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音痴是怎样炼成的

    栗棠梦到自己变成一只漂亮的鸟。

    彩的羽，哨又夸张。她刚刚饱餐一顿，快乐得不得了，到枝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引得好多鸟儿一同和她歌唱。

    鸟多好，树林里到都是，吃饱喝足就睡，没有一儿烦恼。她不用绞尽脑想着怎么在这个者为尊的修仙世界活去，不用从早到晚担心自己会不会哪一刻就命丧妖。

    啊！那只瘦瘦小小的鸟儿好像双双！

    怎么有鸟叨她的羽？

    栗棠愤怒地展展翅膀，一个俯冲冲向欺负双双的臭鸟，却遭到一群鸟儿的围攻。

    她张开羽翼将瘦弱的双双挡在，尾鲜艳的羽被咬掉，伤痕遍布。

    栗棠的意识渐渐模糊，脑海里竟然传来时开羽的声音。

    你让她唱了三天，再这样去她的嗓就要废了。

    另外一个人没有回应。

    我知你一直在寻找梦境的那个人，但是栗棠显然没有你梦境的能力。

    万飞尘有段时间一直梦到一个女人，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到她常常说着自己无法理解的话。

    上班好烦，今天又忘记打卡。

    昨天看的电视剧里，男主角好帅啊。

    她仿佛和自己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那个世界十分安逸和平，让万飞尘到非常好奇。

    她还喜唱歌，唱得虽然不怎么样，但在万飞尘独自闭关打坐的时候，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曲调陪他渡过无聊沉闷的岁月。

    听得久，竟然也有些习惯了。

    可在十几年前，梦里的女人消失了，她像一阵轻烟消散在空气里，未在他这个听众的世界留一儿痕迹。

    而栗棠的声线、唱的歌曲，都和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飞尘，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不该被你这样关起来。

    我只想留她。

    她是人，你的只是个梦。时开羽一副恨铁不成钢，你看看她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栗棠正合衣躺在床上。她的发几乎到腰际，发却无半儿枯黄，黑得像化不开的墨，肌肤如同玉石，莹透亮的白。形饱满，角微扬，天生会笑一般。

    此刻她闭着，藏起了那双晶亮亮的眸。只有睫被泪濡得发亮，正随着哭泣颤动着。

    她边哭边唱着两个人从未听过的歌，每句都不成曲调。若是不成曲调还好，她原本好听的声线此刻已经沙哑不堪，仿佛一位百岁老人。

    你竟然才告诉我留她的原因，我还以为你是这个姑娘应该有她自己的生活，不能因为你一个虚幻的梦失去一切。

    我万飞尘犹豫了，我只是想再听听。

    听够了吗？

    时开羽从未这样冷地同万飞尘讲话，他是自己的师弟，是自己看着大，除却不通人事故、待人冷漠了些之外，一直都得很好。他仅百岁就成为宗最好的丹修，承包宗各大大小小的丹药炼制任务。

    万飞尘看了明明着泪还在哼歌的栗棠，了。

    呼时开羽松了气，你给她吃解药吧，等她醒来我送她离开。

    *

    咳

    怎么嗓跟被人用火过一样疼？

    栗棠很快清醒，猛地坐起，力气大得竟然将一旁正探他状况的时开羽狠狠撞开。

    这

    怎么回事？

    刚发了一个音节，栗棠就觉得自己的嗓音竟然像公鸭一样难听。

    发生什么？她记得自己吃了万飞尘给的丹药倒了，现在嗓这么痛他不会让自己给他吧？！

    栗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随后连忙摇了摇。

    不至于不至于，就万飞尘和自己双修那一次，他本没有那方面的望好不好。

    栗棠？

    时开羽那张风度翩翩的帅脸上，平日总挂着的笑意不复存在。他担忧地看了她一，竟然有些愧疚。

    愧疚？着我的人不会是你吧？

    栗棠拍了自己的额，打算将这件事拍脑海。

    我

    别说话。

    时开羽递给她一杯，栗棠咕嘟嘟喝完后又要了一杯，才发觉自己竟然这么渴。

    我替师弟歉。

    嗯？

    栗棠着茶杯，一脸疑惑。

    他这些天一直在让你为他唱歌。

    好家伙，万飞尘是疯了吧。

    不过我已经狠狠罚他了，他现在在闭门思过。

    栗棠示意自己明白如今的状况，我

    你莫说话，同我传音吧。

    于是栗棠闭上嘴。

    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说话？

    飞尘在替你调制治疗的丹药，到时服就好。

    好。

    你时开羽有些疑惑地看看他，你不怪他？

    摇摇，栗棠不知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心，真是他要看上我的脸我的材，也许我除了愤怒之外还会偷偷窃喜一场。结果是让我唱歌？天呐，我连吐槽都没心思，还能有心思怪他？

    什么吐槽？

    栗棠摆摆手不想解释，总之就这样吧，反正能恢复，我也没损失什么。不过现在我和万大神就两清了啊，我不欠他。

    嗯，没问题。

    正好宗门有事，时开羽被传书叫走，离开前叮嘱栗棠，等我回来送你离开。

    知了。

    栗棠没睡好，只想赶快再睡一觉。她没想到还会梦到那么多年前的往事，勾起些不太愉快的回忆，实在有些心不好。

    心不好，那就睡觉吧。

    醒来又会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

    一同行走在林间，树叶的沙沙声作为背景音乐，偶尔有清脆的鸟啼，混着知了的鸣叫。

    栗棠了气，空气真好。

    时开羽走在她前方几步，帮她拨开两侧杂生的树枝，要去哪儿？

    回塔河坡，我还有材料没有收集完。

    你缺什么，我给你。

    栗棠翻了个白，你们不要都这么大方好吗？

    让你轻松些不好么。

    不自己收集怎么变啊，我很敬业的！

    栗棠停脚步，时开羽也回过来看她。她五官生得漂亮，更是有旁人都没有的活力，仿佛没什么事能让她烦恼。

    睛明亮有神，红弯弯，看得人心都会变好。

    好了，不用送，我自己回去。

    时开羽只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来焚日影宗找我。

    我的确有个事想你帮忙。

    你讲。

    时开羽很是温柔地笑了笑，仿佛栗棠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和我朋友吧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