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朝纲的贵妃（6）

    两个三岁的小孩该如何在一个难民窜，匪患横行的灾年存活去呢？

    岙带着晓取了一条山路，绕到官上，这是与她们先前逃荒方向截然不同的一条路，在官上走走停停，岙带着她白天睡觉，夜里赶路，用树叶收集山林里的，沿路寻找。

    两个人都不知京都城的方向，岙在三天后停了脚程，他们遇到了一座驿站。

    官上的驿站，一定会指明京城的方向。岙一路走来，一直在偷偷收集信息，从那些难民的，将这个国家的地图，在脑勾勒了来。

    看向飘扬的旗帜，岙带着她在驿站不远的山林里住了来。

    他很聪明，驿站的人不缺吃喝，难民也不敢在这附近逗留，所以这座山上还有不少存留。

    晓吭哧吭哧跟在他后面，不一会就背了一个小包袱，而岙则背了两个小包袱。

    原地休息了两天，有一队难民路过。

    岙拉住她的手，悄悄在后面跟上去。

    晓疑惑地问他，为什么不混在里面？

    我们有粮，年纪小，打不过他们。岙帮她托了托小包袱，小抿着，日后若是遇上旁的队伍，我们再去随着别人一块走。

    两个小孩门在外不安全。

    用完的那天，岙带着晓一起去山上找东西，晓为了找一把野菜，和他分开，遇到了另外一伙人。

    那是同样瘦弱的小孩，但是看起来九岁左右，比他们都要一截。

    有个孩想要过来抢晓捡到的野菜，他一把将晓推在地上，夺过她手里的菜。

    晓几乎没有反抗能力地就被抢走了找了两个时辰的粮，她摔在地上，大声叫：阿岙，阿岙，阿岙我被欺负了！摔得好痛。

    岙不知从哪跑了来，手里拿着一树枝，神冷厉地看着那一群孩，他毫不犹豫冲向了那个手里着野菜的个，一敲了他的，立便有好几个小孩扑过来，齐齐将他压住，一群人打成一团。

    几个孩走了之后，她委屈地抹泪，将鼻青脸的岙扶起来，她和岙都要饿肚了。

    不要。岙捡发间沾到的草叶，你得很好。你打不过他，将他想要的都给他，不受伤就好。

    可是我们没有东西吃了。晓坐在了地上，她走不动了，大半天的成果被抢走，她气了。

    她看着岙，你挨打了。你总叫我不和别人起冲突，可你刚刚还跑上去和他们打架。寡不敌众，被揍得这么惨。

    他摇摇，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几颗青果，递给她，吃。

    总不能让她白白被欺负了。

    晓辨认了一，拿了一颗，剩的都推给他，你吃吧。

    岙都倒了她的怀里，毫不留恋，我吃过了。

    晓瞧他，那你说是什么味？

    岙：很甜。

    晓直接了一粒到他的嘴里，胡说，青柿那么涩。

    岙咬了一，脸微僵，确实很涩。

    路过丰州的时候，遇到了一好心的贵妇人在施粥，岙带着晓去领粥，一份粥还有一个馒。

    喝完了粥，晓舍不得吃馒，想要带回去路上慢慢吃，岙不同意，不但自己几吃净了，还盯着晓也都吃掉。

    就站在摊旁边，在一群睛绿绿的灾民面前，晓不舍地吃着大馒。

    趁着岙被人撞了一，晓急忙将余的小半块馒怀里，说：我吃好了！

    岙才牵着她走去施粥的摊。

    傍晚的时候，他们被一群灾民找到了。

    这况时有发生，他们搜刮着弱小者的，可实在没有粮他们也没有办法。

    领的男人让她们，晓嘴说没有。

    刚说完就被一脚踢翻，岙急忙拉住了她。

    我见到你午藏馒了，乖乖给我拿来。

    那群男人将他们一顿打，然后从晓的怀里搜了一小块馒，又在岙的怀里搜了一大块。

    岙又被打了一顿。

    你小还会藏。

    那群人带着战利品，洋洋得意地走了。

    晓鼻红红的，害怕地憋着泪，去扶岙，让他坐在稻草上，不敢碰他渗血的角。

    岙等那群人走远了，才开：我并非不准你藏。

    他的脸有些红，这两天天气降温，他有些低烧，我俩势小，若是不在摊前将都吃肚，必会遭那群灾民抢夺。只有当着他们的面吃净了，才不会被盯上。

    三岁的小孩聪明极了，举止有超年龄的沉稳，他招手让晓凑过来，又：你不太聪明，不会藏东西，给我藏就好了。以后不要动这些小脑，动脑的事都给我。

    他慢慢地嘱咐她，兴许是伤到了肺，他说一会，便停一会，最后捂着嘴，抑制不住咳嗽溢来。

    他这病迁延不愈，又添新伤，晓担心他会突然夭折。

    好在冬天第一场雪落的时候，岙也不发烧了。

    他用小陷阱捉到了一只袍和兔，剥了给晓销了冬衣，兽都了，留待日后路上吃。

    因为这些，他们在一个山里度过了一个冬天。

    只有一冬衣，晓便和他一起整日待在山里，窝在树叶和稻草铺就的床上，裹着兽等待冬天过去。

    而自从落了一场薄薄的初雪后，这片土地再没有过雪，只有与日俱增的刺骨的寒冷与烈风。

    岙偶尔会去查看他设的陷阱，运气好时能带回来一两只小鸟，运气不好就空手而归。

    前几天岙捡到了一条冬眠的蛇，看纹艳丽多半是有毒的，便被他剁碎当饵料，引来了几只小动，所以今天收获颇丰。

    冷的冬天，在山林里收集并不容易，好在岙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滴滴答答的泉，一夜来能攒一陶罐的。

    用煮一煮，就是一顿饭。

    晓也不敢嫌弃，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味觉，只会机械地。

    而岙真是个絮窝小能手，一天天来，这座荒凉窄小的小山，被他布置得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有有粮，若不是还要去安，晓觉得在这里度过灾年说不定也没有问题。

    岙攒了许多，每天够晓吃个八分饱。

    可是晓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他的饭量，似乎他一直吃得都很少，不充不充足。所以晓暗地里猜测，大概他有个小鸟胃吧。

    冬天日，宅窝没事，晓开始教他念书，三字经弟规什么，凡是记得的都呱唧呱唧跟他念。

    岙像是对这些很兴趣，听一遍便能全都记住，将三字经和弟规从背到尾，都不用打顿。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