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 - 08 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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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懿被他问得一愣,心想,是啊,自己怎么不躲。

    然而被李顽这样着要亲嘴,那觉就像是从小养大的狗儿发了,抱住他的大不住耸动,怪异却又舍不得打,只得两一黑,轻轻踢开,可他不敢推李顽,怕他倔脾气上来,不让他亲,就一转格的事。

    曹懿面不变,茫然而又诚恳:“躲什么?你我本就是夫妻,夫妻间亲亲嘴乃是再常见不过。”

    李顽哦了声,觉得有理,住便要亲去。

    曹懿又赶补充,煞有其事:“可这夫妻和夫妻也有不同,你我是老夫老妻,你见过哪个老夫老妻没事亲两的,那都是新婚夫妻的事,况且你我这些年互相扶持,我待你如同亲弟弟,你要想亲,我便站着给你亲,委实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可看见你大哥,也会想亲他不成?”

    被他这样一番唠叨,李顽一个两个大, 就算想些什么也没了兴致,叫他去亲他大哥,那他愿去亲刚从茅厕里来还对他喊打喊杀的先生。

    李顽就纳了闷,曹懿怎得不是个哑,曹懿要是个哑,他一定亲去。

    他逃似的抱就走,怕被曹懿抓住,一句就问他功课如何,却没看到曹懿暗自松气。

    待到晚饭用过,曹懿给李顽洗衣裳,看见画本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嗤笑一声,在李顽栩栩如生的东西在曹懿里就变成一本糙纸。

    他也是从李顽这个年纪过来,自然明白少年人对的好奇心。

    当年在京时跟着一群朋友喝酒,什么东西没见过,有的人兴致来了,住舞姬胡闹一番都常见。曹懿一回看见羞赧,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看他们耸动合的动作,半遮的衣衫隐约两个白的,叠在一起的,见多也就那么回事,倒是温如晦坐在一旁不自在,自此之后再无跟他们一起玩过。

    曹懿止住念想,不再回忆天差地别的陈年往事,回一看,见李顽坐在灯托腮发呆,带着憧憬神,时不时傻笑,又一摸后脑,笑得腼腆,曹懿心知肚明,估计是和哪家姑娘好上,这小动凡心了。

    李顽最知曹懿,曹懿也最知李顽。他心里念着昭昭,清楚三天后是什么日,虽无非分之想,却又心生亲近之意,一时犯难,这去了该如何,难不成叫他跟齐苑一样,把昭昭当成丫鬟般住亲,或是当成曹懿般去拉人家的手?

    李顽心悸动不已,但又实在别扭,想不到除开曹懿,他再拉别人手的模样。

    见三日之约将至,李顽了学,正要去赴约,路过街边洼看见倒影,意识一照,看哪里都不好。

    衣服忒脏,发忒,还两手空空,想起昭昭,又意识笑起来,觉得还是要庄重些好,当即脚步一转,往家走去,想着换新衣裳,昭昭给他带吃的,他就投桃报李,只是要借曹懿草瓜果一用。

    回家一看不得了,被隆起,盖着个人,破铜锣嗓咳得上气不接气,觉随时要撒手人寰。李顽心想莫不是曹懿走前屋门没锁,哪个没的乞丐鸠占鹊巢。凑近一看,却见里面躺着的是曹懿,正脸绯红,拼命捂住嘴,心肝脾肺都要咳来。

    李顽吓了个半死,再记不起什么昭昭不昭昭,倒了碗,扶着曹懿坐起,喂给他喝。

    曹懿没咳死,险些被李顽一碗去给呛死,当即咙一腥,呕到半边铺盖上,连带着早上喝去的米粥,吐个一二净。

    这一吐倒吐个清醒,气若游丝地躺在李顽怀里,“我今日不舒服,钱在桌上,你去自己买着吃……”话未说完,又开始咳嗽,刚吐完的咙辛辣酸胀,李顽贴上来,不顾曹懿满浊气,像儿时曹懿那般,贴着对方的额,叫:“怎得还烧起来了!”

    曹懿浑冷汗,裹住被打颤,恍惚间看见李顽抓着钱往外跑,再回来时一阵叮叮咣咣,翻箱倒柜,不多时扶着他起,一碗苦药往他嘴里

    李顽哄他:“吃糖不。”

    曹懿有气无力:“你当我是你?把我放吧,小病而已,睡一觉就好,玩你的去。”

    李顽哦了声,嘴里嘀嘀咕咕,曹懿烧着,听得不甚清楚,隐约见只听见个昭昭、有约什么的。李顽把他放,掖好被,见外还早,不知昭昭是否还在树等着,扒拉曹懿前几日给他裁的新衣,又回一看,见曹懿躺在一堆狼藉里,旁边卷着床呕过的铺盖,发着酸腐臭气。李顽心想,要是这时撇曹懿走了,未免也忒不是个东西。

    他收起新衣,把脏铺盖拿去洗,这连带着床铺都净净,李顽再无借,脚踩在门槛上,回看曹懿,突然想起齐苑的那句话。

    ——若要自己选,定是选个温柔似,看一便要疼她的。

    平日里曹懿对谁都带着三分笑意,说话客气温和,可却外冷,好像就没有他搞不定的事,如今病了倒是看着可怜。

    床上躺着的人又咳两声,眉皱,面如金纸,李顽再看一便彻底走不动,哪里都不想去了。

    以前是曹懿照顾他,今日伺候人的换成李顽,他打盆井,两块布搭额上退烧,任劳任怨地守曹懿一夜。

    翌日一早,李顽双无神,乌青,把曹懿那些熟了的瓜瓜果果摘个一二净,拿筐拖着去给昭昭赔罪。喊人家不理,喊昭昭人家不应,李顽没辙,哭丧着脸撒:“知错了,以后定不叫你等。”

    昭昭杏一瞪,呸了声:“还想有以后?不来就是不来,本姑娘既不对你死缠烂打,也不欠你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昨日真有事,曹懿病了,我得照顾他。”

    “照顾便照顾,难来传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李顽一愣,这一句话的功夫他还真有,来买药,煎药,多得是空闲时间,从东街到西街,就那么大地方,怎得就没有机会?可曹懿平时如铁打,万事不叫李顽心,如今病来如山倒,叫李顽看见,真是什么心思都没了。

    昭昭见他一提曹懿就魂不守舍,登时明白自己这是落有意,还他娘的是滩脑转不过来弯,没开窍的死,听着李顽一叠声歉,也不愿同他再计较,没好气:“快!”

    李顽心一阵怅然若失,落狗般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走。

    “等等!人走,筐留,不与你计较了。”

    李顽可怜:“那你以后还搭理我和齐苑不。”

    “叫声便应你。”

    李顽一听有戏,当即嬉笑脸,缠着人叫,得到昭昭保证,以后还把店里卖不完的心拿给他和齐苑吃,这才满意离去。路上一仔细琢磨,才明白自己错过什么,心忍不住失落,然而走了没几步,便被街边卖镇纸的引去了注意力。

    曹懿有镇纸,还是温如晦托人从京带回来的,上面刻着两只呆呆脑的鸳鸯,李顽非要睁说瞎话,说曹懿你看这两只面黄肌瘦的得真像温如晦!

    有次曹懿在家腌咸菜,怎么着也找不到压在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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