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样,你也可以自己试试。”
阮陌北松开手,调整探照灯的方位,让贺松明能够更好投影。
猫少了一条尾,贺松明用自己的手指给它添上,不断动来动去,上的猫咪跟着他,俏地甩着尾。
玩上瘾了。
阮陌北笑着叹了气,拎来另一盏探照灯,开始手摇充电的苦差事。
贺松明一直玩到把他先前发的电耗尽,才恋恋不舍地停来,一副还不够的样。阮陌北打开另一盏灯,甩着酸痛的手臂,哄“明天再玩吧,该睡觉了。”
他掀开帐篷,敞篷底压了防垫,又铺了一层柔的被,和只能睡在冰冷地面上的第一天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
贺松明钻来,小帐篷睡两个超过一米八的大男人到底有些拥挤,阮陌北拆开被,贺松明迅速脱掉衣服,慢慢地折好放在一边。
在阮陌北的监督,他已经养成了睡前脱衣睡醒穿衣的习惯了。
掉探照灯,霎时归于黑暗,阮陌北把手缩回来,拉好帐篷拉链,有了帐篷,现在睡觉再也不用担心风受凉了。
他闭上睛,轻声“晚安。”
今天的据之行和之后的收拾营地消耗了他太多力,阮陌北几乎是在闭上的一秒,就沉沉睡着了。
于是他未曾注意到,贺松明笨拙地张开嘴,沙哑生涩的声音自咙轻轻发
“……晚安。”
……
之后一连几天,贺松明依然是那个尽职尽责的“哑”,一声不吭,阮陌北一直没能发现,他已经及到了语言的边缘。
每天早上采集野果和植,等到晨散去,太升温度起来后,再去到河边。
两人的丛林生活甚至可以用滋来形容,阮陌北还抓了些萤火虫,和一些鲜草叶一起放塑料瓶,挂在帐篷前,成一个简易的小夜灯。
丛林有许多变异的动植,那些泛着荧光异动和大的植,光是远远望着就让人发憷。
好在它们不会离开,阮陌北和贺松明就只活动在相对正常的外圈,两人最远也就走到据所在的位置。
捕鱼网已经好了,前这条小溪由无数分汇聚而成,经常有许多鱼溯而,雨之后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阮陌北只需要简单地把网伸里,耐心等待上几分钟,就能捞到一条的大鱼和无数条小鱼。
这几天他烤鱼,煮鱼汤,清蒸,没重过样。贺松明每顿饭都吃得特别多,跟这辈的最后一顿饭一样,看得阮陌北只能不断对他保证“以后还会有的”。
把小鱼放走,留两条最大的,阮陌北把鱼在石上拍,剖开鱼腹去掉脏,清理鱼鳃,准备一条烧烤一条炖汤。
把理好的鱼暂且放在铁盒里,洗净手上的血,阮陌北脱掉衣服,准备洗个澡。
森林里,活动量一大就容易汗,他们俩每天午抬的时候都会顺便洗个澡,回去好换净衣服。
反正男人洗澡也用不了多久,不到五分钟就能完事。
皂在这时就起到了作用,一在上去油,洗过会更加清。虽然的和石一样,也不太起沫了,但总比没有好。
帮贺松明搓完背,阮陌北漉漉地从溪里来,用换来的衣服,他穿上净衣服,呼唤仍在玩耍的贺松明“小明!”
贺松明正弯着腰捞溪底光的卵石,闻声爬上岸,手里还攥着摸来的石。
阮陌北帮他,穿上衣服,抱起装着两条鱼的盒“走了小明,回去了。”
阮陌北走在前面,他现在也能够准确认辨别方向,在这一片走的次数多了,就摸得清路。
他想着用什么果腌制去腥比较好,突然听到后传来一声“……小明。”
阮陌北愣了,还以为听错了。
他左右看一周,没发现除却自己跟贺松明外的其他人。
听错了吧。
“小明。”
又是一声响起,沙哑的两声吐字相当生涩,音熟悉。
阮陌北抬起的脚生生悬在了半空。
他转过,贺松明乖乖跟在他后,见阮陌北看来,神微微明亮,再度开“小明。”
阮陌北的脑蒙了一瞬,旋即被欣喜的海啸淹没,他忍不住扬起角,指住贺松明,笑“在叫我吗?我不叫小明,小明是你的名字。”
小明……是你的名字?
“你”是谁?
贺松明茫然的反应让阮陌北意识到不能这样教,他转而指着自己,放大型,慢慢“阮陌北。我叫阮陌北。”
贺松明学着他的型,却没发声音。
阮陌北牵过贺松明的手,放在自己咙间,让他能更好的受声带振动。
“阮、陌、北。”
声带的振动传递到手指,贺松明另一只手摸摸他没有震动的咙,再一次尝试着张开嘴。
“阮……阮。”
声音从他的嘴里发,艰难,却定。
阮陌北涌起一阵意,天知,他有多久没有听到除却自己以外的话音了。
他咬字清晰,尽力让声带的振动更加明显“阮——陌——北。”
“阮阮。”
贺松明只是重复着第一个音节,似乎后面的那两个字对于他太过困难。
贺松明从前也这样叫他,在两个人还是小孩的时候。等到大了,就像他鲜少叫贺松明“松松”一样,“阮阮”这个称呼也逐渐成为历史。
既然贺松明想这样叫,也没什么问题。
再见证过贺松明奔,给他洗澡,搂在一起睡觉,被嘴对嘴喂后,阮陌北原本有薄的脸呈指数型增厚,欣然接受了。
好不容易学会说话,他兴还来不及呢,哪顾得上在意称呼问题。
“小明。”
看到贺松明对这个称呼有反应,阮陌北笑“以后我再这样叫你,你要‘哎’上一声,当回应,来,跟着我说‘哎——’”
贺松明张开嘴,声带振动“哎——”
“小明。”
“哎。”
他学得很快。阮陌北相当欣,看来他这些日里持续不断地自说自话的确营造了足够的语言环境。
阮陌北指着铁盒里的鱼“鱼。”
“……鱼?”
“对,很不错。”阮陌北摸摸他的当奖励,有指着旁边的树“树。”
“素?”
“不对,要把卷起来,shu树。”
“苏?”
不会卷吗?那你刚才那个阮是怎么发来的。
阮陌北把手指伸贺松明嘴里,手动把他的尖轻轻起,让卷起来“树。”
“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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