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也不要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够解决。你要相信我,相信楚珩。”
妈妈没再继续说,挂了电话。
我的心却彻底郁起来,恰好外面起了雨,我放手机,走到台,打开窗,任雨丝飘来。
烦闷的梅雨季节又来了。
我仰看墨黑的天空,心隐隐有些不安。
人的第六有时候是很可怕的,从夜里雨起,我一直不安到天明。雨还是一直在,却又不是大雨,而是绵绵着的小雨。雨虽小,却久,地面到底被积占满。
时间差不多时,我收拾了书包,拿上伞,去学校考试。
我心觉得有事要发生,那一天也格外小心,甚至反复检查我是否带齐准考证和份证,连2B铅笔都带了好几支,笔芯带了一打。走路时也格外小心,生怕撞了谁。
平安坐考场,我还松了气。
女同学和我一个考场,见我这样,偷偷回朝我笑,觉得我好玩吧。我也觉得自己好玩,自嘲一笑,接过试卷,埋看题。考六级时,听力都是用的专用耳机,调到固定频。
大家听完,填好,老师们再将听力试卷收上去。听力结束后,频也没了声音,我正要摘耳机,耳边传来一阵杂音,我皱眉。接着,我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机械式的合成女声机械地说“古代文学专业安思风在月会所陪酒认识经济学院的楚珩”,这个声音连着说了三遍。
三遍过后,声音戛然而止。
考场里还着耳机的人纷纷回或抬,像见鬼一样看着我。其余早就摘耳机的人也赶再上,恰好能听到余音。老师们什么也不知,见状,立即声:“怎么了,快摘耳机,继续考试!”
他们手快地收试卷,我僵在座位上,脑袋耷落。
我连抬笔的劲也没有,耳机当然没有摘,老师走到我边,小声叫我摘耳机。我仿佛没听到,她还要说,外面有老师小声叫她,她回看看,到底先走了去。
再来时,她缓缓走到我面前,看我答题卡上的名字,片刻后,她说:“耳机先摘了吧。”
我还是没动。
她帮我摘了耳机,轻柔放到桌边。
我一直记得那天监考的老师,我很谢谢他们。
后来我一题也没写,整场考试我再也没有动过。时间慢,却又快。结束考试的铃声响起后,老师们收起试卷,考场里的同学也始终没有走。女同学第一个往我走来,她一动,更多人往我走,有人是好奇,有人是恶意,但谁也没说话。
更多的人知安思风就在这个考场里,考场外围满了人。
是考场里的两位监考老师帮了我,男老师将考场里所有人都推去,女老师帮我收拾了笔袋和书包,再把我扶起来,搀着我。在男老师伸手推开,好不容易推来的一条小里,把我扶了楼。
整栋楼的人似乎都在跟着我。
这样大的八卦,多年也难见一次,教学楼外也有很多人围着。雨得那样绵,就连教学楼里的地面都有汽,整个世界仿佛都是黏黏的,很难受。
我被女老师扶着,好不容易走到大厅里,原本还闹闹的,突然变得格外安静。我顿了顿,女老师扶着我继续往外走,她在我耳边小声说:“别怕。”
我当时没有什么怕或不怕的觉,整个人仿佛死尸,全靠老师扶着我动。
我们走大厅,还没走台阶,前全是人。男老师正要再帮我们将人推开,前面的人却突然全都自动让开了。
我一直低着,看到不远,一双鞋慢慢迈上台阶。
是楚珩的鞋,我和他一起买的。
他的双脚一层层迈上来,离我越来越近,离我最近时,我茫然抬。
他还是一黑西装,面平静。
他对女老师和男老师说:“谢谢两位老师。”
两位老师尴尬地没有说话,他再对女老师:“老师能帮个忙吗?”
“好,好。”女老师。
楚珩转弯腰,女老师帮忙把我扶到楚珩背上,楚珩一把将我背起来。我的脸埋在他的后背里,我甚至不敢再看这个世界,只想躲起来。他背着我,腰背得笔直,直接走台阶。
我们一起走绵绵夏雨,走全校人的视线。
楚珩说:“我都知了。”
“是有人蓄意报复,我让人去查了。”
“你别怕。”
我仿佛是个死人,一动不动,他再说:“你抬看看天空往落的雨,你看看边的人与他们的目光。”
我摇,我不敢看。
“你再看看我的后背。”
他的脚步不曾停过,他说:“安思风,我一直在的。你看看我的后背,我一直在,你别怕。”
“我一直在你前,你看一看。”
我微微抬,视线所及,只有他的后背,我也只敢看他的后背。
我趴在他的后背上,终于开始哭,六月的天空陪我一起哭。
是的,我怕,我特别怕。
从前,最绝望的时候我也仅仅是怨恨这个世界,这一次我怕了,我怕它。
我不知还有什么会发生,会不会有一天,我妈妈的过往也会被人剖开在所有人面前?
这就是我们母俩必须要还的债吗?
为什么?
又凭什么呢?
可是世界上这样多的因果缘由,又有几个会真正给你理由,会告诉你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
楚珩将我背到学校门的停车场,打开车门,将我去,我似块被雨淋的破布,堪堪挂在车座上。楚珩正要给我关车门,我的手机响了,我的手动了动,楚珩拿走我的手机,帮我接电话。
楚珩想离我远听,我伸手拽住他,亲耳听到手机那边是医生的声音。
我妈昏迷,刚被120的救护车接走。
我虽还不知原因,已意识到,是与我有关。
我拽着楚珩衣服的手,变得更,我抬看他。我只能看他,我除了我妈还有谁呢,只有他。
楚珩与医生简单说完,立刻挂了电话,他低看我,特别肯定地说:“没关系。”
他将我的手拉开,转也坐车,火速带我去医院。
我妈妈得的是淋癌,是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拖回来的,即便拖回来,也不过多活几年而已。妈妈的免疫力也不太好,医生说了,要想多活哪怕一天,也要保持心愉悦。
我和楚珩过得好,也是妈妈的一大欣,这阵也才会越养越好。
好端端地突然昏迷,多半是受了大刺激。
到医院后,楚珩去找医生,我坐在急救室外。妈妈在疗养院认识的那个阿姨,也陪着来了医院。她见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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