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母亲的手札 - 13

    洲不安地在副驾驶座扣挖手心，他时不时将目光聚集在江娱忧握住方向盘的手上，那只完无缺的宛如石膏雕塑般的手缠了一圈难看的绷带。

    都是他的错。

    你手怎么回事？江娱忧在等红灯的空挡，开问。

    洲检查了两只手臂，在左手手肘上和手臂侧发现了两块淤青，他摁了摁，不痛。

    没事，不痛。

    那腰呢？昨晚忘了给你检查，摔了那么一大跤，肯定青了。江娱忧偏瞧着他，洲被直勾勾地盯着，往后缩了缩，江娱忧笑了。

    他重新启动车，没再多问。

    回家后江娱忧让他脱了衣服，腰上倒没什么痕迹。大上却青了一大块，隐隐作痛。

    了药剂后不能立穿，位置又比较靠近大，短都不能穿。洲敞着一双趴在沙发上，姿势很是不雅。

    江娱忧蹲在他侧，摸了摸洲的短发，洲看着他的嘴，犹豫开：要亲吗？

    江娱忧温柔地笑，：你想要吗？

    洲支起手肘，上半浮起，闭上奉献了明码标价的亲吻。

    江娱忧迟迟没有动作，洲全的肌都在为这个吻用力，他睁开了，目的是江娱忧张合的红：明码标价的东西，收利息不算什么。但你是以什么心态呢？想歉吗？这是两件事，洲。

    被戳穿了心事，度立窜上了脸颊，洲嗫嚅着，却无法反驳。

    你把我当成什么呢？嫖客？还是不给钱的那吗？我以为我们是两厢愿。你这样想，我可不好跟建国代，毕竟他也算一个避风港。还是有班主任这张通行证的固定港，是吧？

    江娱忧的话像一掌扇在了脸上，洲脑一片空白，他的脸红红白白，表又羞又窘。

    不是，我不想。

    别着急着反驳，我只是提一可能。当时你也是迫不得已不是吗？建国说的对，我本没有立场。唯一有的是你的选择，但他们不会考虑这些，更何况你的选择，是被迫的。我们之间如此脆弱啊，亲的。

    江娱忧饱歉意地，洲却觉那些话语比任何的拒绝都来得让人绝望，他面涨红，仿佛无法面对般地将脸埋臂弯，逃避着现实的质问。

    江娱忧说得对，他的选择不是独一无二的。

    怎么才能把江娱忧变成独一无二的选择呢？我想把江娱忧变成独一无二的选择吗？

    第二天，江娱忧照常送他到校门，他没有早课，只地看了洲一，便驾车离开了。

    洲站在教室里背到“朔气传金柝”一句时突然觉得浑发冷，他从未认真审视过江娱忧，但却理所应当地享受着他的关照。他朝他发脾气，将他称呼为鬼神，他自以为是在买卖灵魂，但江娱忧不这么想。

    我甚至没有将他视作一个人。而他喊我亲的，宝儿，好孩。他视我为人，孩，学生。

    洲控制不住自己发散思维，他看不去一个字，他的生活好像从被那一刻就步了一个未知的、和大分人都不同的路。他的学习变得一塌糊涂，每天思考的东西也不是怎么把题对考分，或梦想考上一个什么样的大学。他对未来毫无期待，也没有前的动力。

    真可怕啊。我甚至那么努力地求救了，我没有哭也没有歇斯底里，神状况良好，抑郁什么的也不存在。但生活悄然间，已换了样貌。

    我还算一个正常人吗？洲发呆看着时间一一从树梢上来，建国还在黑板上挥洒汗，他却宛如静置在电影的一帧，无法动弹，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