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背对着他,没有吭声。
莫微云扶着一旁枝桠上落满积雪的梧桐树,踉跄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他刚迈一步,就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离依旧没有回,更没有去扶他。他清晰的听到了莫微云摔在地上的声音,可他却径直走开了。
莫临趴在地上,目光哀切凄婉,一直追随着离离去的影。
后来他到底走没走,什么时候走的,离通通不知,他将埋在被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他又回到了痴恋莫微云的时候,他这才记起,原来自己也曾去悬崖边掏过燕窝,也曾亲手用小竹签,一一的将燕窝里的羽绒和杂质清理掉。
也曾忙到半夜三更才熬好一碗燕窝,迫不及待的端到莫微云面前去。双手的疼痛难忍,却不不顾,只为了能赶上他在睡前喝到燕窝。
那时的莫微云烧不断,咳嗽不止,病的实在厉害。是他来凌云峰后,病的最厉害的一次。
离给他熬了清肺止咳的燕窝,他当时是怎么的?
他连看都没看离一,只说了一句:“我想睡了,师尊你去吧。”
离见他神倦怠,似有厌烦自己的意思。他不愿留讨嫌,只好把燕窝放在他的床柜上,黯然离开了。
可是第二天,离竟见到那只自己装燕窝的碗,碎成几,被莫微云扔在了墙角。
他还没问起,莫微云就主动来认错了:“师尊,弟昨晚失手打翻了碗,师尊不会怪罪弟吧?”
可现在想来,什么失手,分明是他故意打翻的。
但那时离竟然信了,不但信了,还又去劳心费神的给他又了一碗燕窝。
每天尽心尽力的照顾他,直到他康复如初。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梦,梦里离几乎将自己曾经过的傻事,全都重新了一遍。
亲手为莫微云木樨香珠,羞得抬不起,面红耳赤的给他在手腕上。第二天香珠就到了二两的手上,串香珠的绳被二两剪断,香珠被二两当成石包在弹弓里用来打鸟。
有一次见他喜喝藕粉汤,离还费劲拉的为他磨过藕粉。几百斤藕,又是磨又是滤,到最后就得了几斤上好的藕粉,可他却来了一句:“师尊,藕粉也不是很好喝,还不如吃鲜藕味。”
离连在梦里心都是疼的,这个莫微云,明明厌恶着自己,却因为不敢违逆犯上,而迎合、讨好自己。
更可恶的是,他还故意跟自己周旋,知自己的心意,就好好的加以利用,把能从自己这里得到的便宜,全占去了不说,还一心想让自己死。
离想破都想不明白,为何一个人可以这么坏?
不但能如此坦然的接受别人对他的好,步步为营不说。将别人利用完,还要置对方于死地?
第二天醒来,离心俱疲。
他烦闷的踢开被,草草的穿整齐,就去了百峰。
百峰的弟们都起的很早,离赶过去的时候,陈梦正带领着弟一起练功。
离找机会接近了陈梦,并没有从她上探到半死气和僵尸气息。
她分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常人类。
可陈大忠为什么说她死了呢?
离一无所获,跟柳霜儿闲扯了几句柳雪儿的事。又被柳霜儿鄙视了一番,说他是在借机讽刺自己泼辣,什么温婉可亲的妹妹,分明是离假意杜撰这么一人来,借故羞辱她。
离无奈,恹恹的回了凌云峰。
林汐见他躁郁难消,拿了一琴谱给他:“师尊你看,这是宜君殿新谱的曲,名曰《九死无悔》。此乐曲风靡了三界,听过的人没有不说好的,师尊要不也听听看?”
宜君殿飞鸢,是离最敬仰的人。
他是傲雪欺霜、超逸绝尘的天神,是离的偶像。
“宜君殿新的曲谱?我怎么都不知?”离拿过曲谱,疑惑的说。
他可是宜君殿的忠实粉丝,这事他不是应该第一个知吗?
“就前两天,师尊山时的事。”林汐拿了古琴过来,将古琴横陈在离面前接着说:“好久没听师尊弹琴了,竟想的。”
“是吗?那为师就为你好好弹奏一曲。”离被自己的大徒弟捧得飘飘然的,兴致的弹起琴来。
离崇拜宜君殿,很大一分原因,就是宜君殿才是最符合大家心目天神形象的人。
宜君殿琴棋书画样样通不说,还气质超然,容貌清俊。修炼刻苦认真,集天赋与努力于一,生又好,是天帝的幺。
这样的天之骄还愿意为了天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离怎能不他?
可惜离无论怎样勉励自己,都赶不上宜君殿分毫。
他私底的样,不但没有师尊该有的样,也没有一个仙师该有的样。
什么都是凭着一腔血,只有三分钟的度。三分钟过后,往床上一躺,把自己三分钟前立的誓,全忘光了。
弹琴最多弹两首曲,再弹就没劲了,要么拨一气,要么掀摊走人。
写字最多写一两篇,再写笔就要折了。
棋如果对方一直不,立走人,输不起是不是?该输就输啊,想这么久不存心的吗?
画画就更没耐心了,一开始兴致昂扬,恨不得一笔就能勾勒一副旷世佳作。勾完后发现是鬼画符,立刻撕掉走人,就当没有过这回事。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平时也懒得装模作样。不过他虽然不于琴棋书画,却非常崇拜有才能的人。
因此他敬仰宜君殿的事也成了众所周知的事。
林汐投其所好,为他找来了宜君殿的新曲,成功勾起了离的兴致。
他记了一遍琴谱,手指轻挑慢捻,拨动了琴弦。
“九死无悔”?
因为曲谱太过沉痛、哀切,离弹奏的过程,停顿了好几次。
曲弹完了,他才问林汐:“这真的是宜君殿谱的曲?我怎么觉得此等哀恸、凄楚的曲不会是宜君殿所写?”
第12章 北狄皇来了
林汐若有所思的屈膝坐在离脚边,睛亮晶晶的,一派天真的问离:“那师尊觉得这首曲是谁写的?”
离屏息凝神,又将刚才那首曲回味了一番,才怅然若失的说:“这首曲苦涩、悲凉,余韵如泣如诉,作曲人似有言之不尽的痛楚,为师实在是想不,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写此等肝寸断、凄绝惨淡的曲。”
“那师尊是想听快的曲呢?还是喜听这样的曲?”林汐问的随意,手指却张的搅在了一起。
离沉了一会,才:“别的不知,反正我不喜这首曲,听了能让人难受好久。”
林汐似是鼓足了勇气,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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