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已然裂开的貂油只剩零星一,被易舒言全倾洒来,涂到了自己的伤。油渍与相的疼痛引得浑一阵剧痛,额突突直,易舒言抱着自己的剑,一时间甚至都没捕捉到门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咚——”
直至遮掩不住风霜的柴房门被人暴地一脚踹开,易舒言从布满灰尘的角落里抬起来,模糊的视线里才现了几熟悉的影。
为首的人一白袍慈眉善目,眉间略有风霜沉淀,是她的师尊沉君。而在沉君旁边站着的,一个是师浮香,另一个则是师弟陈林。
看到易舒言手里握着的裂小瓷瓶,浮香师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般激动地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就将东西给扯了过来,嘴里念叨:
“还说你没有偷金风玉,我看你个贱倒是本事——”
话音在看到里面所剩无几的劣质貂油后戛然而止,浮香师愤恨又恼怒地看了易舒言苍白的脸,额前的几簇刘海碎发将少女的清冷容颜隐约遮蔽,却仍旧难掩其艳。一想到师门里有个位权重的师兄慕于她,浮香嫉妒得几乎要发狂:
“师尊,易舒言手脚不不净的,这东西不知又是从哪里给偷了来!”
“浮香。”
沉君一抬手,示意聒噪的少女不要再说去。虽然这位师尊平日里脾气是最好的一个,但浮香到底也不敢违抗师命,轻哼一声瞪了易舒言后就不声不响地退到了后边去。
女人的目光向她飘来。
易舒言抬眸与她对视。
少女黑漆的眸里盈着一光,哪怕是在黑暗里也微微发亮,闪烁着令人心酸的希冀与渴望。
易舒言当年拜师门的时候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到底是自己看着大的孩,沉君心里一酸,本能地要伸手扶她起来,但在想到了那人对自己的警告以后,原本的柔立即被理智压过。
刚刚要碰到对方胳膊的指尖微一用力,真气瞬间灼烧到伤,毫无防备的少女被得没忍住一声闷哼在地上打了个。浮香的闪过一快意,一刻,却听向来秉正的师尊冷声开:
“易舒言,你可知错?”
仿佛一重惊雷骇然劈脑壳,易舒言意识地抬起来看向距离自己很近的女人,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向来公允的师尊会说的话。近些日来受尽的委屈与上的累累伤痕在此时都敌不过心的惊惧,易舒言意识地反驳:
“弟何错之有?”
“屡次行窃还不思悔过!”后面的陈师弟闻言站来指责,“这次的新人门大典让你去镇守关卡,结果第二关帘里的典籍再度不翼而飞。易舒言师,师尊本想是信任你,却没想你屡次犯戒不谈,竟然还想抵赖?”
他转而看向沉君:“师尊,这样的人必然不能继续留在门当,否则到了哪里都是污了您的清誉。看来先前十人围攻没能让她了教训,不如就用严刑供,看看易舒言的骨究竟能有多!”
易舒言没说话,一双浸满冷意的睛直勾勾盯住站在沉君后,仗着人势叫嚣的两条走狗。这两人从她门的那一天起就因为被打败而结梁,数年以来,她因承受师尊恩惠不想惹事而忍气吞声,对方变本加厉。
但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狗熊,这段时间以来的侮辱已经让易舒言的容忍达到了峰。就在少女要起的空隙,沉君却疾手快地猛一拂袖,一灵光从她的掌心没易舒言的额,穿着单薄黑衣的少女晃了晃,片刻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
银雪在土地神的帮助摸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山脉间的一座柴房上被雪覆了个满,树枝被狂风得不断打着本就裂不小的门。黑衣黑发的少女气息奄奄地靠在角落,窗边的雪粒随风落,将那乌漆如藻的发丝都染上绒绒落白。
用现代人的话说,易舒言的气质很好,哪怕是在厥也只是微微蹙着一双眉。她地靠着墙,没听到门传来的窸窣动静,只有在银雪的手覆盖到额上的时候才轻轻吐一气。
她动了动,睛却没睁开,每一次的呼都好像是被火炭灼烧过。银雪的手是在搓了一会后才覆上去的,但尽如此,那灼还是把她的掌心温度盖过。
易舒言发烧了。
银雪闭上了睛,忽然看到了系统传输过来的一段剧。
因为是乡间却天资卓绝,易舒言被师门屡次污蔑偷窃秘籍,甚至想要严刑供。最终被于心不忍的师尊救放走,却被几人追上砍断脚,在雪山凛冽的风无助爬行。
鲜血如一条红蛇在茫茫雪原里蜿蜒,如真实般的画面刺痛了银雪的双目。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易舒言已经被动静惊醒,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少女的纤细手腕。
冰凉的冻得银雪本能要缩回,易舒言的声音却模糊不清地响起:“…………”
“你要?”
“……”
风寒发烧在古代很棘手,哪怕是对于修真者来说都比较麻烦。易舒言的法力,但不知被那人了什么手脚,丹田被封住了分,因此就差了很多,和凡人几乎都相差无几。
易舒言皱着眉,看起来极为痛苦的模样。
银雪一开始还想占便宜,起码用“恩人”的份让易舒言对自己服个,嘴上叫个就原谅她之前的无礼——“小易”这个称呼是在现代才会有人叫,多数用于辈对晚辈的称呼,银雪暂且还改不掉现代人的一些癖,也乐得用这个称呼来压对方一。
原主来自于天,上有不少好东西,银雪掏一堆丹药来拎着那土地一一辨认了,将有用的握在手里,朝易舒言走去。
“哎,张嘴吃药。”银雪推着她的肩膀晃了晃。
易舒言闭目不语,被银雪轻轻再一推,甚至整个人都倒在她的怀。女人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银雪本能地伸手来揽住对方的脊背,近在咫尺的接让膛密相贴,少女一僵,糊地闷哼一声,向后躲了。
洒在手上的呼如被火炭过,脆弱的生命随时可能会逝,让银雪立回过了神。她连照顾人的经验都很稀少,充其量是端茶送,更别提给神志不清的人喂药。试了几次以后,易舒言不是吐来就是不肯咽去,倒是白白浪费了她的丹药。
“月兔小仙,这样行不得——”土地神个只到银雪的腰间,此时只得立在石上遥遥望向远方探风,不时还回看向额上已经冒汗,还在手忙脚的银雪,“她整个都昏迷了,小仙可以试着嘴对嘴喂个药!”
“嘴对嘴,我和她?”银雪声音蓦然一扬,颇为嫌弃地给怀人又推开了。她任务归任务,可不代表要把自己的初吻给赔上。在从前的世界她从未有过伴侣,自然不可能把初吻给一个凶的女人。
“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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