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表达
来的想法，都带有即时的目的
。
相反，真正的想法，谁也没有勇气说
。抑或，谁也无法真切去明了它，表达它。
当时的我就是如此，彷徨，徘徊，迷茫，却又期待。
我想每天见到他，却又不希望他见到的是那样的我，更不希望在那样的场合与他相见。
说到底，还是怨自己，在这样糟糕的时刻认识他。
可是终究要离别的，我转
还是准备走了。
他又赶
叫我：“安思风。”
“啊？”我立刻回
看他。
他拉开自己的书包，拿那本词本，递给我：“你拿去看。”
“不行不行，这只有一本，你自己
的。上面有好多你的注解，太珍贵了，你自己留着吧。”
“呃，那就当是我借给你看的吧。”
借？
我的脑袋突然灵光，有借就会有还啊……
我问他：“什么时候还给你啊？”
“再说吧……”他也没敢说得太仔细。
他是怕说来后，我又会骂他，不许他再去吧。
其实先前发神经，还是因为被那句“失
”给刺激了。
我不会再骂他了。
我“哦”了声，接过他的书，抱在怀里。
在我骂过他之后，我们一直没说过会所里的事。这时他兴许是看我已经平静了，终于小声问
：“今天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摇，“他打不过我。”
“……以后别打架了。”
“是他招惹的我！他骂我！我忍他很久了！”
“好好好。”他赶结束这个话题，再问，“阿姨怎么样了？”
“我妈妈今天
好的，
午我一直在医院陪她。”
他
：“那就好，那就好。”说罢，他又解释，“我午本来想先去医院找你，被老师叫走了。”
“哦……”我低，开始磨蹭，磨蹭了会儿还是说：“你以后别来了……”
“哦……”他小声应。
但是好像此时我们都已知，这个应，也就是虚应而已。
“那我上去了。”我也觉得自己奇奇怪怪，反复无常，没脸看他，回上楼。
楚珩走两步，跟到门前，趁我关门前叫我：“安思风——”
“什么事啊？”
“巧克力，你吃了吗……”
我看他，他的
神好张啊。
看得我也张了……后背凭空生汗。
“没吃……”
我撒谎了。
他有些失望，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而是笑着和我说“再见”。
我急匆匆地上楼，脑
一团
。
回家之后，我没开灯，抱着书包，坐在地上发呆。
一刻钟后，手机又响。
我赶从书包翻手机，能给我打电话的，要么是护工阿姨，要么就是……
“安思风。”
“什么事啊……”
“你怎么不开灯？”
“……”这也
太多了吧。我正好想到昨天没来得及问的问题，“你怎么知我家住这一层！”
“呃，我在楼看到那层灯亮，猜的。”
“观察能力不错啊！”
“……”
“你还在楼吗？”
“等等就回家了。”楚珩赶说，有些讨好。
我“哼”了声，到底：“对不起啊，我今天又骂你了，我这个人，你看到了，有时候真的很糟糕……”我说得还算客气了，其实我觉得我每时每刻都很糟糕。
“没有，没有，我完全能够懂得。”
“学
谢谢你这样包容我。”黑暗的环境就是容易给人力量，一些不好意思当面说的话全都能说了，“我这样不讲理，其实冷静来，我都明白的。但当时，我就是不住我的
绪和我这张嘴。”
“没有关系。”
“那么，学，你把我今天发神经的样
忘记吧，好不好？”我小声问。
楚珩笑。
“很好笑吗！”
“没有没有。”楚珩赶说，“只是，嗯——”
“只是什么？”
“没什么。”楚珩再笑，“今天太晚了，快睡吧，明早还有课呢。”
“你怎么又知我明早有课！我上课，你怎么总知！”
“挂了啊，快睡吧。”楚珩笑着并未解释，而是真的挂了电话。
我对着手机龇牙咧嘴。
手机刚挂，再亮。
楚珩发来短信：把灯打开吧，安思风，让我放些心。
我家的灯！我
开就开！不开就不开！
心虽这般腹诽，我还是爬起来开了灯。
打开不过几秒，楚珩的短信便来了：看到了，我放心了，我回家了。
突然又有些不舍。
洗漱完毕，我趴在床上等短信，久久等不到。
我问他：你到了吗？
他不回。
我有些急，再问：你到家没！快说话！
由短信的语气便可知，我已对他越来越放肆，我也越来越把他当可靠的人，会对他展示真实的自我。
你们一定也会奇怪，为什么我会将这些短信记得这样清楚。
因为——
我曾把我们的每一条短信都抄了来，注明时间与日期，写满了整整五个笔记本。
这十年，我曾翻看过数遍。
这十年，没有人会来照亮我。
靠的，全是这五个笔记本，一年多
记录的近十万条短信。
短信有有短，也有多有少。
最多的时候，一天曾发过三百多条，为通信公司贡献良多。每天的短信都要当天抄完，三百多条的那天，我抄到半夜，抄得手都快废了，还尽是又满的短信，但我是那样的乐此不疲。
现在看来，真是个可怕数字，也不禁诧异，当时真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吗？
明明每天都可以见到面，为什么还是总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楚珩到家后，急急回了我的短信，解释清楚缘由。骑自行车肯定不如开车快，他甚至把他家的地址告诉了我，当时心又是一
莫名的欣喜。
他再
我睡觉。磨蹭几次，我终于放手机。
我平躺到床上，前全是几个小时前，他笑启一室光明的模样。
再度失眠。
我爬起来，又将床的巧克力盒拿来。
里已经空了一半，昨天我数了，一共十九颗巧克力。昨晚吃了十颗，还剩九颗躺在盒。
不知不觉，我伸手拿一块，再度扔
了嘴里。
当然又吃一张纸来，纸上当然还是那三个字之一。
我不禁更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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