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火烧云烧了大半的天际,倦鸟归巢,灵雾蒸腾,确实极丽。
然而对于亲近自然的妖族来说,这样的自然之景十分常见,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明绿珠暗忖,再次怀疑她的族,也不知是哪一族的,是不是很少见到妖族的风景,才会为一些寻常的风景为迷。明绿珠识趣地离开,没有打扰她的兴致。
傍晚的风来,掀起她浅绿的罗裙。
迎着夕的霞光,顾玖享受难得的清净,沉敛的心神与自然万知,化作这森林里的一灵光,一片叶,一株小草,一阵清风……
她仿佛成为这自然的一员,与天地同归。
“呦呦~~”
一阵清亮的鹿鸣声从森林响起,由远及近。
顾玖睁开,看到前方芳草萋萋,一只通洁白的白鹿走来,夕为它开路,草木为它簇动,灵光跃在它上,折一圈明亮的光。
宛若诞生于灵雾森林的灵,纯洁好,万衷。
白鹿呦呦地叫着,来到树前,看向树上的她。
顾玖单手扶着树,与它对视,只需一,便明白这是灵雾森林的主人――通灵兽。
通灵兽在妖族是个传说,它生而不凡,拥有通古说今、知晓未来的神奇天赋,却不喜与其他生灵接,唯有最纯洁的生灵才能见到它的真。
顾玖从树上跃,站在白鹿面前,脸上笑容。
她的语气轻快,神温和,“你好。”
白鹿凝视她,浑沐浴着一层淡淡的灵光,柔和得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它。
“你是谁?”白鹿开,它的声音很温和,如一缕风般拂过,清透和善,“为何能看到我?”
顾玖笑问:“那你又为何会现在这里?”
白鹿说:“最近这几天,森林里来了很多妖族,扰得我不能休息……他们是你赶来的,对吧?”
那些妖族不知她的用意,白鹿却是一清二楚。
作为灵雾森林的主人,森林里的一景一、一动一静,它都了然于心,它被那些妖族闹来的动静引,但能见到它的生灵很少。
顾玖但笑不语。
通灵兽是受万衷的纯洁生灵,但能见到它的生灵太少,更多时候,它会被其他生灵忽略,所以它很容易被一些闹引,从藏之来。
只要它肯现,顾玖就有把握将它引过来。
白鹿虽然单纯,却并不蠢,对万万事看得非常明白。
它疑惑地:“你的本心并不纯,为何能看到我?”
顾玖面微笑,“你是通灵兽,应该问你自己。”
白鹿凝望她,通灵光湛然,所及之,宛若被灵光涤净,一片生机,周围的生灵都因它受益。
顾玖也不例外。
那样纯洁又郁的灵光,只是沾上一,都是受益无穷。
半晌白鹿开,“原来如此。”
与法则同归,化天地自然,与天地同尘,清风是她、芳草是她、灵是她……这样的人类,自然是纯洁无比的生灵。
万已经侵扰不了她。
顾玖依然笑看它。
白鹿问:“你找我有何事?”
“我想在妖族找一个特殊的存在。”顾玖说,“我不知他在哪里,我想找你指明方向。”
白鹿上的灵光闪耀,说:“你要找的神灵在云河,星河之,逆河而上,你便能找到k。”
顾玖怔了怔,很快释然。
原来真的在云河,看来她先前料想的方向不错,来找通灵兽,不过是想确认一。
于是她又问:“白鹿先生,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白鹿的语气很温和,脾气非常好。
顾玖都有些不好意思,微笑:“我想问,如果新的法则现,我的神灵会消失吗?”
这次白鹿却沉默。
轻轻的叹息在森林里回,白鹿的影消失在暮降临的灵雾森林,只余一悠悠的声音飘……
**
华灯初上,云河两岸灯火辉煌,人影幢幢。
顾玖来到云河边,取幽冥船。
得到消息的明绿珠忽忙赶过,问:“顾小,您要去何?”
顾玖轻笑:“这云河的夜景极,我去云河看看。”见他言又止,她难得邀请,“你要不要也和我一起去?”
“当然。”
明绿珠答得很快,不快不行,妖族不敢让她独自行动,生怕一个没注意,不知她会什么。跟着她,也好看看她到底想要什么。
一人一妖踏上幽冥船。
幽冥船变成一艘三层的画舫,在云河上悠然驶过,与周围的画舫错而过,逆而上。
它行驶的速度不快,渐渐地远离河面上的闹,离云泽越来越远。
明绿珠站在甲板上,看着被远远地抛在后面的云泽,隐隐能看到云泽的灯光,宛若黑夜的星火,缀在无尽的虚空之。
云河之从天上来,河面波漾,看不到尽。
他知顾玖想去云河的源,虽不知她要什么,却觉得她估计是找不到源的,连他们妖族都找不到云河的源。
妖族称云河为天之河,它是从天上而来,那是另一个不知名的时空,因缘际会之,得以与神造大陆相连。
纵是妖王,亦不能探测到另一个时空在何。
夜更了,繁星璀璨。
明绿珠转看向站在船的人,夜风起她的衣袂和发,在半空丝丝缕缕地缠绕,如同一丝线缠绕在心。
他走到她边,低声:“顾姑娘,你来云河之源找什么?”
顾玖没说话,她专注地盯着河面。
见状,明绿珠不好再问,站在她边,眺望着夜的云河。
幽冥船逆河而上,天一直是黑的,河笼罩在星空。
明绿珠觉时间过了很久,但这天一直没有亮,似乎还是云节的最后一晚,星辰永恒地悬浮在夜空之,亘古不变。
他直觉不对。
事实上,他的直觉是对的。
幽冥船在逆前行,飘飘,似乎没有尽,又似很快就会驶到尽,忽远忽近,忽东忽西。
咚的一声,幽冥船似乎撞到什么东西,船震不休,河翻涌。
“怎么了?”明绿珠慌忙问,在船震动时跟着摇摆。
顾玖伸手拎住他,安:“别担心,不过是穿越结界,很快就好的。”
确实如她所说,船的震并不久,约莫半个小终于停来,原本翻涌不休的河也平静来。
明绿珠看向周围。
天还是黑的,星河仍在,云河还是那条云河,并没什么变化。
正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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