劲儿,一字一句威胁:“那就别怪我不顾你与他往昔分,动手杀人了,一回生二回熟,这理你该知。”
说罢,竟不顾被他气得发抖的温如晦,转离去。
蚕豆大枣吩咐等在巷,见李顽衣衫整齐,不像和人动手的样,方才松气,正要架车回家,却听李顽神恹恹地吩咐:“不回家。”
可往哪里去,李顽也说不,齐苑已经成亲,不方便去,贺鸣那群人虽与他亲近,可到底是互相利用,李顽也不想去平白无故给他们看笑话。
思来想去,这个还灯火通明的,那就只有添香客栈了。
李顽倒不是真想嫖,只是想找闹地方,不愿一个人呆着。那老鸨见是李顽,暗自叫苦,面上却枝招展,还未开,只听李顽无所谓:“随便来四个公,不歪瓜裂枣,不缺胳膊少就成。”
那老鸨暗自心惊,心果然人不可貌相,这李家二公细,一脸女相,一开竟然就要四个公。
一行人浩浩,李顽打,落狗般步伐松垮,拖拖拉拉懒懒散散,把蚕豆大枣打发走,明显今夜要睡在这里。公们跟在他后,不知谁先上,殷勤地围着李顽左右转,给他备果糕,端茶倒。
李顽往窗一趴,一脸无趣地往外瞧,疲惫:“愣着嘛,你们自己玩自己的呗,声来,别来烦我。”
公们面面相觑,只觉这客人真是好生奇怪,还以为他有什么癖好,然而会的东西只有那几样,只得着,开始自摸。
李顽正把茶往嘴里送,忽觉背后有奇怪声,往后一看,“噗”的一声将茶尽数,怒:“我让你们自己玩,不是玩自己!都什么呢,衣服都穿好!”
他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只得捂住气急败坏:“哎呀,你们……你们,别这样,聊天也成,什么都成,不,那也不是什么都成,哎呀总之正常的声音啊!”
公们恍然大悟,原来这李家二公,是被赶家门,找人陪来了,当即起袖,搬来牌桌,开始火朝天地推牌九,把李顽晾在一旁,不再他。
李顽见他们不再些奇奇怪怪的事,方才松气,伴着背后呼啦扔牌之声,反复思考今日之事。
他不懂哪个环节了纰漏,既然温如晦什么都还来不及说,曹懿为什么会突然对贺鸣这样份的人避之不及?难真的如他所说,到了两人分扬镳的时候,曹懿已开始慢慢计划着剥离,想要和自己,和整个李家划清界限。
李顽心烦意,曹懿曹懿短,又委屈又生气,只觉曹懿冤枉自己,凭什么说他们不是一路人。单是这么一想,李顽就又想哭,还觉得自己又孬又怂,他躲什么躲,怎得被曹懿说上两句,就不敢回家了?
正要重振旗鼓,回家去寻曹懿晦气,说好晚上圆房,凭什么又不圆了!
包厢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只见曹懿夜风而至,嘴角噙笑,面冻得微红,在一群公们惊恐的目光,温声:“请问李家二公,李顽何在?”
公们接耳,叽叽喳喳:“这幕怎得似曾相识,咱们以前是不是瞧见过?”
李顽:“……”
“就是就是,李公不就在窗上趴着嘛,起先咱们还以为他想不开要寻短见,没见过哪家在青楼自尽的,现在看来就是夫妻吵架拌嘴嘛,窗开那么大,可冻死人家了。”
李顽:“……”
“这人嗓门这么大,李公听见了没啊,要不要咱们去提醒他。”
曹懿忍笑,李顽再也装不去,气哼哼地一转,委屈:“不是说要跟人家就这样散了,还找来嘛。”
公们立刻怒目而视,暗谴责,意思是夫人都来哄你,还不见好就收,你这小公忒不懂事!
曹懿瞧见李顽就忍不住笑,走到他边去拉他手,李顽轻轻甩开,曹懿作势要走,李顽又“唉唉唉”地着急,上来牵住他,在温如晦面前气势汹汹,喊着要杀人,一看见曹懿,就收敛起一爪牙,被曹懿惯得一委屈都受不得。
“你说呀你,还来找我嘛。”
曹懿瞥他一,调侃:“谁叫我就跟你闹,要哄要抱,想栓你腰带上,哭哭啼啼,撒泼打,只想叫你立字据今生今世只我一人,你一走,可叫我怎么活啊。”
李顽:“……”
第19章
蚕豆大枣在客栈外守着,互相搭话:“我刚说找地方把车好,曹公还不让,少爷今日瞧着气大,也不知公能不能把他哄回家。”
大枣打个哈欠,倒不是很担心:“咱们少爷你还不知吗,就听曹公的话,你瞧,这不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李顽不不愿地被曹懿牵着,脸上有些红,嘴角还想往上翘,但被他竭力忍住,对大枣蚕豆故作严肃:“看什么,我还生着气呢,回家。”
蚕豆大枣对视一,了然地“哦”了一声,明白这是被哄好了。
李顽恼羞成怒,龇牙咧嘴,往车里一钻不再吭声。车载着往家走,伴着车轱辘压过地面的节奏声,隐约听车里传来什么动静,蚕豆大枣面红耳赤,只当自己是个聋,一回李家,李顽便吩咐他们休息去,不用伺候,明日也不需叫早,在外候着便可。
人一走,李顽就再也忍不住,四一看,见无人经过,火急火燎地把曹懿推墙上亲他。
曹懿背撞在墙上,疼得闷哼一声,被李顽抓着,被迫承受他狗啃一样毫无章法的亲吻,又好气又好笑,笑着骂:“轻,那么着急什么。”
“每次想什么就有人来捣,都好几次了,不,今日就要圆房,你答应我的。”李顽悲愤呜咽,狗护一样把曹懿笼纳在怀,警惕地观察周围。
曹懿被李顽啃得嘴红亮,却依旧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不是还在同我生气?生着气怎么圆房。”
“不,就要圆房,生气有生气的圆法,兴有兴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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