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就只有一天。”
“我讹你的那天?”
纪寒川不好意思地摸摸鼻。
“说实话,被我讹了那么一笔钱,回去躲被里哭了没有?”
“才没有!”
“哈哈哈哈!”顾珩北不是个笑很低的人,但他发现自己很容易就被纪寒川逗笑,是那发自心的愉悦。
再后来他们的对话就更随意了。
“小穷光,你这么穷,不如跟了我,我养你啊!”顾珩北说。
“你个脑阔阔是不是有猫饼?”纪寒川回。
然后两个人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
“想打架啊?”顾珩北挑衅。
“我不打架,有本事跟我赛跑!”纪寒川嘴也溜了。
“嘿!你小给我站住!”顾珩北脚开始追。
后来纪寒川还说起过他的家乡。
纪寒川的家乡在华夏的极北之地,位于三个国家的界。
“我们是‘边民’,”纪寒川说起自己的家时,眉间有一难以言描的沉静,“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我上面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我们跟着爷爷一起生活。”
关于家里的人,纪寒川只说了这么多,他谈的更多的是那十月就大雪飞扬的边关景致。
“现在十二月了,大雪一定了很久,”纪寒川看着朝从地平线的那端缓缓攀升,金的晨光落满少年俊而温的脸颊,邃漂亮的睛里满是怀念的笑意,“那里是真正的冰天雪地,无论从哪里看去,都是白茫茫一片,天空亮得像镜,整个世界都倒映在镜上,上面闪闪发光好像钻石一样的是冰湖,我们那里有边防军,你见过军过冰河吗?边防军巡逻很多时候是骑的,天晴的时候,光金灿灿的,山峰上的军倒映在天上,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那就是天兵天将。”
“那一定很壮观,”顾珩北心向往之,“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恐怕很难,”纪寒川笑着摇了摇,“那里的气温你就受不了。”
“小瞧我?”顾珩北怼了他一肘,“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个生惯养的公哥,一苦都吃不?”
纪寒川心说你岂止生惯养,你本是个金枝玉叶,于是故意说:
“去我们那里千里迢迢,坐完飞机坐火车坐完火车坐汽车,全程十几个小时,能把你骨都坐散了!”
“那算什么?”
“天寒地冻,嘴一张都能被冻住,还有人会冻掉耳朵!”
“你当哥哥我是吓大的吗?”
纪寒川抛撒手锏:“到我们家,一天要吃三顿玉米饼哦!”
“我去!”顾珩北立刻仰望天,“今儿天气真不错,你看还有云!”
纪寒川哈哈大笑。
……
人和人之间的话题一旦涉及到家,那就是关系铁到一定程度了。
他们的分就是建立得这么轻易而刻。
纪寒川每天五半起床,跑步,念英语,有课上课,没课图书馆,他上还有两份兼|职,其他剩余的时间都贡献给自己的电脑,顾珩北无意得知,他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五个小时。
后来顾珩北帮纪寒川来一MIT计科专业的课程,纪寒川的睡眠时间压缩到了四小时。
“你这样不行,”顾珩北不能理解,“你在着急什么?你没必要这样透支自己,你年纪还小,来日方——”
“人生百年啊,时不我待。”
纪寒川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掷地有声,眉宇间熠熠生光,笑容净纯粹。
少年英气,野心。
顾珩北没有见过比纪寒川更自律更自制的学生,他几乎不会平白浪费一分一秒,他的每一件事都富有意义和成效,像一台速运转,稳定有效,不疲惫不停歇的机。
纪寒川聪明,勤奋,好学,努力,这些褒义词看上去都很普通,但是纪寒川把每一个词的髓都发挥到了极致。
期考试纪寒川各门学科都是满分或者近满分,包括他之前毫无基础一雾的专业课,要知他是整个工系里仅有的学前都没怎么摸过电脑的人。
有天赋的人不可怕,足够勤奋的人也不可怕,天赋异禀还玩儿命勤奋的人才是真正的怪。
顾珩北以前狂到什么地步?天才共一石,他自诩独占八斗,碰到纪寒川,才明白什么叫旗鼓相当,什么叫平分秋。
顾珩北的心很复杂,他像是在无意推开了一扇外观气派镂的门,本以为所有的华都在目的那一霎间,谁知到门里,才知其丹楹刻桷飞阁丹,富丽堂皇得几近不可测。
顾珩北短暂却阅历丰富的人生里并不是没见过比纪寒川更的人,但纪寒川却是这些金字塔端的人里最特别的一个,他没有显赫的,甚至比平常人的资源更匮乏,他没有抱怨,没有自卑,没有认命,也没有轻狂,他就班足履实地地往上走,目光笔直,脚步踏实。
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
有人相看两厌,有人相见恨晚。
如果纪寒川得普通,顾珩北足可引对方为平生第一知己,“天英雄唯使君与北耳。”
但要命的是,纪寒川帅得人神共愤,顾珩北取向为男且正血气方刚。
有一天顾珩北指着乌泱泱的跑问纪寒川:
“你看那里女如云,有你喜的吗?”
纪寒川笑着摇:“学不成名,何以成家?”
顾珩北心一动:“你不想女朋友?”
纪寒川坐在跑边的横栏上,两只胳膊肘搁在分开的膝盖上,漫不经心地反问:“我哪里有时间女朋友?”
顾珩北不依不饶:“没问你不,只问你想不想。”
纪寒川无奈:“学,我才大一。”
顾珩北说:“我也是在你这个时候开始谈恋的,咱们国家禁止早恋其实是被考绑架的,你都上大学了,没这个禁忌,男生只要开始发育——”就会有需求,但是这话太|骨,顾珩北只能说,“男生青期,需要正确的生理和宣渠,不想才是不正常。”
顾珩北用胳膊肘扛纪寒川,一脸的坏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不想就是有问题!”
纪寒川只得:“好吧,会吧,我也是正常人啊。”
顾珩北挑着眉:“你有多正常?”
“要多正常有多正常。”纪寒川望着顾珩北,大方地笑。
其实试探到这里本已足够了,顾珩北却怔了一样,继续给自己刀:“你喜什么样的人?说来听听。”
纪寒川这才抿了嘴,耳上有泛红:“就像……白娘那样的,丽温柔,善良端庄。”
呵,顾珩北琢磨了这八个跟他完全不沾边的字,有不是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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