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冽被关在月光岛东区的禁闭室里已经五天了。
五天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星期,其实没有多久。但对杨冽而言,却仿佛已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
那满空茫的漆黑仿佛把他隔绝到了另一个独立的空间里,在这里,分分秒秒都被无限拉,杨冽被关久了,对时间的概念已经逐渐丧失,的官也在变的迟钝,那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觉令他心慌……
不大的空间里,他闭着睛躺在床上,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
那样快,仿佛一秒就要骤然停止似的……
杨冽睁开睛,手指狠狠地抠着床垫——跟这屋的任何一个地方一样,厚厚的胶外壳面裹着海绵,手指抠上去也拽不住什么东西,哪怕一撞上去也不会有多疼。
杨冽气,又闭上,尽量保持着冷静来压抑心底不断翻涌上来的烦躁,他着气,额上已经渗了细密的冷汗,他不断的想要去拍打墙大声喊叫,但是他心里清楚,那么除了会让自己更绝望外,再不会带来别的什么……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焦虑、恐惧、不安,慢慢的从外界侵肤直到骨髓。他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纾解这些,因此只能一遍遍的回想那些记忆里的东西来分散力,他慢慢的回忆,回忆从小到大,记得的每一个人和每一件事……
最后就如同之前的无数次那样,记忆定格在几天前在孤月的调教室里,银发妖娆的调教师回过来对他说,“我们再来个换吧”。
孤月的换条件很简单,只要自己能在禁闭室里熬过来并且还保持清醒,他就放孟竹希全须全尾地离开这里。
孤月没有说他要“熬”多时间,这是调教师的特权,多久由他的主人决定,他没有权利置喙。
本没有平等可言,但他为了救孟竹希,还是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当时他想,从认识孤月到现在,几乎什么都经历了,没有什么是他抗不住的。
有多痛有多难,他忍了,豁去了,怎么样都能自己担着,他杨冽不需要别人带他受过。
其实他被关来的时候并没有承受孤月额外的什么惩罚,他的主人甚至找了医生给他看了之前绳索勒来的伤,给了他两天时间,让他在床上养蓄锐的好好休息。
两天后,他被人带到东区的禁闭室所在的区域来,那是一条类似于监似的通,监区的大门从背后关上就一光都透不来,越往里面走光线就越暗,走廊两边是独立的禁闭室,每一间屋门前的照明灯也是独立的,那个照明的范围显然是经过准确计算的,关掉灯的话,禁闭室门前周围大概一米的范围,就跟里面一样漆黑得什么也看不到……
杨冽被关了最后一间。
走廊尽的那间禁闭室小门打开的时候,糅杂着森冷气的黑暗扑面而来,孤月漂亮的眸淡淡地看着他——
“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那时候的杨冽垂,很轻很轻的,摇了。
于是孤月意料之地眯着睛笑起来,抬手轻佻地拍拍他的连,然后朝着前面微微扬了扬,杨冽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孤月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让他现在每次回想起来,都像是一次抚——
“那去吧。我等着,你从这里来的时候,给我不同的答案。”
其实,带给人恐惧的并不是绝对的黑暗,而是密闭空间里的黑暗所带来的绝望。
没有任何声音,看不到半光亮,每天不定时来送饭的小门再度关上后,整个禁闭室就是个完全封闭的空间——说完全封闭其实也不确切,房间肯定有通风,只是功率应该很小,换气只能勉保证禁闭室里的氧气供应,连声音和光亮都不透,也受不到风……他不知通风设备究竟开在那里。
杨冽被困在这里,从五天到一周——尽他本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但是监控室里孤月旁边的计时上非常清楚的显示着数字,甚至确到了秒。
孤月绝不是不负责任的调教师,他一向于掌控隶的每一个意识的反应,从而准确地推他们对任何事的接受底线,他很擅一次次打破隶们对于某件事的接受程度,但是他虽然打破,却不毁坏。
他从不会把任何一个隶调教成无知无的玩偶,那与他的学不符。
而此刻前屏幕上显示的红外线人影已经开始有了自残的倾向,小小的禁闭室里红外线探测传回的影像表明杨冽已经开始在不断的用撞墙,甚至用指甲在上制造伤,他染满了绝望的绪暴躁而绷,禁闭室的音响传回男人嘶哑得简直尖锐的嘶吼声,充满凄厉的痛苦一次次在孤月耳边响起,可是这一次……
孤月不想停手。
他想看看,前这个神经韧而桀骜不驯的男人,彻底在他手上沦陷之后是什么样。
心底埋藏的肆在疯,伴随着一从未有过的,带着蓬悸动的控制。
孤月的指尖在轻颤,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兴奋多些,还是那持续了这么久依旧没有消退半分的愤怒多些。
他抬手,素白的修手指,看起来温和无害,却在轻描淡写的挥手瞬间,对后站着的陌凉了个令人心惊胆战的命令,“你去,试试我们这位大少爷,到底到了第几阶段了。”
在绝对漆黑沉默的密闭空间被关禁闭,一般里面的人在各个不同的时间段的神表现会有明显的阶段,而杨冽如今这个样,照普通常理推断,就是已经于即将崩溃的边缘了,接来,最多只要再有两天,他整个人原本已经绷到极限的神经就会彻底崩塌。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杨冽,这件事就不能照常理推断了。他总是对调教的成果反弹的很厉害——在看似已经驯服和接受的时候。
就好比现在,虽然表面看起来已经快要崩溃了,但是孤月心里清楚,他其实还能忍耐,还能承受,现在的度,离可以崩断他的神经还早得很。
所以孤月要去加一把火。
………………
…………
禁闭室的门开了又关,带来些微的响动,让原本蜷缩在墙角不断用手肘狠狠撞击胶墙的杨冽猛的一颤,整个人在那瞬间完全静止来,神经质一般,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屏住呼,去捕捉屋里忽然多的陌生气息。
真的是陌生的,带着微微的夹杂了空气和海风的清冷,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以及……久违的、象征着生命的鲜活味……
来人的呼声音很轻微,可是杨冽还是觉到了。
那个人的气息停顿在原本门后的那个位置没有动过,杨冽等了好半晌,终于慢慢的站起来,他起的动作很滞涩,甚至在迈开步的时候摔了个踉跄。
——却正好摔在了那人的脚边。
鼻里冲混杂了尘土气的革味,这味在一个星期之前一直是他所厌恶的,但是现在,只是闻着这味,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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