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
里的人也
到我奇怪，自从程家父母的葬礼后，程家那对
弟再也没有回过村。本来是十来年没回家了，见怪不怪。程兴龙连过年都不回来给父母上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更何况，他们这些三亲六戚可都还活着。
金
带着一沓纸钱和一个小火盆，七绕八绕终于到了村旁边的那座坟山。程家父母就葬在这里，和村里其他过世的人一样。墓碑不算太廉价，也没有很旧，杂草倒是
了不少。
金没有除草的心
，放了一小叠纸钱
火盆便开始烧。左右无人，金拿
锡纸里面裹好的东西，放去开始烧。金在火里面浇了
汽油，里面的东西很快会化为焦炭，最后变成灰。
她说：“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但我还是把你们最喜
的东西烧给你们了。你们最喜了，对不对？”
一
烂
，最后变成了灰烬，金也不想烧剩
的纸钱，直接扔在了坟墓上，很快走了。山的时候，她碰到了守坟地的老
，他问：“来给你爸妈上坟？”
“是啊。”金觉得那个人面熟，不过记不清
是谁。
“你弟弟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要
考了，我给他报了补习班，学习为重。”
“这样啊，他这一次会考好的，兴龙那孩小时候可聪明了……”
“嗯，我走了。”
专门挑大年初一烧纸钱，也不是不行，但老人还是觉得事有些古怪。他总觉得金不像是以前那个金了，兴许是工作了，又换了
面的衣裳。金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她想，她以后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
×××
程兴龙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全酸累，稍微一动，却觉自己的疼痛，外面好像还缠着绷带。程兴龙想起床，却到上没有力气。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连窗
都没有。
“你醒了，喝
吧。”金走过来。
“你对我
了什么？”程兴龙说。
“一个外科整形手术而已。”
“你……为什么，为什么……”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喜妹妹。”
“这里是什么地方，让我离开。”
“荒郊野岭，你去了也不认识路，更何况，伤
还没好呢。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呢。”
该增添的东西已经增添了，该移除的东西也移除了。至于
，可以不选择隆，多吃雌激素和相关的药
就好。外科整形之最，可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搞定的。其实，金更喜平。
“你怎么不问我今天去哪儿了？”金说。
程兴龙闭上了
睛，他觉得自己离死亡不远了，他说：“你今天去哪里了？”
“回去上坟了。”
“你不是不想去吗？”
“只是给他们烧东西而已。”
“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兴凤或者兴妹，选个名字。”
“你放我去！”
“我不会放你走的，但你可以盼着我死。”
×××
到了开学的时候，程兴龙没有返校，金以在家养骨折为由给他请了假。正是最后一学期，除了这样的事，班主任也很无奈，只能说祝他早日康复。
程兴龙其实已经养好了，但他不想照镜，不想看到自己变成女人的样。他们回到了小公寓，但程兴龙还是不能门。当然，程兴龙也失去了门的动力，他现在对此非常抗拒。
金班回家，顺便带回来从餐馆打包的饭菜，喊程兴龙要他一起吃。程兴龙没什么表示，坐了，吃了，然后机械地去刷牙和洗澡。
金问他：“伤还疼吗？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告诉我。那个地方到底没有那么好，我其实也怕你染了然后死了。”
“没关系，死了更好。”程兴龙说。
“你的命可比谁都金贵，怎么能死了呢。”
程兴龙躺在床上，放弃抵抗。金的手指在那两片人造的
附近抚摸，时而
那个本不该存在的
。前面的东西并不能给程兴龙带来什么快，更多的是一
恐惧和痛苦。后面照旧，金也不会忘记照顾。
程兴龙看着穿
整齐的金，想着自己其实有幸见过她不穿衣服的样。如果金是个正常人，他也许会在心
萌生某不该有的想法。人类对
好的有一本能的向往。
“你知我们的爸妈是怎么死的吗？”金摸着程兴龙
红的脸颊说着。
“
毒。”程兴龙说。
“毒是我的。”
“你当时明明在首都……”
“谁说一定要亲自动手呢？这世上可从来不缺亡命之徒。”
“他们也是你的亲爸亲妈，你怎么能对他们这事……”
“那又如何，我才不在乎。”
“他们不在乎你，你大不了一走了之，永远不和这烂父母见面。你
心积虑，就为了报复，报复他们，报复我，这值得吗？”
“我没有报复你，你错了什么值得我报复？”
“那你为什么……”
“很简单，我想要亲妹妹。”
“你……”
×××
金午在医院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到了午，还是有不少病人，金
守岗位，到班，急匆匆往家里跑。金还没开门，就觉得今天的家安静得过分了。
她走去，看到浴室里面有
烈的血腥气。程兴龙坐在浴缸外面的地上，手腕伸向浴缸的。自杀可以是有征兆的，也可以是毫无征兆的，程兴龙属于前者。
金想着，一个人天天说着要死，也许哪天真的去死了，但最大的可能还是第二天好好活着。金觉得脑袋嗡嗡地响，不想看程兴龙死去的样。
金打开锁着的
屉，拿了里面的一个小瓶，里面装着某毒。金叹了一气，说：“我还没玩够呢。”
她把粉末倒红酒，喝去，然后躺在床上，永远地闭上了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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