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院是风致研究院的别称。
谭以爻打开车门。
那一瞬间,徐言仿佛看到一凶残的猛兽从禁锢着他的笼来,獠牙锋利,泛着寒光。
他推了推镜,诚实回答:“我曾经参与过一个项目……”
-
眠睡了会儿就醒了。
她不喜睡觉,但喝那杯后就变得很嗜睡,可能是副作用,也可能是她质特殊,只有她会起副作用。
她躺在车里发了会儿呆,闻着比仓库清新多了的空气,冷不丁地听到了四号院。
无声地弯了讥讽的弧度。
徐言简练解释:“我被他们临时调过去参与一项研究,研究关于异世通的。”
刘然听奇谭似的:“我们还能穿越时空?这么?!”
“那咱们现在穿越到另一个时空不就行了?大家都能活着啊!”
徐言前仿佛浮现了血玫瑰,他摇了摇:“不行的,四号院丧心病狂,什么都敢研究,他们还用非人类的基因试图改造人类。”
“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
刘然听的目瞪呆,打破了他对生命的敬畏。对人类基因的推崇,总之,三观破碎。
他说:“真他妈的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
什么都敢研究。
眠手背抵在额,脑海画面光怪陆离,又回到了暗的四号院。
四号院看起来明亮整洁,但里就是一首幽森的曲调,令人骨悚然。
在你未曾探究之前,你只会以为那是人类步的天堂,最接近神的地方。
但事实是,那里比地狱更可怕。
可尽如此,她还是没想到会在四号院见到谭以爻。
男人躺在手术台,被注了不知名药剂,脸涨红,脖上青暴起,咙里发痛苦的低吼。
男人听到动静,猛地扭,煞气十足的神如刀般刺在来人上,等看清楚人影后,愣了,但很快又被痛苦折磨着。
他艰难开:“快、跑……”
眠跑了,跑到他边,把他从手术台放来,让他手臂搭在她肩膀:“我带你离开。”
那一天可能是她的噩梦。
也可能不是。
眠是受她小舅舅的邀请,第一次去研究院,也是第一次见小舅舅的另一副面孔。
肮脏丑陋的面孔。
也是第一次真真正正把泡沫的梦幻虚影打碎,看到荒芜惨淡的现实。
眠笑了声。
什么噩梦啊。
好像她过梦似的。
谭以爻对她的声线异常,对徐言比了个手势,说:“离开的事,明早再说。”
即便谭以爻再厉害,也不会选择在黑夜离开。
九个丧尸他能解决,但二十个呢?三十个呢?一个区的呢?
刘然跟徐言都觉得他也不是嘴上说明早商量,结果晚上就溜了的那人,于是离开。
——指不定人家还想跟大小些什么。
人走了。
车门打开。
夜幕沉沉,没有月,只有无边无际的黑,燥的风过,卷来更多的烦闷之气。
眠坐在车边,笔直纤细的垂,睡饱了像是足了谁的-气,又不安分起来,脚踝贴着男人扎的脚,慢慢上撩:“车里很。”
谭以爻从副驾驶的座椅上拿迷你小风扇,微小的气在眠脸上,她语气遗憾:“我其实是想把衣服脱了呢,穿的太多,。”
谭以爻从袋里摸烟,想了想又放回了袋。
眠看他:“一吧。”她笑了,“我想闻一烟草味。”
谭以爻眉心动了,还是没。
眠失望极了,狐狸低垂,着风,仿佛把她刚过来的-气都跑了。
大小说过烟很臭,说过她闻不了烟味,那矫造作的劲跟现在说想闻烟味的矫一模一样。
谭以爻扯了扯,燃了烟。
眠神一亮,站起,拉着他让他坐在车上,她蹲在他边,地望着他。
原本女孩就比他要小,此时更是像只贵气的猫,缩在他脚边,等着他抚摸。
“谭以爻。”
这只猫叫的比天妖媚的狐狸都勾人。
谭以爻咬着烟:“臭?”
眠睁着漂亮的睛,摇,她趴在男人上,透着几分乖巧。
迷你小风扇着。
对他们俩都没多大用。
谭以爻是因为只要眠在旁,他就像瘾-君-见到了毒-品,那近乎癫狂的兴奋愉悦,已经完全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而眠则是质特殊,不怕,也不怕冷,温度永远比常人低许多,且很是恒定。
小风扇停了。没电了。
眠哇了一声:“我可以脱衣服了呢。”
她拉着男人的手掌:“快啦,帮我帮我,好。”
暧昧的话语,缠绵的语调,还有那磨人的动作,都在撕扯着他竭尽全力要压制住的狰狞野兽。
谭以爻有烟瘾,不重。
但也好久没了。
此时却把还剩大半截的烟掐灭扔了。
“大小。”烟雾还没散,虚化了他的眉,“为什么留着那张相片?”
那张他们的合照。
眠已经抓着他的手掌拉外拉链了,闻言,疑惑,“那张照片呀?”
说着,自顾自地把外脱了来,原本的衬衫,她没听到谭以爻回话,抬,正巧撞那双漆黑无底的眸,像是直直的撞他心。
眠把外甩在他上,少女残留的香扑面而来:“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呢?”
“我把它删了,删了。”
谭以爻拿着外看她。
执拗地在等一个答案。
两人都默了会儿,夏风过,带来不远丧尸的腐臭,污染着这片空气。
眠忽地把他挤车里,左挤他间,跪坐在他一条上。
车门轻轻关上,又把车的小灯打开,忽然一,有些刺。
她从谭以爻腰间摸那把枪,抵在,狐狸笑意盈盈:“那你再救我一次,我告诉你啊,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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