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听罢,算了算日,才:“告诉娘亲,至多半载,我便会带女儿去见她。”
素和熙如客人所言,重写了,再度念于客人听。
客人满意地问:“几文钱?”
素和熙答:“五文。”
客人快地从钱袋取五枚铜板递予素和熙,素和熙双手接过,后又将书信,叠好,递予客人。
待客人走后,素和熙挲着白兔的耳朵:“晚膳吃素包可好?你若是不愿素,亦可吃包。”
——一文钱可得两只素包,或者一只包。
裴玉质辟谷已久,对于素包与包皆无兴致,遂低声:“我想吃素和公的吃。”
素和熙奇:“我的手艺完全比不上店家,你为何想吃我的吃?”
“因为我心悦于素和公。”为了弥补上个世界的遗憾,一有机会,裴玉质便要向素和熙告白。
素和熙仍是不信,置若未闻,问:“我包予你吃可好?你想要素馅,亦或是馅?”
“我想要素和公馅的包。”裴玉质怕素和熙误会,赶解释,“我不是想吃素和公,而是想告诉素和公,只消是素和公的包,什么馅都可以。”
素和熙笑:“那便馅、素馅都吧。”
“嗯。”裴玉质乖巧地颔首。
两个时辰后,天渐暗,素和熙将摊一收,往铺去了。
铺铺主正准备打烊,见得素和熙,激动地:“书生,你改主意了么?”
素和熙摇首:“这白兔不卖,我是来买猪的,要半两纯瘦。”
由于空虚,他自己十天半个月才尝一味,仔细一回想,他上回吃荤乃是在一大人家办的席上。
铺铺主失望地切了半两纯瘦给素和熙,并用稻草绑了。
素和熙提着小小的一块猪,朝着家走去,经过一片荒地之时,他侧首问立于他左肩之上的白兔:“要吃草么?”
裴玉质坦白地:“我不吃草。”
“你不是白兔么?”素和熙失笑,“我采摘些荠菜,等会儿包吃。”
裴玉质从素和熙左肩一跃而,东张西望着:“荠菜什么模样?”
素和熙指着荠菜:“喏,这就是荠菜,生叶丛生,羽状裂。”
“我知晓了。”裴玉质仔细地搜寻着荠菜,一看见荠菜便用嘴咬着叶将其连起。
素和熙见白兔叼着荠菜,发问:“你为何不变人形来?采摘荠菜会方便许多。”
裴玉质向素和熙确认:“素和公当真要我变人形来?”
素和熙见裴玉质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疚,柔声:“玉质,变人形来吧,但不可赤///。”
裴玉质将嘴上叼着的荠菜慎重地给素和熙,又用脸蹭了蹭素和熙的足踝,才一蹦一地走远了。
素和熙见雪白的一团茸茸一分一分地变小,最后消失于野草间,满腹怅然,心:玉质,你若要离开,为何不向我告别?
不过他本就并非裴玉质的良人,只能教裴玉质吃糠咽菜,裴玉质自是回是岸为好。
他瞥了暂时被放于一旁的猪,顿觉后悔,早知如此,今日便不买猪了。
他这猪是为裴玉质而买的,但裴玉质抛弃了他,惟一不歧视他右足微跛的裴玉质抛弃了他。
罢了,不久前,他还期望裴玉质早日拨开迷雾,重见天日,而今,裴玉质如他所愿,不是很好么?
他不容许自己再想裴玉质,低去,兀自采摘着荠菜。
左右这猪已经买了,今日便照原定计划,吃包与素包吧。
良久,他已采摘了足够多的荠菜,将荠菜放竹篓后,抬足走,却忽然被一人从背后抱住了。
裴玉质抱着素和熙,委屈地:“素和公不准抛弃我。”
由于素和熙背着竹篓,他的膛被磕到了,有些难受,但他全然不舍得放开素和熙,万一他一松手,素和熙便不见踪影了,该如何是好?
素和熙回过首去,苦笑:“我并没有抛弃你,我还以为自己被你抛弃了。”
裴玉质发誓:“我才不会抛弃素和公,我要等到素和公八十又二,与八十又二的素和公云雨。”
“我若是能侥幸活到八十又二,定不会与你云雨,你莫要再胡思想了。”素和熙并不想糟蹋了裴玉质。
“哼,素和公好生小气。”裴玉质又坦诚地,“我行太浅,妖术不,浪费了不少时间,方才变了这衣衫来。”
一开始,他又变了肚兜,这回的肚兜上并未绣一双戏的鸳鸯,而是绣着一朵盛放的牡丹,而后,他居然变了一朝服来,顺带还有冕旒。
“我便是这般小气。”这裴玉质是因为被自己警告不可赤///,才会特意跑到远,变人形来的?素和熙回想起昨日裴玉质变纱衣、蓑衣以及肚兜的状,忍俊不禁。
“素和公竟然取笑我。”裴玉质嘟起了嘴,“要素和公摸摸肚才能不生气。”
素和熙伸手摸了摸裴玉质的肚,随即对裴玉质:“我们回家吧。”
裴玉质自己也摸了摸肚,又地望着素和熙:“我能牵素和公的手么?”
面对失而复得的裴玉质,素和熙不忍拒绝,遂向着裴玉质伸手去。
裴玉质面微红,将自己的五指嵌了素和熙的指当,而用力一扣。
走两步后,他再次告白:“我心悦于素和公。”
然而,他并未得到素和熙的回应。
不过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吧?
于他而言,他已识得素和熙百余年了,还与素和熙了一世的夫夫。
但于素和熙而言,他仅是一萍相逢,又使劲浑解数引诱于其的兔妖。
他并不气馁,抚摸着自己的肚,忐忑地问:“素和公可有心悦之人?”
素和熙曾经慕过自己未过门的妻,现想来自己是为蒙蔽了双目,不然,他本不了解那曲家小的品,怎会生慕?
是以,他摇首:“我并无心悦之人。”
裴玉质追问:“素和公喜怎样的女?”
素和熙自言并非断袖,若能令素和熙幸福,他愿意将素和熙让予旁的女。
不过前这素和熙并不为他所有,不到他来让。
“早几年,我喜容貌秀,富有才的女,现如今,能有女不嫌弃我已是幸事了,哪里容得我挑三拣四?”素和熙叹息着,“不过自从我右足残疾后,便再未想过婚娶之事。”
裴玉质一时间不知该安素和熙定有女慧识珠好,还是该庆幸素和熙再未想过婚娶之事好。
他犹豫片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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