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两个人都不知说什么好。
僵持到最后,戚容与先开了:“寒珏很好,你跟着他,我很放心。”
我抬眸的望着前这位快到而立之年的人,第一次这般严肃的审视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可惜我从来都没有看穿过他,理解过他。
“是啊,我找到了归宿,你呢?”我挑眉问,就像当年我还是那个倨傲的太。
戚容与苦笑:“我不还等着你安排吗?”
两人相视而笑,此刻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语言赘述,他终究还是懂我的。
两人从日正盛,逛到落日西垂,戚容与终于再次问:“你不恨我吗?”
“恨你什么,恨你抢了我的皇位,可那皇位本就不属于任何人;恨你投靠刘相,可我若是到了无亲无友的境地,未必会有你今日这番作为。”我望着渐渐消失的落日,黑暗终于来了:“再说就算你不是我的皇兄,现在也是我的皇兄了,继承皇位理所应当。”
“天暗了,我送你到客厅休息。”戚容与说。
我摇摇:“我自己认得路。”
戚容与有些惊讶,我却笑:“府外的兵都藏好了吗?”
第31章
戚容与惊慌的脸并未在夜的掩映藏住,我拾起地上的锄:“今日我只要你一句话,皇兄的死是否与你有关,默染皇兄的死是否是你一手策划?”
黑暗传了几声冷笑,戚容与音调有些,像一把利刃划过无边黑暗:“你会信我吗?”
我笑了笑,尽他看不见:“你如今再没瞒我的必要了,不是吗?”
刘相如此顺利的调禁卫军大半都是在戚容与的预料之,刘相善度人心,九成九的也知了我要他调禁卫军并非真正想帮他,只可惜贪蒙,辨不分明。我给他的那块玉珏乃是寻常俗,街上三文钱一块的破石,能调动什么兵?刘相打细算老谋算了一辈,最后却倒在自己的贪上,真是可悲可叹。
想至此,我又:“刘相的兵约莫也伏在我府外,让你的人小心,别撞了,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停了会,才又说:“今日大概就是你我的死期了。”
我在黑暗静静等着,等着戚容与答话,四周沉寂黑暗的环境使人更加压抑,黑黢黢戚容与的形廓听到这话微微晃了一晃,毕竟人心隔肚,谁又能说了解谁?万一我在自己府上浇几桶油,再堆上几把柴,烧饭时不小心蹦的火星也足以烧了整个□□,真到那时,你是王爷还是皇上,都逃脱不了火海。
戚容与沉声说:“我没有害他们。”
我终于吁一气:“嗯,我知了。你回的时候把刘愿带走,别在我面前碍。”
时隔这么多年,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纵使他贪生怕死。
只听后有个极其陌生的声音响起:“我小时就见过你!那时先皇带着你到云梦泽巡游,你还把你手里的莲糕给了我!”
我往前走不动路了,想听他继续讲去,讲一讲独属于我们的因缘。
“那时你被人小厮围着众星拱月一般从龙船上走来,一紫衣。对了,你说的皇兄我也见过,谦谦君,松竹之姿,看着你笑的时候是那般温柔。”
戚容与语气逐渐放缓,陷回忆不可自:“可我在一堆乞丐灰土脸,破衣烂衫,不成个人样,那时我便想要是能你边的那个人多好。可现实是因我又瘦又小,常被人欺负,嘴角额边不的血迹,吃不饱穿不,命运给我开的最大的玩笑不是低贱的,不是我那醉醺醺动辄便打母亲的窝废父亲,而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遇见了金尊玉贵在上的你。”
第一次听戚容与说他的世,也是第一次听到他提起“父亲”,心慨万千,戚容与的戒备心甚重,从未向我提起过他的世。如今骤然提起,心竟有些不耐烦。我:“从认识你我便从未嫌弃过你的世。”
戚容与语气骤急,指责我的错误:“那是因为你从生来便什么都有了!因为你有,所以你不在乎!”
“你非要这般想,我也别无他法。”
“那时我被人欺负躲在大柳树后不敢见人,皇兄在后喊你的名字,我在树后偷偷的看着你们,也羡慕着你们。你听到名字回时瞧见了躲在柳树后的我,从随从手随手拿起一块莲糕给了我。”说完有些期待的问我:“你当真都不记得了吗?”
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起来:“不记得也没关系。那天我记得天很蓝,早晨因没有讨来米便被父亲拿着荆条了十几,因此那时我的脸是的,睛也是的,看人有些模糊,可我记得你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你给我的那块莲糕被我放在放在许多年,难过时便握着那块莲糕说一定还能再遇见你!母亲死后我便一人独上安,那天天大雪,我早早的在地上抹了菜籽油,等着你打路过。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之后便是靠拢刘相,争权夺位,一切都顺利的不能再顺利。”
我望着他的影:“我不想秋后算账,再说那些前尘往事都应作江之东。”
戚容与快步走到我面前,急切说:“这枚香里面盛的就是小时你给我的莲糕,如今我都还带着!”
我努力压制住心的恶心,说:“或许我曾经对你有,但现在于于理你都是我皇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丢了吧!”
“你从前是太殿,现在是秦王殿,不用求便什么都有,自然看不上我这真心。你若在意我这真心,就不会在失寡助时还那般倔,不肯低求我一句。若在囚禁你的那两年里你但凡说句话我也也许会放了你,后来每日的药汤你也是闭咽,从不肯向我低。”话语带着几分苍凉。
我忽然有些可怜起前的这个人,究竟要自卑到什么地步才需要别人抬捧才能心安?
“我不肯低认错是因为我自认为自己没错。”
戚容与突兀的笑了两声,七分哀戚三分自嘲:“是啊,你没错过,错的都是我!”
与他纠缠去无益,再者担心刘相与刘愿打照面互相通了气,于大局无利,便:“陛累了,还请回休息。”
戚容与收了笑容:“如今我也算是你的皇兄,今日就对我这般无礼吗?”
心哀叹一声,我俯跪:“臣弟送皇兄回!”
他往前走了两步,忽的停步来挽留:“你当真想好了吗?”
我笑:“是。”
“路上危险,还望万般小心。”戚容与终究无奈。
“臣弟会的。皇兄也要好自,多为百姓谋福祉。”我依礼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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