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川这次却没有憋住,反而放声大哭,越哭越厉害,哭到淹包厢,几乎要不过来气。
钟燃提醒:“你这差别对待他只会更伤心,他现在跟小泽的心智是差不多的,小孩哭起来的况很简单,饿,痛,怕,委屈以及觉到不被喜。”
“当然,”钟燃说,“哄起来也是很简单的。”
顾珩北仰望了天板,然后把顾聿泽放回椅上。
顾珩北起走到纪寒川旁边,揽住他的肩膀,手心在他光溜溜的后脑勺上上抚了抚,轻声:“别哭了……乖了……”
最后一句低喃如轻絮鸿羽,无人得听:“……你怎么成了个嘤嘤怪了,憨批。”
第70章
顾珩北终于哄好了两个嘤嘤怪,他把包厢里的电视机打开,某个卫视正在放西游记,俩哭包坐到电视机前看了神。
顾珩北生无可恋地在椅上。
钟燃有幸灾乐祸:“别人家连二胎都不敢生,你还上赶着回来俩祖宗!”
“是兄弟不是?”顾珩北瞥过去。
“是兄弟也不能帮你分担一个啊,”钟燃说,“要不你把小泽送二哥那去?”
“不送,”顾珩北想起顾南那屋就膈应,哪怕顾南带孩去住别的地方也不行,当然他跟钟燃不能这么说,“小泽跟着我能提提智商,他四岁半了连微积分都不会算。”
钟燃颌往对面沙发了,示意顾珩北看那两个看电视看得嗷嗷叫的家伙:“你确定他现在跟着你能提智商,不是被拖智障的浑?”
顾珩北迟疑了一,不是很确定地说:“我们顾家的基因……应该能抵御一切智|障吧?”
“小叔叔,为什么孙悟空在八卦炉里烧不死呀?”顾聿泽嘬着旺仔,习惯地问十万个为什么。
顾珩北琢磨着小孩儿这个问题有度啊,这个答案在原著里还真有解释,西游记设定里最厉害的火是三昧真火,但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用的是六丁神火,孙悟空本来就不怕六丁神火,可他要怎么解释什么叫三昧真火什么叫六丁神火呢?
顾珩北还犯着难,就听纪寒川也嘬着旺仔回答了:
“因为孙悟空是石变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二氧化硅的熔有1600°,但是太上老君的炉是烧炭的,最温只有1200°,所以烧不死啊。”
顾珩北:“……”
钟燃:“……”
顾聿泽眨着懵懂的大睛:“哦。”
顾珩北心说你哦个什么呀宝贝儿?你听懂了吗就哦?
顾聿泽因为一个字儿都听不懂,所以连问都没法再问了。
顾聿泽惊奇地张着圆圆的小嘴:“奥特曼,你好厉害哦!”
“奥特曼”被夸奖得脸颊红红,羞涩地碰了碰顾聿泽的小脸:“等你到了五岁,也会懂的。”
“可那是你们光之国的语言呀,我也能学会吗?”
“我会教你的。”
“好呀!”
钟燃笑得直拍桌:“这俩活宝,一个敢讲,一个敢听,都是人才。”
顾珩北若有所思地看着纪寒川:“所以他智商其实没问题。”
“他依然保有生活常识和收过的知识技能,只要有联想的契机他就都能想得起来,”钟燃,“这是好现象,也同样说明了他的失忆不是质病变,而是……”
“心理回避。”顾珩北接。
钟燃了。
西游记一集放完,顾聿泽和纪寒川在沙发上玩起来,他们分别扮演电视剧里的孙悟空和其他所有角。
顾珩北和钟燃初时还不以为意,看了两后就惊呆了。
“他还有这绝活呢?”钟燃差五投地,纪寒川居然把整集大闹天的台词全背了来,还模仿每个角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顾珩北也很意外:“以前没发现他有这特啊。”
谁能想失忆也能解锁新技能呢?
顾聿泽快要崇拜死纪寒川了,像只小狗崽一样对着纪寒川狂摇尾,纪寒川一副羞羞的小表,偷偷瞄着顾珩北。
可惜顾珩北对他的表演并没有表现很大兴趣,瞅了几就转向钟燃,跟钟燃聊天去了。
时间不知不觉竟是过去大半钟,钟燃看了表:“这徐有意思啊,个鱼人没了。”
顾珩北淡嘲:“徐肯定去医院看纪宁生了,没人他纪宁生能着那脸到地老天荒。”
钟燃的手指在桌上了:“我说认真的,纪宁生该看个心理科。”
“别,”顾珩北嗤笑,“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以前我就建议过他看心理医生,差没跟我拼命。”
“他这是典型的边缘型人格障碍,绪不能控制,缺乏自尊,自我意象不稳定,冲动自毁,在人际关系上表现极端的两面,要么极端理想化,要么极端贬低。”钟燃。
“你说得对,”顾珩北附和,“纪宁生还真是这么个人。”
钟燃陡然问:“所以你们后来分手,是因为他哥成天跟他闹,闹得他疲了,也慢慢消磨了?”
“消磨了,消失了,也转移了,”顾珩北有不耐烦,“我发现你现在怎么这么婆妈呢?老问这什么?”
“因为你们的分手原因很可能是造成他心因失忆的症结,我当然得了解清楚。”钟燃理直气壮地说。
“拉倒吧,”顾珩北一戳穿他,“你就是八卦!”
“这很不合理啊,”钟燃思,“你跟纪宁生那么多年都没怎么正面冲突,那说明纪寒川还是有担当的,而且他到现在只记得你,他是对你有很的,这么一个男人,怎么会移别恋呢?他要是为了伊万卡放弃你,他现在念念不忘的人应该是伊万卡啊……你看他,听到伊万卡的名字一反应没有。”
钟燃故意连喊了几声伊万卡的名字,纪寒川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视机,连都没转。
钟燃扬声:“顾珩北!”
纪寒川俩耳一竖,立刻往顾珩北看过来。
“没事,”顾珩北挥了挥手,“看你的齐天大圣去。”
纪寒川晃晃脑袋,乖乖转过去了。
钟燃努了努嘴:“你看,他只对自己和你的名字有反应,就像狗的条件反一样。”
顾珩北的结轻微动了,他端起面前的杯喝了,垂落的视线凝在杯,微微飘忽:“所以很一段时间,我没能想通。”
沉默来得毫无预兆,灯光顾珩北俊秀的面容雪玉一般白皙冰冷,漆黑纤的睫垂敛,在睑覆盖密实的影,盖弥彰般遮掩住眸里所有的绪。
钟燃定定地看了顾珩北好一会,鼻腔里极其轻淡地哼了声,他向后靠仰椅背里,嘲谑:“没什么想不通的,你以为男人是一什么样的东西?”
顾珩北微偏过,一个倾听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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