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赶来。”
清儿对着窗喊了一声,里面便立刻窸窸窣窣地响,然后帘猛地掀开,一个穿着漆黑短打的壮小伙跌撞着跑来。
这是傻,虽然生得大,睛又黑又亮,却没有正常人的神采。他是被阁主十余年前在街上捡到的弃婴,本以为是个能卖货的小倌,没想到学不会唱戏和侍奉人,只能当个打杂。
“清·····清儿哥。”傻结地喊。
“事说在后门等你,估计是让你去宁远当铺押货。”清儿左右看了看,迅速从袖里摸一个小包裹,到傻怀里,低声:“顺路帮我把包裹里的东西当掉,里面少说值一百两银,你可记好要兑成银票带回来。对了,银票你该认识吧?”
清儿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大堆,傻只听懂最后一句,愣愣地,“认识。”
“那快些去吧,注意千万别让人瞧见。”清儿边说边把人朝外推。
事正站在后门货,几个大箱已经搬到拖车上,看见傻过来了,怒气冲冲:“你跑哪里去偷懒了,怎么才过来?”说着,铁砂掌一般的大手就要伸过来傻掌。
傻吓得抱着蹲来,委屈地说:“我······没有······”
清儿打圆场,“还是先忙正事吧,看天不早了。”
事没有罢休,熟练地拿起脚边的扁担,朝傻劈盖脸地过去,边边骂:“我供你吃穿,可不是让你跟个白狼似的躲懒偷闲。”
“错了······我不敢······”傻边躲边可怜地呜咽。
清儿知事在指桑骂槐,心里暗暗翻个白,手臂一伸,拦住那挥舞的扁担。
清儿有一双唱戏拈的手,若是砸着几天都不能上台,阁里的损失可大了,于是事立停手,杵着扁担:“我教人,清儿公你也要?”
清儿笑着说:“犯不着和一个傻叫劲,回饿他几顿自然记住。”再说,砸坏傻怀里的东西损失的可是他自己。
事冷哼,这才扔了扁担,转对着傻说:“这些个大件都要送到城南宁远当铺去,你在后面推着车,过路要仔细看看,别摔了碰了,东西可比你的命金贵。”
傻赶忙爬起,踉跄地跟在车后面走。
清儿小跑过去,表面上递条帕给傻泪,实际扯了扯他的衣襟,确保包裹完好无损的在怀里躺着。
“谢谢······清儿哥。”傻憨憨地说。
“快些去吧,回来到我房里找我。”清儿回以一个明媚的笑颜。
傻跟着车越走越远,清儿回房的路上,顺手把帕丢烧落叶的火盆里。
真可惜,这可是以前元将军赏的苏绣绢帕呢。
元将军这人真不错,却看着是个不命的主,听说西南打仗,朝廷又要将他派去,也不知这次能不能活命回来。大军没几日就要开,若是元将军走之前还过来,自己可得问他多要些好。不然万一这么大的主顾没了,对于自己来说可是不小的损失。
上了平坦的大路,赶车的夫似乎完全忘记后面还有人跟着,车转得很快,傻一路跟着车跑,途扶了好几回要落的箱,为此在路上还摔了好几跤。
等车停稳在宁远当铺的门,傻像是刚从煤堆里刨初来的,一脸脏兮兮的灰土。
“你怎么成这样了?”车夫幸灾乐祸地笑。
“在路上······跌着······我疼······”傻用手背脸。
“哟,是刚刚被事打的疼,还是摔跤疼?”车夫刻薄地追问。
这个问题太难了,傻不知。
傻悉心地净脸,又去帮忙搬箱。
箱里装的都是朝英阁闲置的家件,每月十五都要运到当铺里,让伙计们折算价钱卖掉,等年末的时候,事会亲自过来收账。
傻边搬东西边想,今天会不会遇到宁远当铺的裴少爷呢?
裴少爷是难得一遇的大好人,会给甜心吃,会关心舒不舒服。尤其裴少爷的手很好看,指尖冰凉凉的,摸在上会觉到很快乐。
傻的脑不能想很多东西,最后转来转去的,只剩少爷的名字。
裴修越,裴修越,裴修越······
“季之鸢,鸢儿。”
只有裴少爷才会连名带姓地喊他,傻立回过。
裴修越过来搭了把手,将他肩上的箱放到地上,语气抱怨:“怎么才过来?让我等你好久。”
一模一样的质问,刚刚事也是这么不耐烦的脸。
傻不由吓得蹲在地上,裴少爷也要打自己吗?他的睛一酸,泪莫名其妙地止不住,“我······没有······”
裴修越连忙扯住傻的衣服,把他揪起来,赶忙说:“我不怪你,对了,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样脏兮兮?跟个小野狗似的。”
“我不······不是野狗······”傻呜咽地说。
“你是家狗,从来不听话,总把自己搞得一脏,讨主人嫌的家狗。”裴修越将傻揪到门里去了,又对着店里的小厮使了个,很快就有其他人过来负责卸货的事。
穿过当铺,沿着回廊朝里走,里面是一座小院。
裴修越很少回祖宅,大分时间都住在这里,既可以兼顾裴家的大小生意,还可以在每月十五,等傻送上门。
裴修越让人去烧,准备给傻洗个澡。
傻直愣愣地坐在小圆凳上,桌上还没摆心,他张嘴比了一个“啊”的型。
裴修越装作不懂,伸手帮傻脱上的衣服。衣服兜里还藏着个打包致的小包裹,一看就不是傻能有的东西,裴修越将包裹扔在桌上。
傻已经忘记清儿托他的事了,见还是没有心,便捧着脸“啊啊啊”地叫着。
裴修越抬看他一,“洗完澡才许吃心。”
傻用似懂非懂的神看裴少爷,“嗯嗯嗯”地应声,然后将脸贴到裴少爷的肩膀上,这样坐着舒服。
裴修越顿时嫌弃地抬声调,“你这么脏,不要碰我!”
他的话虽这么说,手臂却往上抬了抬,将人半搂怀里。
等到洗澡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木桶。
裴修越拿绢布沾上,沾上皂角,“转过去,我给你背。”
可傻抵着桶坐着,一动都不动,鼻腔里发不愿的声响,的,更像是只家猫。
“害羞?”裴修越轻笑一声,又:“转过去。”
傻不敢看裴少爷,垂脸看里,他有心虚。
“哗啦”一声,面被猝然伸过来的手搅碎了。
“怎么不听话?”裴修越拧着傻的腰,将他翻过去在木桶上。这一看更气着了,傻背后竟然有大片透紫的淤青。裴修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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