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坐着竿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买了镇上的特产,这才离开了小镇。
北海秘境开启之前,各宗门都会划自己的据守地盘,这个小镇是属于昊元峰的,合宗的据地却在另一个镇上,柳此番过来,只能算是观光和串门儿。
穆鸣跟着柳离开了小镇,来到了野外的官上,瞅着四无人,便悍然手,将柳从竿上摄去。
抬竿儿的那两个小伙,正是柳的炉鼎。
这俩好端端的抬着竿儿在上走着,忽地觉得肩膀上一轻,然后就发现,柳从竿的座位上消失了。
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小伙放竿儿,在原地愣了半响,心里很有些忐忑不安。
他们两个是签了契的炉鼎,相当于柳的仆,在宗门地位低。如今柳忽然失踪,他们两个却毫发无伤的回去,怕是脱不了系。说不得,就会遭受到什么残酷严苛的对待。
两个人对望一,从彼此都看了相同的意愿。
签卖契、成为柳的炉鼎,他们各有原因,但都不是心甘愿的。
现在对他们来说,既是个困境、也是个机会。
在合宗签的契,并不像凡间那样,还有个官府留存档案、可以追查逃,都是被修士们自己在手里。
柳若是真的从此彻底消失,就不会有人来追究,他们这两个无名炉鼎的去向。
而两个大男人,健康、有手有脚,天哪里去不得?
一念至此,两人再不犹豫,转朝着与合宗地盘相反的方向,快步而行。
另一边,柳只觉得前一,周围的景便不再是野外官,而站在了片茂密的松柏林里。
这里的景她十分陌生,本没有来过,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就忽然到了这里,不由得心里发怵,脸上恐慌害怕的神。
“哟,这就怕了,还以为你胆有多大。”
一刻,一个白白净净,看上去二十岁,穿着袭青衫、儒巾,足蹬方布鞋,儒生打扮的清秀男现在她面前。
慕鸣虽是于昊元峰修行了近两百年,却始终没有换上过士衣冠,而是一直保持着从前的读书人打扮。
由于之前四人的事,差要了穆鸣的命,泰平散人对穆鸣有些愧疚怜意,所以在方方面面都多有包容忍让,这些小节也就不求,一直由着他去。
也因为如此,柳并不能从他的衣冠上看什么信息,无法辨别他是属于哪个门派的人,于是抖着声音:“你、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活没活够。”穆鸣勾起角微微一笑,模样清秀温之极,“说吧,镇玄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柳朝穆鸣望过去,发现她本就看不来这个男人的境界,心里知她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而以她阅男无数的经验,也非常清楚前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对她怜香惜玉、手留。
于是不敢心怀侥幸,老老实实:“镇玄真人他……已经堕。”
穆鸣闻言,很是吃了一惊。
因为陆维的事,他肯定不会对镇玄有什么好。但在他的心里,镇玄却一直是除卫、正气凛然的形象。
从初遇之时,镇玄斩杀邪士,救他们的那一刻起,这个印象便固。
这样的镇玄,竟然会堕?
然而,穆鸣纵然心吃惊,脸上却没有表现来,只是不辨喜怒的看了柳一,:“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柳忙,然后伸葱般的手指,揭开眉间的那枚金钿。
金钿,是一片光洁细腻的肤,什么痕迹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柳是个投机者,还很欺怕~~
今天有木有,小妖们~
第114章
这女人贪生怕死是真,胆大包天却也是真。
“家素日里,对各门各派的大能都有所关注。还因而编撰了些他们生平的册暗贩卖,在低阶修士们当卖得不错。”柳为了取信于穆鸣,继续,“镇玄真人在百余年前低调神秘,几乎从未过雪山,一心向;近百余年来,却四搜刮天材地宝、门秘籍,频繁杀戳,经常一夜间就屠人满门,简直令闻风丧胆,与之前判若两人。”
穆鸣看了一柳,暗忖,这女人倒是颇有几分心计。
“实不相瞒,家骨资质皆平平,却又不甘心一生困顿于此。搜集各门各派大能的生平、关注他们的动向,也是为了给自己牟一些好。”柳说到这里的时候,眉低垂,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依家所知,镇玄真人素来穿简朴、不喜浮华,这次现在北海秘境之畔,眉间却多了一块蓝晶坠饰,此事甚为奇怪。”
“联系到镇玄真人之前的所作所为,所以家便去诈了一诈他,若他未曾堕,便只会认为家是在勾引他。家是合宗的老,平素勾引人是常事,只能算是有些唐突冒犯,算不得什么大罪过。”
“若他已经堕,便会认为家是他的同人,接受家的相认与索要品。而就算如此,依众门派聚集北海的环境,镇玄真人势必不想把事闹大,家至少不会有命之忧。”
“所以这个风险在家看来,值得冒。”
柳一五一十代完之后,张地看着穆鸣,等待他的裁决。
“不错不错,有勇有谋。”穆鸣击了几掌,以示欣赏,“既是如此,你可愿与我去个见证?毕竟北海秘境六百年才开启一次,是整个正的大事,若混了心怀不轨的门人,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柳是个千伶百俐的人,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看不来,穆鸣与镇玄有私怨?
她此刻小命儿就在别人手里,哪还有什么选择,于是连忙附和:“除卫,是我等的本分,自当如此。”
……
镇玄为柳的事,烦恼了两日。不过逐渐的,他也就想开了。
柳既然敢于向他敲诈勒索,难免没有什么后手;在这样的时期与环境,若是他真的去杀她,万一她将此事声张开来,便是得不偿失。
而柳既然和他一样是堕者,在事没有到你死我活撕破脸的时候,她就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去,因为此事对她也是有害无益。
换而言之,他和柳是一绳上的蚂蚱。
镇玄本来就不怎么凭借外力修行,洪宸老祖虽然因为偏他,在闭生死关之前,把装有毕生累积财的芥空间都留给了他,对他来说却是可有可无。
她无非就是想向他索要一些东西,满足她便是。
凡人有句老话,蚀财免灾,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意思。
镇玄既然把此事想开了,便不再多烦恼,继续安心和陆维一起在小镇上生活,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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