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赤脚大夫,又过乡镇卫生员,对接骨烧伤这些都很有经验,不多时就把青年的骨和胳膊都接好了,然后用简易夹板固定了一,又在肩膀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烧伤膏,还打了一针青霉素。
吴小云小声:“这样就可以了?”
李大夫站起来活动着胳膊儿:“唉,累死我了,差不多了,以后三天换一次药就行了。这年轻人得好的,得好好躺着,千万别瘸了。”
吴小云心一喜,赶:“谢谢李大夫!”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啧,像他这二十几岁又得好看的小年轻,最容易纠结那些的,我估计十有八九是被女朋友甩了,所以海了。等他醒了之后,云丫你带他去镇上派所,补办个临时份证,然后联系上他的家里人,也就差不多了。”
“嗯嗯,我明白了。”
送走李大夫之后,吴小云又端了小半碗喂给那人喝。
昏黄暗淡的白炽灯,青年漆黑纤的睫密密垂着,肤一片苍白,嘴也没什么血,但还是看得模样十分清秀漂亮,不过就像李大夫说的那样,这好看的人最容易纠结,多半是被女朋友甩了,一时想不开就海了。
吴小云年龄小,想不到底是什么样的能让人海,她害怕挨爸妈骂,也不敢在茅屋里停留太久,便留了一小碗清放在青年旁边,自己偷偷溜回了家里。
家里一片安静,爸、妈、小弟应该都睡着了。
吴小云悄悄松了气,蹑手蹑脚地在堂屋角落那张破旧的小床上睡,轻轻裹了薄薄的被褥。家里的土坯房只有两间卧室,一间是爸妈的,一间是小弟的,她只能在堂屋角落搭张床,不过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
渴……好渴……嗓火烧火燎一般……
“……”他哑声。
耳边好像有人惊喜地说了几句什么,而后嘴接到一清凉的意。
“咕噜咕噜……”他大大地吞咽着那救命般的清,因为喝得太急,竟然不小心呛到了,“咳咳咳,咳咳咳……”
呛咳了大半天,青年终于清醒了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睛。
映帘的是低矮发霉的茅草屋,还有一张黝黑瘦削的清秀脸,那是个瘦的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正瞪大了一双黑黝黝的睛,又惊喜又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
小姑娘了嘴,怯生生:“你,你醒了?还要喝吗?”
这是哪里?这小姑娘是谁?
青年想撑起,却到胳膊一阵钻心的剧痛,忍不住倒了一冷气:“嘶……”
小姑娘急:“别,别起来!你右手和左都骨折了,前几天李大夫才刚刚帮你接好,他说要两三个月才能好,不能动的。”
……我骨折了?怎么回事?
青年迷惑地望着面前这位陌生的小姑娘,努力转动着有些迟钝的脑,可脑海里只有一片稀里糊涂,似乎有汹涌的火光,有轰然的爆炸声,还有冰冷的海席卷而来……记忆混沌而模糊,好像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人,但他却本抓不住什么。
小姑娘看着他的样,小心翼翼:“我昨天已经问过了,附近几个村都没人海,你是镇上的人吗?还是县城里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哪里人?我叫什么名字?
青年呆呆望着小姑娘,一时间只觉得脑里“嗡嗡嗡”直响,整个人几乎有些惶惶然了,我是哪里人?我叫什么名字?我是哪里人?我叫什么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在七八糟的脑海里勉抓住了一些字,然……小然……大哥……哥哥……在那些迷雾般的记忆里,似乎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可他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全名。
青年了眉心,苦笑:“我猜,我应该叫……然?阿然,小然……或者然哥?我实在记不清了。”
第77章
刚刚说完,青年便觉得咙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声音也略微有些沙哑,听起来有像烟嗓。
他忍不住微微蹙眉,虽然烟嗓也很有味,但他隐约觉得自己以前的声音不是这样的,他回想着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火海、浪、烟、呛咳……自己的嗓应该是被烟熏坏了。
青年许久不吭声,小姑娘犹豫了一,又小心翼翼地问:“你,你刚才说,你想不起来了?”
“我再试试。”青年闭上睛,努力回想着过去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脑海里还是只有灼的火浪、爆炸的声音、冰凉的海……在更遥远的记忆,似乎还有什么案件卷宗,什么重要文件,以及上百亿的金钱纠葛,但那些记忆全都是一些零碎画面,本拼不成完整的事。
青年了太,忍不住暗暗嘀咕,爆炸、案件、文件、金钱……等等,自己该不会是卷了什么犯罪集团,被犯罪分灭了吧?
小姑娘抿了抿,小声:“怎么了?要不要我带你去镇上派所报案?”
青年回过神来,赶摇了摇:“不用了,不用那么麻烦,我先在这里休养一阵,等骨好了,或许就想起来了。”
他并不是不相信公安机关,可是那些模模糊糊的古怪回忆,什么火灾爆炸啦,什么案件卷宗啦,什么金钱纠葛啦,让他非常怀疑自己可能正在被仇人追杀,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青年想了想,问:“小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小姑娘老老实实:“这里是吴家村,我叫吴小云,前些天晚上我去海边捡贝壳,在一块礁石后面发现了你……”
小姑娘虽然看起来有些胆小,但说话很有条理,不到半个小时,青年就听明白了,这里是一个偏僻的小渔村,小姑娘叫吴小云,家里除了父亲母亲之外,还有个十三岁的弟弟吴小,父亲经常去镇上赌博酗酒,母亲偶尔帮其他村民打零工,这地方总而言之就一个字——穷。
呆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小渔村,还没了记忆,连名字都没了,这可咋办啊……
见青年愁眉苦脸的样,吴小云轻声劝:“这位……大哥,既然海神都把你送回来了,就别再东想西想了,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放心,我不想寻死。”青年忍不住失笑,敢这小姑娘害怕自己寻短见呢,唔,不过现在自己的况确实糟糕的,没了记忆,没了份,没了钱,只有一个“然”字。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给自己取个完整的姓名吧,吴家村,海边……吴然?怪怪的。海然?更怪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小云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海神?”
吴小云愣了愣,重复:“既然海神都把你送回来了……”
青年眨了眨睛,送回来,送……宋然?
宋然,宋然……他莫名觉得这个名字十分顺耳,便很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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