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游历两年终回京效力  暑五月需提前放冰

    书房，孙德忠请王笠落座，亲自奉了茶，二公稍等，殿很快就到了。

    孙公公有劳。

    王笠接过茶杯，尝了一，脸上立刻浮现满足惬意的神态。若不是还顾忌在东，只怕连都要翘起来了，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茶了啊！

    怎么？终于知外面的日不好过了？

    王笠哎哟一声，连忙行礼。赵立暄上左右地打量，直把他盯了，心想难不成去两年变样了？太都不认得他了？

    你黑了些，也结实了些。如何？当个侠士，滋味好吗？赵立暄了评语，若无其事地坐。

    嗐，不好不坏，就当见识了。

    嗯，从家里过来的吗？

    是，家父还是不肯见我，可阿娘心疼我啊，偷偷让人开门放我去的。王笠嘿嘿笑了两声，浑似不在意。不然，堂堂禁军首领的宅院，他还真翻不去。

    你两年没回来了，一回来就要去，我还真觉得对不住令尊。赵立暄想到这里，真有些歉意。

    微臣一直等着能为殿效力呢，一接到您的消息就立赶回来了。在洛和周衡碰了一面，他和周侍郎一路，走得比我慢，大概四五天后就到。

    对于现在的形，周衡跟你说了一些吧？

    王笠正：约摸知一，殿有吩咐，微臣自当肝脑涂地。

    没那么严重，你可先休息两日，然后去等那边有了眉目，周衡会去找你。

    是。

    说完正事，赵立暄向他问起这两年的见闻。要说这桩事怎么想到让王笠去办呢，正因为他在

    西北待了大半年，又在西南待了小半年，扮个走商太容易了。

    西北风沙大，西南瘴林多，能粮的地也少。不过当地人说，这十几年来已经算是难得的好日了。边境安宁，还能和邻国小生意，他们看上去满足的。

    赵立暄拿手指他：你别报喜不报忧。

    王笠惭愧地低，苦笑一声，殿不是知吗？哪里少得了地主豪绅为非作歹，贪官污吏互相包庇呢。

    依你的，肯定受不了吧。

    一开始，我学着戏文里锄扶弱，把一个被抢的民女送回了家。结果，却害了她

    为何？

    殿，一个女被一个陌生男人救走了，谁还会相信她的清白啊?我把她从坏人手救走，却把她到在家上吊自杀王笠说到后面，以手覆面。他京时的壮志豪从那一刻掺上了苦涩。后来他见识了更多的喜怒哀乐，方知自己原来多么幼稚可笑。

    我以前总觉得王家二公的份束缚住了我，我不想拘于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想自己去拼。现在才发现我什么都不了，我连一个弱女都救不了。殿，太难了

    赵立暄走到他跟前，着他的肩膀，着实有些不忍心。他们自幼一起大，王笠鬼主意多，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实则是不撞南墙不回的死心儿。

    王笠，任重而远，现在就丧气了？

    殿？

    还记得小时候你带我爬树掏鸟窝吗？底几十个太监女找我俩，你特别淡定地带我跟他们兜圈，一边爬树，一边躲，还不忘记掏鸟窝，最后还真给咱们掏着了。

    两人想起那时的狼狈样，俱大笑起来。

    王笠，可不能还不如小时候吧？

    那次，都要被打烂了，我阿爹揪着我去给皇上认错，我还以为不能当殿的伴读了。

    你放心，本王今后肯定护得住你，不叫你的再挨板了！

    五月，重华殿的一块空地上，青黛正抱着一床被往晾衣绳上挂。

    青黛，银竹叫你呢。

    青黛听到后，回往廊檐跑。银竹正斜倚着穿堂风，后面立着一个捧着托盘的小女碧。方才便是她喊的。

    银竹，什么事？

    产房打扫过了吗？

    青黛笑:银竹放心，听田嬷嬷的，日日打扫，被褥三天一暴晒，一次不落呢。刚刚把被抱去。

    银竹放心：白嘱咐你的，你事妥帖，不然也不叫你这个。等娘娘平安生产，大家都有得赏，去吧。

    是。

    银竹说完，接了碧手上的托盘，往正殿走。碧则跟着青黛去晾被褥，边走边说:丁茶和银竹，羡慕不来，是娘娘从娘家带来的。就算她们年纪大了，还有那四个上。咱们这些里的，将来能混成田嬷嬷这样的，就了天了。只要吩咐去，自有人活儿，主们还客客气气的，多舒服。是不是，青黛？

    你不想当梅染姑娘那样的？

    她多漂亮啊，我比不上啊......碧撇了嘴，手上拍着被，你呢？

    我？看造化呗。能当上嬷嬷自然最好了，反正我家里都死绝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你不想伺候殿吗？你这么漂亮，还识字，真的甘心？

    青黛手上愣了一，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识字？

    十五那天，我听见你对着月亮嘀咕了好久，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难说的不是那些诗词？碧歪着脑袋，扒着被问。

    青黛敲了一她的脑门，不是，是我家乡话，我想家了而已。

    话毕，继续去产房抱剩的被褥。刚走两步，又站住，喊碧，还不来帮我？

    哦。难她听错了？

    正殿，四角里放了缸，盛着新打的井，几个使女正拿扇扇，把凉意往殿送。

    丁茶一边打扇，一边笑：娘娘是真怕，连太殿都赶去别睡了。

    他不在，我挪个地方还是凉的。他在，我老是碰到他，烘烘的，谁受得了。太今日也过来了？

    是，天不亮过来瞧了一，就去上朝了。后来孔良娣也来了一趟，说是永宁夫人了，皇后娘娘让她过去。

    嗯。李攸宁手的帕不停拭汗，没一会儿就半了。

    丁茶心里着急：要不去求求皇后娘娘，给重华殿先送冰吧？

    不行，还没到用冰的时候，阖里大家都着，哪有为我破例的。

    田嬷嬷？丁茶朝田嬷嬷问，可有什么办法降降温？

    田嬷嬷皱眉，今年是得离奇，才五月的，暑就这般厉害。太妃不愿意破例，皇后娘娘未必想不到，娘娘再忍忍？婢让小太监爬到屋上撒几遍，看能不能凉快一些。

    银竹托着盘来，娘娘，这是用井过了一遍的果，还微有凉意，您要用一吗？

    李攸宁恹恹地，脸不甚好看，直到屋檐淅淅沥沥挂起了滴，才舒缓一些。

    银竹赞叹：到底是嬷嬷见多识广，好像真的凉快一了。有嬷嬷在，越发显得我们笨手笨脚的了。

    田嬷嬷笑：当年先帝的后，嫔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