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场意外。”张罗无奈,“有人愿意为他负责不就好了么?老去这么多年也算是赎罪了,别追查了,算我求你们了,行么?”
“……”
刘艾没说话,只是偷偷看了一顾斯然。
顾斯然背靠着门板,低垂着脑袋,松散的发垂落来,遮掉了她大分的侧脸,本看不绪。
她应该很难过吧……
刘艾抿了抿,也不知该说什么。
而等她再看向张罗的时候,却瞧见张罗红着眶,似乎快要哭来了。
或许对于他来说,他也很难过吧……
一时之间,客厅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斯然忽然伸了伸,脚尖踢了踢门框,一打破了平静。
“其实那天是你在开车,对吗?”顾斯然偏过,看向张罗。
张罗有些意外,“那时候我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开车?”
闻言,顾斯然默了默,然后自嘲一笑后,她又,“那你爸么?”
这一次,张罗没有果断回答。
而且在顾斯然话音落的一瞬间,他的底闪过了一丝慌。
是了。
顾斯然孤傲冷漠地看向了张罗,“所以那天晚上是你爸在开车,张海昌只是给儿罪而已。”
“不……”张罗还想争辩,可是话一,却显得慌无比。
顾斯然笑笑,“能让你和张海昌那么在乎的,除了贺家,就是你自己和你爸了……”
她将发挽到耳后,淡淡,“不过你自己都说了,当时你十三岁,不可能开车的。”
所以,答案呼之。
在顾斯然笃定的目光,张罗忽然无力地垂了。
他看着自己的脚尖,猛然回忆起了那年夏天。
本来应该一家人应该跟着贺家一起去旅游的他们,却因为那场意外,而各奔东西。
他低声喃喃,“你们就别白费心思了,他跑了这么多年,连家都没回过一次,你们找不到他的。”
顾斯然没说话,只是平静地拿起手机,拨通了110。
很快,警察来了,直接带走了张罗。
刘艾和顾斯然则是跟着去了警局了简单的笔录。
一路上,顾斯然神平静,好像本没有因为今天的事而受到影响。
刘艾觉得奇怪,但想想平日里顾斯然那副把什么都不放在里的样,她或许是那有什么绪都不会放在脸上的人吧……
等回到家的时候,天渐晚,刘艾的肚很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然后她偏过,就看见鼓着腮帮在吃糖的顾斯然忽然了一气,然后扭过看着隔,“好像是红烧的味。”
“……”
这是饿了?
读懂顾斯然话意味的刘艾努了努嘴,小声,“既然这么晚了,要不顾总留来吃顿便饭?”
顾斯然嚼了嚼嘴里的糖,然后懒懒了。
刘艾厨艺一般,所以就简简单单地了三菜一汤。
等吃饭的时候,刘艾把面前仅有的一小碗酱摆到了顾斯然的面前。“今天的事,谢谢你。”
可顾斯然却用筷把那碗酱推回到了刘艾面前,“我不吃咸的。”
“……”看着桌上的咸黄翅和清炒生菜,刘艾微微皱了皱眉,“那要不,我再去红烧?”
说着刘艾便打算起,结果顾斯然却拦住了她,“不用了,我不是很饿。”
“?”
那你刚才在门闻着味,摆一副很馋的样算是怎么一回事?
装的?
刘艾忍不住暗自腹诽,而就在这时,顾斯然忽然放了手的筷,然后支着,直勾勾地看着刘艾。
刘艾被瞧的浑不自在,“怎么了吗?”
顾斯然另一只手的指尖,缓缓挲过碗沿,懒懒问,“你为什么要去调查当年的车祸?”
“……我没有。”刘艾低着,默默啃翅。
顾斯然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问,“你没去调查这事,张罗怎么会找上门的?”
“肯定是误会了。”刘艾笑,“他肯定是看见我和你一起现在了张海昌家附近,所以以为我们是去调查车祸的。”
“是吗?”顾斯然淡淡地开了手机的音频。
刘艾的声音,从里面冒了来——
[你冷静]
[我们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的对不对?]
[暴力解决而不了事!]
[而且就算我们现在怀疑你爷爷给贺之舟了罪,那犯罪的也是贺之舟,你爷爷最多也就扰司法公正,不会受到重罚的,你不用太过张。]
这……这不是刘艾自己的声音吗?
忽然间,刘艾牙齿一磕,竟是一咬到了。
郁的血腥味,在腔蔓延开来,恶心得人想吐。
刘艾忍不住皱了眉,她放筷,然后了一张纸巾来,叠了两次,把它叠成条状后,她便放嘴里,然后像一只可怜的小狗似的叼着。
第14章
顾斯然看着刘艾,等着她给一个说法。
可没想到刘艾竟然摆这么个可怜的小模样。
想了想,她最后叹了一声,拾起筷,“我的事我自己能理好,以后你别让自己陷这危险里,对你没好。”
“……嗯。”刘艾闷闷地应了一声,然后她掏了嘴里的纸巾。
纸巾腻腻的,上面沾着一片血渍。
刘艾把纸巾丢了垃圾桶,然后她看着顾斯然拿着筷却什么都不吃,便柔声问,“顾总,要不我给你泡杯茶吧。”
与其说是给顾斯然泡杯茶,倒不如说刘艾是想找个机会赶逃离餐桌。
她站在厨房间烧,心里却一直想着顾斯然刚刚和自己说的话。
顾斯然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可她刚刚为什么不追问自己呢?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艾猜不透顾斯然的想法。
她平日里见顾斯然什么都漫不经心的,好像什么都不理会。可连日来的接,她知顾斯然并非这样简单。
在那片慵懒和散漫,顾斯然总有着一把控住所有事的自信。
而这份自信,让刘艾觉得心慌。
她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找好理由,否则这个虚拟的世界很有可能因为逻辑问题而崩坏。
如此想着,刘艾沉眉,努力想为自己找到一个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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