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青梨替相爷办完事了很快就会回来。”
青梨望向胡嫣,脸上没什么表,语气也很淡,但总给人一心安的觉,好像她这么说,就一定会照办。
看着青梨随着父亲一起离开的背影,胡嫣突然有些发闷,她捂着,底晦暗不明。
青梨说办完事就上回来,胡嫣便一直等着,从白天等到黑夜。
她搭着白披肩,站在殿外的小径上,抬眸望着远,却只能看见黑压压一片。
“娘娘,夜已经了,不然先回去吧,青梨回来了自然会告诉您的,娘娘不用在这儿一直候着。”
背后提着灯笼的挽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小声劝。
她真是不理解,胡嫣一个娘娘,何必费那么大个劲儿等一个才,那可是才啊。
“你若是困了,就回去睡吧,我自己等。”胡嫣也不回,不咸不淡。
挽杏却是一个激灵,有些瞌睡的脑立清醒了过来。
“婢不困,婢陪娘娘等着。”就算胡嫣说的是真心话,她也不敢这么啊,万一她回去睡了,扔胡嫣一个人在这儿等着,要是了什么好歹,她第一个没命!
胡嫣没再说话。
等了一会儿,远终于现了熟悉的影。
胡嫣快步上前走去,走一看,才发现女脸惨白异常,嘴毫无血,脚步也虚浮无力,像是受了重刑一般。
她心一悸,连忙问:“青梨,你没事吧?”
“婢没事,夜里风大,娘娘弱,快些屋吧。”青梨尽力掩藏住自己虚弱的神,轻声。
胡嫣抿着,伸手去扶青梨的胳膊,却见一向冷面刻板的女皱了眉,表略显痛苦。
她瞳孔一缩,连忙放开手,语气急促:“是不是父亲对你用刑了?”
“挽杏,快去请太医!”她转吩咐挽杏,脸有些难看。
青梨拦住了挽杏,对着胡嫣轻轻摇:“娘娘不必,婢没有被用刑。”她说着抬望向四周,语气谨慎:“娘娘屋再说吧,这里不方便。”
了殿,胡嫣搀扶着青梨坐在塌上,挽杏已经去了,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胡嫣皱眉问,她看着青梨依旧惨白的脸,神有些忧虑。
“侯府的每个暗卫都有一只蛊虫,这是相爷控制我们的手段,蛊虫一旦发作,除非服解药,否则将经受痛苦。”
“今日我对小公无礼了,引发蛊虫,这是相爷对我的惩罚。”
蛊虫发动会如何?
那觉,就像是有无数只毒虫撕咬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有一柄铁锤,一又一,重重的敲击着她的天灵盖。
很痛苦,而且这痛苦还慢条斯理的,让人痛到想要自行了结。
哪怕青梨已经让系统给她屏蔽了一大半的疼痛,可仅剩的痛苦也会让一般人难以承受。索青梨已经经历过上个位面灵魂灼烧的疼痛,还是承受住了。
今日到底是她冲动了,不过也没事,为了维持人设,经受这一遭是必然的,不过一次再见胡丞相,受罪的可就是他了。青梨冷冷的想到。
青梨说的轻描淡写,可胡嫣怎么会小瞧那蛊虫的威力。
视线落在青梨那染血的指骨上,胡嫣一僵。
不用说她也知,那定是青梨在饱受折磨时,忍不住用手去砸墙受的伤,方才在外面黑灯瞎火的,看不太清,如今回到屋,她一便看见了。
胡嫣立即拿来药瓶,小心翼翼的替青梨上药。
“谢谢娘娘。”青梨眸光一,轻声。
看着白皙肤上刺目的伤痕,胡嫣抿了抿,垂,低低:“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连累。”
“父亲让你监视我,你好自己的任务就行了。没必要为了我去受不该受的罪,我上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值得你为我吃这份苦。”她拳,眶有些发酸。
自从娘亲去世,她就知人的恶,弱小者只能被者榨利用价值,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是不值得别人浪费时间,浪费力的。
胡嫣很清楚的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弱者,她没有武功,没有权利,只是空有一张,可这张日后只会给她带来数不尽的灾祸。
她没有可利用的价值,青梨如今为她所的事,因她受的苦已经远远超了利益的平衡线。
“所以,一切恢复原样吧。”她抬眸看向面平静的青梨,笑着。
“就像当初我被钰嫔罚跪时,你能无动于衷那样,日后也依旧照吧。”她脸上带着笑,眸却是闪着泪光。
她也不知,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会隐隐作痛,像是在行割去什么一样。
可是最算再不忍,她也要这么说。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不是吗?
青梨垂着睑,眉被烛光所笼罩,看起来竟少了平日里的冷漠,添了分温柔。
她没有回应,而是另转话:“娘娘,今日我回府,知晓了一件事。苏姨娘已经被相爷抬正了。”
手上的药瓶掉落在地上,胡嫣木讷的看着青梨,哑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娘娘后一天。小公也早就养在苏姨娘膝了,与苏氏母女俩很是亲密。”
胡嫣神有些恍惚,她沉默了半晌,突然察觉到有些对劲儿,愣愣的盯着青梨。
“她都已经是正妻了,你为什么还叫她苏姨娘。”
胡玢还叫她苏姨娘大概是年纪小,又或许是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而父亲没有纠正他,或许是在避嫌,怕引来外人的非议。
毕竟一个妾被抬成正妻,这在同僚会被看作是一白痴行为。
娶一个家世相当的续弦,这才能为自己的官路添砖加瓦,一个小妾能什么?
可是青梨为父亲的暗卫,怎么会这么不知礼数?
青梨看了自己手上包裹的纱布,里闪过一丝笑意。
“在婢里,夫人才是胡府的正妻,这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改变。”
这句话像是发了胡嫣心的什么关卡,她鼻一酸,泪倏地就就落了来。
自从娘亲去世后,她就很少哭了,因为她知,只有被人着才能资格哭,而她没有。
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明明她的娘亲才是胡丞相明媒正娶的大家闺秀啊,可如今胡府上有谁在意这一?连她唯一的亲弟弟都胳膊肘往外拐了。
只是因为苏晴对他好,他就忘了娘亲,甚至是兴兴的认贼作母,为了苏氏母女跟她这个亲反目成仇。
年纪小不是理由啊,况且他也已经快满十三岁了,该明事理了。
她在他那么大的时候,就已经知如何在府低调行事,如何护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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