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褚就班,第三次月考了四百名。
他快要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盛褚衷于复盘过去发生的事,尤其是他和傅远南错混的关系。两人撕破脸伊始那几天,他浑浑噩噩,咬牙切齿地恨傅远南,可等到一个礼拜过去,也许是盛霓太温柔了,又或者是傅远南没有在他面前惹他赌气……总之,他渐渐开始能接受自己在这个世界要生活到死亡的事实。木已成舟,改变不了结局的愤怒都多余。
因为调换了位置,盛褚开始逐渐跟班上同学熟络起来,和新的朋友们一起闹闹地读书写作业打球……忙碌能帮助大脑忘记多余存在的事。
比如傅远南。
这次月考傅远南没来,因而第一的名落在了三班。他们班总考得都不太好,班上第一名在全校也不过二十几名,班会课上少不了挨玲玲公主一通怪气。也许是刘玲骂够了,才想起他这么个人,又或者刘玲觉得光骂人不足以解决问题,要树立榜样,于是把他拎来说。最后的结果就是,刘玲着重表扬了他。
比起第一次受表扬,盛褚没有特别兴奋。他题目累了,抬凝望外面的银杏树,发觉树叶颜随着天气变而加,远望去一树翠,时隔将近一个月,蓦然想起傅远南。
回忆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闪回得猝不及防。
傅远南替他拾起脚落叶时,盛褚还记得那时的银杏叶绿泛黄,一月有余,竟大变了样。
盛褚在屉里打开微信,看着唯一一个好友久久失神。
他……此刻在什么呢?德国还是国,更喜哪里的天气?
很久没想起这个人,偶尔想起,思绪如同开闸的洪倾涌,轧着每一寸神经,最后都化为痛觉,像雨天隐隐作痛的关节,不至于难受到难以自抑,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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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悄然而至,连平常最闹腾的季张辰都不再有事没事就去找盛褚打球,张的氛围日益厚。从堂到教室的路上四是行匆匆的学生。维持着早上七到晚上十一这样的度学习,即便盛褚力好于常人,往往也会在晚自习的课间里伏在桌上趴一会。
教室里很静,尤其是在刘玲三令五申让学生们有话去说以后就愈发静谧起来。盛褚合着,便只听得见前门门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大多是连贯的,由远及近又逐渐远去。
只是不同寻常的是,有一个脚步声响了两,突然没了声。
好像停在了他面前。
盛褚懒得搭理站在他面前的人,他太累了,觉得自己的神力仿佛被学习整个吞噬掉,急需安静的环境恢复。所以不愿意说话来空耗心力,维持着伏桌而睡的姿势。
咚。
他的桌面又传来很轻的一声。
盛褚微微睁了睁,太重,便连一条也没打开,遑论看清前。他猜想可能是发默写本的同学,觉得待会再看也无所谓,继续趴着。
那脚步声的主人像是在和盛褚僵持似的,迟迟不肯走,又过了一会儿,才离开盛褚的座位。
上课铃在这同时骤然响起。
盛褚从桌上爬起来,烦躁地薅了一把自己的发,抹了抹睛,抬望望墙上悬挂着的时钟。时针已然转过了九。这是最后一节自习课,没有规定自习的容,可以由学生们自主安排复习。他刚想从桌里掏语文阅读理解的习题册,蓦然看见桌边放着的可乐。
冰镇的听装可乐,在燥的六月旬,蒸腾着冷气,珠从罐落,砸在书桌上,形成一摊洼。
盛褚愣了愣,在易拉罐上看见自己模糊成一团的倒影。仿佛有什么难以抵抗的作用力此刻作用在他上,迫使他牵引他转过去望向对角线的那个角落。
角落里坐着他熟悉的人,穿着浅蓝的T恤,右手的黑表带衬得整个人都在发光。
即便那人低着,盛褚也能从他手臂的线条里认他。他回望见桌上静置的可乐,梗住,有不过气来的焦灼,大脑嗡嗡作响。
盛褚扯过挂在椅背上的外,趁着没有老师坐在讲台上看班,风风火火地离开教室,跑向场。
他要去转转,再多待一秒他都觉得自己即将窒息。
场上空无一人,风很大,黄的大灯在主席台上普照整个场。盛褚沿着场快跑了三圈,直到上浮起充血,噎得他生疼,他才一坐在场央,仰看星星。
这里的星星,哪一颗属于他死之前生活过的地方?哪一颗是他经历过的世界?又有哪一颗是傅远南来自的地方?
大风过,带走他上些微的汗意。
“盛褚。”
有人喊他……不是有人,他听得那声音来源于谁。
傅远南语气淡淡:“盛褚,打球吗?”
他来这就是为了避开傅远南,结果傅远南还跟着他跑来了。
盛褚单手撑地,潇洒地站起来,了犬牙,微微勾起嘴角:“你谁啊?”
傅远南听他盛气凌人的话,反而笑起来。
“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同学。”他这般自我介绍,仿佛他不叫傅远南。他把球朝盛褚抛去,“邀请场上全校有名的帅哥,打个球。”
“来不来?”
盛褚接过球,在地上轻拍几,说:“万一我不来呢?”
“有什么所谓吗?”傅远南耸耸肩膀,“不来,素未谋面的陌生同学就会自己去打球,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说得好像他真心如此,换作是别人,也会向对方递上这样的邀请,对象是不是盛褚无足轻重。
盛褚警惕地看了傅远南一会,没有动作。傅远南见他如此,便双手兜朝着篮球场走去。穿堂风鼓起他薄薄的衣衫,盛褚望着傅远南的背影,一个念像沸里腾起的气泡般升起来。
傅远南……好像瘦了。
他跟上去,控制好自己的速度,跟傅远南维持着两米的距离,不近不远地跟着。
篮球场没有光源,借着万家灯火和几分月光微弱的光芒,也仅仅只能让人勉看清周遭景。盛褚拍着球就近来了个三步上篮,傅远南箭步上前抢了篮板,拍着球去了三分线外,起来抛投一个三分,砸在篮板上弹网。两人都没有开,却仿佛在暗暗较劲谁拿的分数更多,互相抢篮板。篮球场便只余重的脚步声和篮球落在橡胶地面上的有规律的撞击声回响。
当傅远南起来第三次盖了盛褚的帽,盛褚恼了。
他了上腭,站在原地眯着。看傅远南上篮之后把球带回他边,绕了几圈,十足十地挑衅。
盛褚找准时机手,疾手快把球带走,甚至恶劣地撞了傅远南一,连抛好几个假动作,甩开跟上来抢球的傅远南,一个投,把球稳稳扔篮筐。
然后他朝着傅远南伸指,摇了摇。
你不行。
傅远南盯着盛褚的手,竟然升起了许久未起的肮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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