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新与旧

    叮的声，电梯停稳，两人三层。

    江尔雅径自带领林盛南走他常去的那家店，商场刚开门，人不多，她却步伐匆匆。

    林盛南察觉到她从门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

    没事。江尔雅随说，有担心外婆。

    两人相这么久，林盛南能够很轻易的通过她的小举动，看她是否说谎，但不会拆穿。

    林盛南买衣服类型十分固定，他偏灰蓝的圆领衣衫，质地柔，就像他的为人，温和儒雅。

    大厅里开始响起音乐，江尔雅格外沉默，她坐在凳上，盯着面前灰的西服发呆，就连林盛南什么时候付完款了都不清楚。

    他单手提着袋，另只手去牵她，走吧。

    江尔雅顺手掀开袋，看着林盛南买的衣服，漫不经心地问：买完了？

    嗯。林盛南扶着她的腰，将她的从座位上带起来，看向二楼的女装区，要顺便逛逛么？

    不逛了。江尔雅兴致怏怏，眉皱成一团，气略带抱怨，你给我买的小裙够我穿到毕业了。

    这样啊。林盛南轻笑，低凑到她耳边，故意压低声音逗她，那我次争取多坏几件，省得你毕业收拾不完。

    江尔雅：你怎么尽想这些事。

    见着小姑娘白皙的耳骨一变红，脸上终于有了表，林盛南没再闹她，牵着她的手门，饿么？

    江尔雅的自然地与他十指相扣，回家吧，你煮东西给我吃。

    林盛南笑声，我？

    江尔雅惊讶，你不会？

    为什么你觉得我应该会？

    江尔雅敷衍着夸他，你聪明，学东西很快的，临时看谱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两人说笑着楼，走到临近商场央的时候，江尔雅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顿在原地，突然开，林盛南，我有累。

    林盛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商场心的一楼展览区摆着一架白的钢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不确定。

    他握着她的手，提议，那去楼的咖啡厅休息休息？

    江尔雅背对着商场的栏杆，没往看，咖啡的味十分郁，苦涩带着酸味，是品质极好的蓝山。

    咖啡厅里隐约传来大提琴音，江尔雅听到前奏就知那是德彪西的《D小调大提琴奏鸣曲》，音乐婉转，曲调悠扬。

    演奏者技法娴熟，拨奏短促，拉奏舒缓，她甚至可以听散漫的节奏，那自由放松的心境。

    一切都太熟悉了。

    见小姑娘没说话，林盛南看向她的手，白皙的手腕侧有个几厘米的疤痕，若不细看，几乎不可见，他明白，如若不是这疤痕，她活得会比现在更肆意。

    她原本就是个勇敢的女孩，喜会大胆说来，就报以纯粹，这样丰盈充沛的，拉来的曲，怎么可能不动人。

    更何况，她的上还带着艺术家的气质，站在台上，恹恹地笼着眉，就有曲的意蕴，故事很，耐人细读。

    林盛南不得不承认，小姑娘不用他的照顾，也会活得很好，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在曲拉倒的时候，江尔雅终于转过，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只盯着大厅的那架钢琴，像是透过它，在怀念什么人。

    过了很久，江尔雅牵起他的手，突然笑了，林盛南，我从前觉得不能拉琴很痛苦，像天快要塌来了。

    林盛南了她的手。

    江尔雅看向他，目光平静，现在觉得好像没那么痛苦了。仔细想想，要是我的手还能继续拉琴，岂不是碰不到你了？

    原本就是不需要回答的问句，江尔雅却突发奇想，偏要他给个答案，你说，如果我的手还能继续拉琴，我们是不是碰不到了？

    林盛南思考后，得结论，会碰到的。

    嗯？江尔雅被他认真的语气逗笑，那你说说，怎么碰到？

    林盛南薄微启，正准备说话，江尔雅提前捂住他的嘴，珠直转，拜托，这个时候，我可不想听因为我妈妈的关系之类的，你稍微编个故事哄我开心。

    闻言，林盛南拧眉，比如？

    比如我成了知名的大提琴演奏家后，嫁给了某位富豪，却发现婚后生活并不开心。我决定打官司离婚，于是，找到你成为我的代理律师。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得这么帅，在快要离婚的时候，我没忍住跟你轨了。

    林盛南失笑，嗯，然后呢？

    江尔雅偏想了，后来你跟我说，你是我的歌迷，只求能默默看着我就好，不求能跟我在一起。我说，很好，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然后包养了你。

    林盛南没忍住，笑声。

    江尔雅叹气，有这么好笑么？本来是指望你哄我开心的。

    真遗憾，我不懂古典乐，恐怕不能成为你的歌迷。林盛南认真评价，不过成为你本人的粉丝，还是可以的。

    江尔雅朝他了个鬼脸，忍不住吐槽，没趣的老男人。

    两人正在说话，楼咖啡店的门突然开了，里面走来一个人，穿着白衬衫，姿。

    江尔雅看过去，楼一群人正试图搬走那架钢琴，站在那群人间的，正是陆修然。

    才一年多没见，他似乎更瘦，通来，最亮的依旧是那双手，白皙，修。

    他是年轻的男人？

    耳边传来林盛南低沉的嗓，江尔雅才回神，发现自己已经盯着陆修然看了很久，久到那架钢琴已经搬走了，自己还不知。

    江尔雅转看林盛南，却发现他并没有在看自己，目光也是留在陆修然的上。

    他皱着眉，他懂古典乐。

    还有一句，问她，他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