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炎炎夏日,他坐在车还会一层冷汗。
但他没有停歇,只稍作休息,就赶去了柳太尉府。
几经打听,没想到,阿禾在柳太尉府住。
当日太后降旨令柳太尉收孔妙禾为义女,其实是经过思熟虑的。
柳太尉为人宽厚,与太尉夫人甚好,膝育有三,无女。
太后也提前召见过二人,太尉夫人听闻太后的意思,很是兴,只说她与太尉大人一直遗憾膝没有一女,如今既能了却心愿又能促成一段佳话,两人都十分知足,毫不犹豫应这件事。
孔妙禾在收到太尉夫人邀请时,也有些惊讶。
彼时她还在都城的客栈住着,太尉夫人派人将她接府,还宽她只当是归宁,千万不要拘束。
孔妙禾其实住得很自在,柳府上其乐,柳太尉最小的儿如今才十岁,真心实意喊着孔妙禾阿,十分乖巧。
孔妙禾常常想,自己穿书,所遇之人几乎都真心待她,她其实很幸运。
-
晏展赶到柳府的时候,天将晚,柳府膳房正在忙碌备膳。
柳太尉没有拦晏展,还与晏展谈一二。
最后只说:“这是你们夫妻二人的事,我们辈的也不想多加预,阿禾在房,你去罢,看看她愿不愿意见一见你。”
晏展被人领去孔妙禾闺房的路上,有不真实的恍惚。
直到他站在门前,因着屋里的微光,看见窗上她的影被勾勒得很清晰,心才渐渐落了地。
他轻声唤:“阿禾……”
明明没有再服药,声音依旧低沉而沙哑。
孔妙禾没有开门,声音也听不起伏。
“你回去罢,明日再来。”
晏展皱了皱眉,继续开:“婉宁应当与你说了……”
她打断他,窗上的影也动了一动。
“我想听你自己说。”
你得亲告诉我。
第53章 追妻 ……
晏展一开始没能反应过来孔妙禾的意思, 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动了动,却没吐一个字来。
却能注意到, 门前那个影越走越近。
“吱呀”一声, 门开了,孔妙禾穿着一件绿的留仙裙, 直直地看着他。
他不得不承认, 即使是在这样的状况,腔的一颗心仍旧因为她而悬起,又因为她眨了眨而狠狠坠。
“你不想与我解释吗?”
孔妙禾细细打量他。
他的肤有些病态的白,与之前莹的白玉不同,多了几分脆弱。
也很浅, 额角还能发现有些细汗。
即便能看到他在看到她之后, 前骤然一亮,孔妙禾依旧能察觉他眉目的疲倦之。
她知, 他又是不停蹄, 对自己的状况不不顾。
因此她皱了皱眉,在他未开前,先打断他。
“你还是别说了, 快回去休息罢。”
晏展有些不解, 一时之间竟然不能理会她的意思。
只是颤声问:“你不愿听?”
其实他也可以解释,只是需要时间。
孔妙禾意识到他的小心翼翼, 于是收了收自己严肃的表,略笑了笑。
“我听,我会听的,但你现在第一件事,应当是回府, 然后让袁大夫替你瞧一瞧,好好睡上一觉。”
而不是站在这里,令她到些许的愧疚。
晏展地看了她一,一气,只是说:“可我……”
这回孔妙禾直接不给他开的机会,却扶着他的肩,迫他转。
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听我的,你立刻回府,明日我会在府上等你,你可以来找我,我会听你说。”
她想要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改掉这个坏习惯,总是糟蹋自己的,有意或者无意地令她愧疚而心。
像是某无形的束缚与压力,她很不喜这受。
他应当知,她会为他担心,也会因此而到不适。
不是只有他是一只漉漉的小狗时,她才会因为他而退步。
而应该是彼此心意相通,彼此牵挂才会彼此包容。
她温的手掌与自己的肩相贴时,他莫名有奇异的觉。
仿佛明明她是在赶他走,他却难得的,渐渐安心来。
于是他没有推脱,也没有求,只是与她一起往外走了几步。
随后他转过来,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阿禾愿意给我机会?”
“我会。”
她很定。
“但是,我要你好好的在我面前,而不是勉自己,我不会再跑,你也必须养好。”
晏展,似乎有些明白了。
天渐晚的夏夜,晚风也温柔,树两人望着对方,静静地受自己的心。
-
晏展第二日没有来,只是让滕英送来了孔妙禾最喜吃的一糕。
那糕是王府里一位厨娘的手艺,可以说是全都城都找不第二份相同味。
孔妙禾收了,心里也有些欣。
他好像渐渐懂了她的意思。
她问滕英:“王爷怎么样了?”
滕英大大咧咧在她旁坐,也不客气,自顾自倒着,说:“不太好,之前王爷从余州发之时就未痊愈,路上颠簸,回去又开始发。”
孔妙禾,其实不是没想过要去看他,又怕自己忍不住。
好不容易绷住脸在柳府住,有些东西她想要慢慢教会晏展。
也希望他能放那可怕执着的占有,能更轻松,也让她更轻松地去面对他们二人的未来。
目前他们要知悉对方的心意似乎不难,但只是知悉心意远远不够。
要相伴一生,还有许多方面需要调和。
所以现在绝不是立刻就回到他边的好时机。
滕英了几茶,暑气消去一些,便开始与孔妙禾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我说你到底打什么算盘,什么时候回王府?”
“再等等吧。”
“还等?桃都和我念好几回了,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可烦死我了。”
孔妙禾笑声来,没有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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