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赶来了。”
“王爷,我们该去哪里?”
晏展艰难地了结,目光邃了片刻,似乎意识到现在的境。
他发现自己枕在孔妙禾的上,右脸颊还贴着她柔的腰肢。
他皱了皱眉,支起,修的手撑着,发丝穿过他的指尖。
“回军营……”
他说着,站起了。
孔妙禾也跟在他后起。
他上穿着布衣裳,与他的气质十分违和,可依旧挡不住他俊逸的五官和周的贵气。
孔妙禾本来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却在这一刻,不想问了。
他活着就好,能好好活着就好。
他不愿意说,那她可以不知。
-
万虫谷将他们扔来的位置,不是原来孔妙禾和滕英摸索到山的位置。
这一块荒凉无比,奇山峻岭,行走起来非常吃力。
孔妙禾不认识路,只能跟在晏展后。
可走了没多久,她就见到晏展的额间背后渗了一层薄汗,他的呼也很不平稳。
孔妙禾看着揪心,轻轻问他:“战场上,你受了伤吗?”
晏展轻轻咳了一声,也不回的,声音听不起伏。
“外伤。”
所以他此刻的虚弱,一定与万虫谷的易脱不了系。
万虫谷的谷主并不迎他们,孔妙禾也不相信老谷主好心要为她解毒。
只能是易,只能是晏展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
一块石掩盖在枯草从,晏展没留神被绊了一跤,失去平衡就要摔倒在地,孔妙禾疾手快扶住他。
“王爷,我们歇息一会吧,阿禾走不动了。”
孔妙禾看得来,晏展在竭力伪装自己和平素里没有分别。
她不愿意戳穿,她知他有多逞,心气又有多。
晏展看了她一,淡淡“嗯”了一声。
孔妙禾趁机问他,问滕英在哪里,问路途还有多远。
“他没有谷里,此刻大概在军营。如果我们连夜赶路,最早明日辰时就能赶回军营。”
孔妙禾又问,问他在战场上到底怎么了,问他是怎么找到万虫谷的。
这回晏展没有回避,微风将他束起的发丝动,他垂着眸,平静地把前几日的事一一讲给孔妙禾听。
战场上,粮草断绝,士卒居然有人当场喊要投降,顿时军心不稳,不论晏展怎么挽回都没有效果。
他渐渐察觉异常,更是在与十几个西和士兵缠斗的时候,听见了自己的项上人被悬赏的事。
领帅一旦被斩,这场战役只有失败的结局。
毫无转圜的余地。
晏展记得,那时候西和的士卒发了疯一样往他边扑,他不敢有半分神,侧的一个百夫见了,帮他分担一些外围的敌军。
他一直战到最后一刻,睁睁看着士卒们一个接一个得倒。
他带着韩尧姚集一伙人撤退,几人主意让他换上的战袍。
他们不逃兵,拿着仅剩的军需装备伏在西和军营暗,等待时机,小范围突击。
却在动手之前,遥遥听见了大俞军营传来的号声。
晏展联想到之前孔妙禾的话,眸染上了怒意。
这场战役不会败,只是万千大俞军因他而丧命。
只因原在都城的天,不想他活。
晏展带人撤退,为了减少风险,兵分几路。
一群人鏖战已久,本就力不支,偏偏引来了西和的追兵。
晏展被赶到绝,坠了山崖。
“然后就碰巧掉了万虫谷境?”孔妙禾问。
晏展迟疑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底偏偏好像还压抑着什么。
他了:“嗯,西和追兵还在,我躲在谷里,休养生息。”
……
他们休息了一阵,路过一个乡野小村,孔妙禾问一人家买了一匹。
她用从战场上捡回的晏展的玉佩换。
她将玉佩还给晏展的时候,分明注意到那个工有些糙的香完整安好地在他上,她抿了抿。
晏展没接玉佩,只是说:“不要也罢。”
孔妙禾知,那是他十岁生辰时,皇上亲赐的玉佩,他一直挂在腰间。
此刻,却不想再要了。
两人牵着一匹,不不慢向西和边境赶。
……
“站住!什么人?”
在听见这声呼喊的时候,孔妙禾顿时像被踩了尾的猫,浑绷着。
完了。
他们两人都没有回,默契地换了一个神,懂了对方的意思。
两人听着后一串脚步声渐。
电光火石间,晏展翻上,伸手把孔妙禾捞上来。
一瞬,匹飞驰而去。
后面响起气急败坏的谩骂声,孔妙禾窝在晏展怀里,回看了一。
声音也扬散在风里:“还好,他们是小兵,没有,我们快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晏展在孔妙禾后咳了几声,明显有些气息不稳了。
天却也忽地暗了来,孔妙禾向天望,却发现刚刚还一碧如洗的天空此刻却乌云密布。
她还来不及担忧,豆大的雨就砸在脸上。
晏展的呼越来越沉重,可后还能隐隐听见追兵的动静。
他们此刻不能停,只能任由着雨浸了衣衫,沿着面颊往淌。
这冬月的雨着实冰凉,可孔妙禾分明能觉到后的怀抱如此。
……
他们确认安全以后,躲了一个山里。
孔妙禾翻,一就瞧见晏展前目惊心的血。
雨濡了他的衣衫,将血也染开,孔妙禾心猛地一沉。
她顾不得什么,第一反应就是扑上前去,掀开了晏展的领。
随后就看见,在他前,心的位置,一条还未愈合的褐刀呈现在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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