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寒塘 - 二

    4

    闹到凌晨四。

    先是在沙发上了一次，后来又挪到浴室接着折腾。季惜跪趴在浴缸里，撅着挨。后面了血，红得厉害，勉吞一手指都要害疼。季惜原本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可习惯了也还是忍不住掉泪。黎度寒嫌他扫兴，说他现在气成这样就是惯来的。刚扯证那会儿季惜要是敢在床上给他摆脸看，都是直接抡起带照着。后来才算是学乖了，得跟桃似的，也照样忍着疼乖乖把张开给他。

    季惜疼得直掉泪，黎度寒扶着退来，改成往他嘴里，狰狞的一直到嗓。胃里的呕吐愈发烈，季惜忍着恶心了两，忽然到一阵翻江倒海，猛地推开黎度寒，扶着桶拼命呕吐。他晚上已经吐过一次，胃里空空不剩半东西，只吐些粘稠的酸。黎度寒愣了片刻，脸稍有缓和，手指着他的，迫他抬起跟自己对视：

    “有了？”

    “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季惜冷笑，他一直背着黎度寒时吃避药，一次都没落过，怎么可能怀上黎度寒的孩。黎度寒没理他，拉开屉拆开一盒验，上一次手，抱着他把。季惜为了报复，故意偏在他手上，黎度寒瞪了他一，难得没找他的茬，一言不发地等结果。

    上面显示两条杠。得这么勤，也该有了。

    季惜偏过往他手里看，黎度寒不动声地挡住他的视线，把用过的验扔了，又抱他坐到桶盖上，摘掉手仔仔细细地洗了好几遍手。季惜嘁了一声，把转了回去，不看就不看，反正他不可能怀。痛痛快快吐完这一通，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

    他忍着间的不适，打开淋浴洗了洗，然后往腰间围了块浴巾，没等黎度寒，自己一个人别别扭扭地扶着墙往外走。半路的时候他脚底打走得稍微有些踉跄，黎度寒这个王八居然破天荒的良心发现，顺手扶了他一把。

    季惜恶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再来的时候地上的碎瓷片已经不见了，家在矮柜上重新摆了两只瓶，季惜拎起来掂了掂，觉得很趁手，他回不兴的时候可以直接抄起来往黎度寒上砸。反正哪次也砸不。他放瓶，掀开床垫去翻藏在夹层里的避药，趁着黎度寒还在浴室，娴熟地掰开锡纸吃了两粒，端起杯里的温开咕咚咕咚一饮尽。

    闹了一天，他也累了，没再提分房睡的事。默许黎度寒跟他睡一个被窝里，从背后搂着他的腰。他就是要成天没事找事，黎度寒惹他不痛快，自己也别想痛快！季惜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忽然想起黎度寒刚才答应他的事，问，明天去医院看我家老爷？

    黎度寒低吻了吻他的发，嗯。正好顺路带他再个检。

    5

    新谈的合作项目还剩一收尾的工作，黎度寒只睡了两个小时，让家帮忙泡了一杯加咖啡，打开办公的电脑继续理公司事务。电脑敲击键盘的声音很响，途的时候又接了三四个电话，季惜被吵得痛裂，闭着坐起来抡起枕往他上砸，“你他妈有病是吧，要打电话去打。”

    电话还通着，那边是黎氏的生意伙伴，谈公事的时候撞见这一颇为尴尬。黎度寒平静地说了声抱歉，面不改地接着刚才提到的事往谈。说这话的时候他狠狠瞪了季惜一，带着警告的意味，把枕扔回季惜怀里，继续打他的电话。

    实际上他的忍耐度向来很，只要季惜能学乖一，别动不动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

    季惜倒觉得很有意思，如今他恶名在外，脆破罐破摔。凡是能让黎度寒不痛快的事，他统统都要。要是能让黎度寒在外人跟前丢脸，挨一顿带他也认了，横竖黎度寒不能打死他，凭什么要他主动让步服，忍气吞声地受委屈！

    索也没了困意，他甚至还有心故意用脚心去碰黎度寒间那团鼓鼓的东西，一轻一重的踩，勾着黎度寒的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确保电话那能清楚地听见：“老公你真坏，怎么这么快就了——”

    “老公，你每次都这样，得这么快，人家还怎么嘛？”

    “老公，咱们改天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黎度寒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这个项目黎氏跟合作方僵持了小半个月才谈妥，还剩最后一接时的收尾工作。姓季的狗东西就非得蹬鼻上脸，上赶着这时候给他添堵。他一气，反手扇了季惜两个耳光，打人的时候刻意捂住了听筒的收音孔，然后披着衣服到窗边接着讲电话，声音如常：“家里那位不懂事，见笑了。”

    季惜被他扇得嘴角了血，随手用袖抹了，脑里嗡嗡的，嘴里一难闻的血腥味。他单手撑着洗手台漱。不知怎么又有些想吐，可是什么都吐不来。于是拉开屉，跪在地毯上翻找昨晚睡前吃的那盒胃药。黎度寒不知何时已经打完了电话，冷冷站在他后看着，走药盒里的说明书，略扫了一禁忌事项，说：“以后别吃了，让医生给你重新开别的。”

    季惜隐隐察觉一些不对劲，但没来得及细想。因为黎度寒着他喝完粥垫了肚，便匆匆开车带着他去了医院。并且早饭期间甚至没有着他。

    他的脸稍微有些，但不太明显，他害怕看望老爷时被察觉异样，坐在车上时一路拿冰袋敷着。手腕的淤痕也要遮住，幸好是秋天，他穿了薄薄的风衣，袖很，可以盖住手腕。

    车后，黎度寒没先带他去看老爷，而是直接带他去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