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川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顾珩北却依然被惊醒了:
“……纪寒川,你醒了?”
纪寒川蹲在顾珩北面前,凝视着他:“你怎么睡在这?”
顾珩北还迷迷糊糊的,睛没睁,嗓音沙哑:“你昨晚喝醉了,我怕你夜里醒……”
纪寒川还是不明白:“你怕我夜里醒,跟你睡这里有什么关系?”
“唔,我看着你啊,你醒了……要是不舒服,或者要喝……”顾珩北要是在自己房里睡怕会听不见,开着纪寒川的门,万一半夜纪寒川有什么动静自己立就能过去,“你要喝吗?你床有蜂,也有苹果醋……”
“你傻啊,”纪寒川轻声地说,“那你跟我一起睡就好了啊。”
顾珩北掀开一条,没好气地又闭上,这傻小懂什么呀。
纪寒川又看了他一会,然后伸手把顾珩北连着毯一起抱了起来——如果说昨晚顾珩北扛纪寒川像扛了座山,那纪寒川抱顾珩北就跟卷了张饼,那叫一个轻松自然。
“………………”
“???”
“!!!”
顾珩北的大脑一瞬间连过三加的标符号,迷蒙的睛也瞬间清明起来:“你嘛?”
“抱你回房间睡。”
“我靠?”顾珩北的第二个字发的是第二声,“你抱得动我?”
“我七八岁的时候就能抱动几十斤的猪。”
“……”
顾珩北被纪寒川放到床上,表是呆滞的:“你把我放你房间什么?”
“我被刚睡过,的。”
“靠。”
“不要说脏话。”
“靠!”
纪寒川无奈地摇了摇,问顾珩北:“你昨晚几睡的?”
“一两……两三吧……”
“今天上午有课吗?”
“没课,但我老板八有手术,要去观。”
“在哪个医院?”
“三院。”
“那你接着睡,我七一刻叫你,从这去三院时间刚够用。”
“哦,”顾珩北愣愣地闭上睛,然后又睁了,“你去跑步吗?”
“不跑了,”纪寒川拿起床的蜂,问顾珩北喝不喝,顾珩北说不喝,于是他咕咚咕咚地把整杯都了去,然后把杯放回原,也坐上了床,“我也再睡会,你往里面去。”
顾珩北脑已经打成结,意识地往里面了,然后他闭三秒,觉到纪寒川躺到他边,登时跟被雷劈了一样倏地弹坐起:
“纪寒川?”
“嗯?”
顾珩北一脸基佬问号:“你嘛呢?”
“睡觉啊。”
“你丫跟我睡一块?”
纪寒川很直男地瞥了他一:“你是大姑娘啊?”
“我他妈是Gay啊!”顾珩北都快抓狂了。
“Gay就Gay呗,”纪寒川一脸不在乎的样,然后他顿了,迟疑地看着顾珩北,“你怕我怎么地你吗?那你盖被,毯给我。”
顾珩北差仰天狂笑:“你怎么地我?咱俩谁怎么地谁啊?”
“我不怎么地你,你也不怎么地我,那你陡惊陡乍的什么?”
纪寒川攥着顾珩北的手腕将他往一扯,把裹在顾珩北上的毯掀来,再用被把他卷住,然后毯搭到自己上,所有的动作行云一气呵成,最后他拍了拍几乎僵成一座木雕的顾珩北的心,哄,“睡吧,这会睡个回笼觉,一天就不会累了。”
说罢纪寒川关掉床灯,自己率先躺平,闭上睛,双手叠着放在小腹,睡姿板板正正。
顾珩北睫眨着,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这太诡异了,顾珩北心想,这孩昨晚被的不是酒而是什么迷神失智的毒吧?
怎么只是醉了一夜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对啊,昨晚他醉的时候哼哼唧唧可怜不啦的样就已经很不正常了,当时那个模样真是把顾珩北心都化了。
现在大概是酒意未散换方式撒来呢?
谁规定撒酒疯就一定是又哭又闹搅得犬不宁呢?纪寒川这撒酒疯的方式多可啊。
既然是撒酒疯,那就由他去吧,清醒的人是不能跟醉酒的人讲理的。
顾珩北那颗天才大脑就跟被了团棉似的昏昏涨涨晃晃悠悠,直到困意如般汹涌袭来。
他毕竟才睡了两三个小时,床铺这样柔,边人的呼又那样安宁,烘烘的被里满是他熟悉而渴望的气息,顾珩北只挣扎了一小会,就了沉的梦乡。
纪寒川侧过,慢慢睁开睛,室无灯,窗帘也拉得很,但纪寒川依然能在昏暗里辨认顾珩北清晰的廓,那是早已镂刻在心板上的痕迹。
纪寒川伸手,极轻极轻地拨开顾珩北垂落在睑的一碎发,脑袋挨过去,静静地看着他。
两个人第一次睡在一起,纪寒川心说,顾珩北睡着的样,好乖啊。
————
四月一号是个不怎么正规的节日,但是对顾珩北圈里的人来说还是很闹的,这天是顾南生日。
因为不是整生日家里并没大办,难得顾航远这天有空,父三人一起在家吃了顿饭。
顾航远官威很盛,哪怕一年到都见不到自家儿几次,哪怕今天是他大儿的生日,他还是在饭桌上把顾南远的近的大的小的那些格的事都拎来说了一遍,顾南埋吃饭,偶尔嗯个声,一句不。
说完老大说老二,顾航远少见的在提到顾珩北的时候皱了眉:
“你最近在忙什么?我怎么听说你最近不小的动静,你前阵让小刘带人去T市和H省什么?”
小刘是顾航远的司机,那会MiniWeb的校校草大赛到贴海报,顾珩北把自己方便使唤的人全使唤去了,别说小刘,其实连顾南的司机都去帮忙跑了。
顾珩北说:“我跟朋友了个网站,没钱宣传,我们都自己去贴海报,借小刘用一用啊。”
纪寒川在最初前途未卜的时候没要顾珩北的钱,后来网站名声打来了,前景明朗了,明耀风投之后,顾珩北就是第二大投资人,他占了,纪寒川这一的话语权也就更大了一些。
顾南嘴里饭还没咽,糊糊地就说话了:“老四你要用钱啊?怎么不跟哥说呢?我当你那阵忙得跟狗似的是在好玩儿呢,合着你缺钱啊?”
“把饭咽去再说话!”顾航远喝,“什么规矩!”
“哦。”顾南乖乖低。
顾珩北挥了挥筷,跟顾南说:“哥你不懂,我朋友是靠本事创业,我们靠技术和市场引投资方,他不让我靠家里砸钱。”
顾航远听到这个话,脸顿时缓和来:“听你这么说,你这个朋友倒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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