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所猜测的答案,是他不愿接受的。
外族人与血鬼像是在漩涡,与他们所在的世界分割开。
他们像个过客,像个旁观者,像个……缔造者,在游玩审视这个世界。
埃尔默不是第一次有整个世界是虚假的这觉。
他甚至觉得,只要他见到卫绾,问困扰他的问题,一定会得到一个他自己都难以接受的答案。
在他犹犹豫豫走到古堡的时候,那个通的已经堵的严严实实。
埃尔默:“……”
他崩溃地大叫一声,气冲冲地跑了回去,直接冲到他父亲的房间。
萨尔玛还在研究预言。
早就过了十天的时间,外乡人没有走,血鬼也没有为了预言的姑娘打起来。
不对,预言姑娘是章梨,她已经消失了,她走了!
预言还是对的!
萨尔玛最近总是陷怪圈,他作为先知明明应该定不移地相信预言,却不自觉地升起一怀疑。
对一切的怀疑。
但怀疑之后,又会自己否决,去印证预言。
埃尔默就是这个时候冲来了:“你还在看那些不靠谱的预言吗?!”
萨尔玛拄着沉重的权杖转过,浑浊的球转动几分,盯着埃尔默:“你见到卫绾了吗?”
“没……”埃尔默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怎么知的?你监视我!”
萨尔玛缓慢反问,语气透着经年累月对儿的威压:“你以为你这几天的动作很隐蔽?”
埃尔默闭着嘴不说话,闷闷不乐,他在房间来回踱步,半晌,终于问:“你看过外面的世界吗?”
萨尔玛动作顿了,淡淡回:“没有。”
埃尔默抱着刀,桀骜的脸庞透几分迷茫:“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红发少年只是自言自语,独自迷茫着,过了不知多久,冷不丁听到他父亲的回答:“外面没有世界。”
埃尔默一愣:“什么?”
“怎么会没有世界?!如果没有世界,卫绾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萨尔玛吐了浊气:“凭空来的。”
“这没什么好稀奇的,世界总是会有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站累了,坐在吱呀作响的老旧木椅上,背好像比平常又驼了几分,也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直——
“我们所生活的地方仅仅只有这么大,我们,血鬼,隔村每月要给血鬼献祭的懦弱人类。”
萨尔玛的话宛如惊雷。
“这,就是我们的世界。”
狭小而愚昧。
与其说他是对预言的相信,不如说他是对这个世界的茫然。
如果他不相信,那他该怎么办。
怀疑整个世界吗?
怀疑他们生活在一个罩里吗?
生活一个被人创造来的黑暗又残忍的虚幻世界吗?
萨尔玛活的清醒又糊涂,他说:“预言说,血鬼族必定会灭亡,我们与血鬼的战争,一定是我们胜利。”
埃尔默久久不能言语。
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父亲,看着他自欺欺人,把谎言当信仰,愚蠢又聪明的父亲。
——这位先知,给自己筑建了座牢笼,在荒谬的骗局为了他虚假的信仰踽踽独行。
-
瑟兰古堡的日重复度过。
却并不枯燥无味。
反而新奇舒适。
某天清晨。
生钟叫醒了卫绾,她像平常一样,等着血鬼醒过来,看他醒来第一看到她时的纯粹的开心。
他们说好了今天去画画。
卫绾给他当模特。
要把那些暗沉调统统抹去,换上糜丽浮夸的彩,张牙舞爪地冲破所有禁制。
她洗漱以后,坐在卧室的飘窗喝。
等到了血鬼昨天醒来的时间时,血鬼依旧没有睁。
卫绾心想,再多等一会儿。
他醒的一天比一天晚,再过一会儿,血鬼就会醒来。
再多等一会儿就会醒的。
于是她乖乖地坐在床边等着。
从白天到夜。
从黑太到血月亮。
朦胧血既浪漫又残忍。
好似谁的泣血哀鸣。
卫绾坐在床边,始终没有等到血鬼醒来。
昏沉光与月替。
一又一。
仿佛熬过了四季变幻,度过了漫岁月,灵魂已然苍老,却仍无法接受——
再也不会有人如他一样,以生命为代价,只为换她余生安乐。
卫绾心空了一块。
看到五彩斑斓的宝石,朦朦胧胧之,也看到了小男孩给小女孩上红宝石的袖扣。
“送给你。”他说,“这颗袖扣,离我掌心距离最近。”
所以,送给你。
假装我抬手便能与你十指相扣。
假装你始终在我手边。
可是那颗红宝石,被毁了。
化成粉末,连拼凑都无法完整。
正如他们一般,本可以夺目耀,在他们纯白的画布上肆意挥墨,勾勒绚丽妙的人生。
最残忍不过本可以。
而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幅画面,也将永远定格在那苦痛沉闷的调之。
卫绾躺在拜帕旁,趴在已经完全僵的血鬼上。
耳廓抵在他寂静的腔。
没有心,但有着少女压抑的呜咽。
“你说,要我永远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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