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傍晚,心荷怀抱着一堆老夫人给她买的小东西,老夫人见她脸上也有些倦容便:“快回去歇着吧,我也派人去问问咏清什么时候回来。”
心荷念老夫人的眷顾,想着苻朗偶尔教给她的人间礼数,执意要送老夫人回房。然后自己才回到了载苑。
苻朗拨给她伺候的贴丫鬟活泼伶俐,见那些鲁班锁、九连环让心荷绞尽脑,于是在旁边帮着她一起琢磨,一时间屋倒也其乐。
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小丫鬟怀里抱着一个筐走了来,说:“心荷姑娘,外面有个人说是有东西要给心荷姑娘。”
小厮本来坐在廊打盹儿,闻言顿时惊醒,连忙谨慎地问“是谁送来的?什么东西?”
小丫鬟为难,迟疑了一才:“婢看着有些像是表小的人,但是也不太确定。只一直说是要亲自给心荷姑娘查收,婢就拿来了。”
小厮看了一也已经闻讯走来的心荷,说:“心荷姑娘,不知是不是表小家里送来的东西,指名说是给您的。”
说着,小厮看见筐里面还有一张字条,连忙取过来呈给心荷。
心荷拿过来读了一遍,无非是因为那日晚宴的事要向自己赔罪。
赔罪?赔什么罪?
心荷凝神想了想,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应该是表小怀里的那只猫猫吓到了自己这件事。
其实也算不得表小得罪了自己,是那只猫自己窜过来的,再说,自己除了被吓了一,也没别的伤害,表小看来是小题大作了。
小厮还是谨记苻朗的嘱咐,无论任何人送来的东西都要仔细查看,担心心荷会受到一些心怀叵测之人的伤害。“姑娘,这东西还是先让小的检查一。”小厮上前想要从丫鬟手拿过来那只筐。
心荷摆摆手,没当回事,抬手就把筐上盖得密密实实的一块儿布巾揭开。
“啊!”怀抱着筐的小丫鬟突兀地尖叫来,筐瞬间掉落在地,心荷不能说话,但是也吓得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一跌坐在地面。
贴伺候心荷的那个丫鬟也面惨白,望着筐里掉落来的被剥了的小猫的尸,胃里一阵搐。
最后还是小厮稳住了心神,疾手快地将那猫儿的尸重新装筐里寻了个地方先放着,回安抚着心荷:“姑娘别怕,咱们喝茶,压压惊,不要多想。没事的,小的已经扔去了。姑娘安心。”
心荷的手指颤巍巍的捧起茶盅,牙齿都在发抖,好一会儿,心才总算压制住,那反胃的觉仍然萦绕,久久不散。
她不敢去让自己脑袋放空,只要一闭就是那只小猫惨烈的尸。
她就算怕猫,但也从未想过要用这样残忍的手段伤害一只猫。
表小说是赔罪,居然是如此歹毒的方式,不像是赔罪,倒像是威和恐吓。
小厮和丫鬟们围着心荷不断安,心荷脸恹恹得,怕他们担心,只是表示自己好些了,让他们退。
她一个人在屋里闷坐了会儿,最后还是定决心重新把那个小厮叫过来,问那个猫儿的尸被放在哪儿。
小厮本想埋起来,还没来得及,便:“姑娘不用怕,我现在就去理。”
“你别理了,你,你带着过来放到厅堂里。”心荷写了个纸条给他。
小厮心里想着,这位心荷姑娘柔柔弱弱得,没想到胆还很大,居然还要将那只小猫儿的尸屋,他心里为难,害怕心荷姑娘是不信邪,待会儿再被吓好歹来可怎么办?“心荷姑娘,那只小猫儿已经咽气了,咱们还是别看了,就让小的去给埋了算了,怪吓人的。”小厮迟疑着开劝说。
心荷却持,又写了一张字条给他:“没事的,你送到厅堂,掩上门就是了。”
小厮见此,心吐槽这心荷姑娘还虎,刚被猫吓得绕行走,现在又能大着胆把猫儿的尸呈上来。心里这般想着,但很快就将那个筐放到厅堂,然后掩上门离开了。
心荷呼,足了心理建设,然后一步一步来到那个筐前,闭上睛,将那个筐拿到房之,那里一早烧好了洗澡。
她蜷缩在浴桶,努力吐自己的灵珠,那是鲛人赖以生存的珠,就如同人类的心脏,灵珠破碎,鲛人也会灰飞烟灭。
灵珠吐,她的也渐渐恢复成鲛人的样,蓝紫的发,浅淡的天空蓝的瞳仁,除了依旧绝如画,更平添一份神秘的魅惑。
她使劲掐了自己几,好不容易才疼得几滴泪,其一颗落面庞落在绵的地毯上,顿时变成一颗圆的珍珠。
她回眸看了一自己的尾鳍,吞那颗灵珠,尾鳍重新变成了双。
心荷忽然很怀念自己的尾鳍,好久都没有在海底畅快的游来游去了,如果苻朗有一天可以陪伴自己在海畅游该多好。
只是不知,那时候得知自己份的苻朗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妖怪呢?
心荷从浴桶迅速起,重新换好衣服,只是发还有些漉漉得,但她此时也顾不得太多,捡起那颗小珍珠来到筐前,闭着睛摸索到小猫儿的嘴,将那颗小珍珠了去。
鲛人的泪并不是传说的全都能变成珍珠,哭一次也就那么几颗。对于人类来说,这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是贵重无比的宝,而对于鲛人来说,小颗珍珠实际上还能让一些小动起死回生,但前提必须是刚刚掉落的泪,若是隔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毫无用了。
心荷其实也是听辈们说得,她作为公主哪里需要救助什么小动,这还是第一次尝试。从到尾,她都不敢去看,喂去就把棉布重新盖上,双手圈着膝盖席地而坐,静静地凝睇着那只筐。
许久,也不知是多久,那棉布忽然传来细微的起伏,里竟然传来细弱的喵喵声。
苻朗被成国公家的公绊住了脚,几人许久未见,押着苻朗了一顿酒,要不是成国公亲自派人来喊成少国公,否则还不肯放苻朗回去。
苻朗装一副喝多了的样,踉跄几步,众人笑了一番,打趣着放他离开。初夏温的风惹得游人醉,苻朗拍了拍自己泛着红艳的面颊上了车,吩咐小厮回府。
刚回到府里,指派给心荷的那个小厮就把这事儿原封不动地汇报给了苻朗。苻朗心一惊,追问说:“心荷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但是后来姑娘让小的又将那个装着小猫儿尸的筐送去了,心荷姑娘便一直在屋里没来。”
小厮察觉到苻朗的步越来越快,跟在后,看着苻朗心急地推开载苑的门,焦急地唤了一声:“心荷,你有没有事?”
屋灯火明亮,少女伏趴在书桌前,面前还放着自己没有解开的九连环,窗开,轻微的风温柔地贴近她的青丝,发丝清扬,很是惬意。
他放轻了步,心忐忑地走过去,一颗心从未有过的害怕,来到她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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