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安分（昔）

    正骁自以为毫无痕迹地打量着顾采真，却不知他自己有多容易被看透。但女即便受到了他的目光，也不动声，只是替他穿好衣服后依旧扶他躺，随手卷起半侧床帘，这才肩膀挨着他的肩膀，规规矩矩地躺在了他的侧，还从旁边又拖来一床没有可疑暧昧痕迹的被衾，将两人盖了起来。

    她玉臂一甩，被揪住一的轻薄衾被就扬在空，发裂帛一般清脆的声音，随即飘飘而落在了他们俩的上。顾采真扬手的姿势利落且熟，一瞬间，正骁想起了自己挥动炎夏时常用的动作。尤其是她收手时，拇指会轻轻扣一压的小动作，与他如一辙。

    他的闪过一丝困惑。

    当年，顾采真门的时间不，还没有专属的武，炎夏这样的神兵，纵使他肯给她练手，她也不可能会纵。但师傅与少女说过，因为她底尚浅，所以最好趁着有机会，先把各兵都试一试，然后从选择适合的加练习，这样假以时日，等她修为有所突破，机缘巧合遇到了神兵，才能令对方认主。一件趁手的兵，会让本人的战斗力和修为都有所提升。

    师傅与她说这些话时，他就在旁边站着，曾经心念一动，想着等她的修为再上一个台阶，不如在如何使鞭这块儿，就由自己来教她。好歹，自己也不能白白听她唤他一声师兄。不过，他最终并没有教成她，因为改变了他们所有人人生轨迹的那一晚，在此之前就先来了。

    正骁并不知，顾采真曾经在堕后，但实力还远不曾像后来那么大时，因为本不知自己未来会有多大的造化，但又渴望有朝一日能亲手打败他，所以曾经凭着记忆看他挥使炎夏的景，练过鞭。

    她只是觉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且练习的过程，她充斥着怒火与恨意的心，也会短暂地平静来。她一遍遍地回忆他挥舞炎夏的形，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练得与他丝毫不差。

    当然，后来的顾采真成了的最之人，她收起了一开始的这些显得幼稚可笑的打算，再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在与正骁手之际，端倪。

    此时，她更想不到，正骁在看到她这个简单的动作时，会一便产生了联想。

    可正骁只是想到了这，并没有多想其他。在轻薄的衾被，除了抓住他的一只手五指弹琴似地在他的指节上来回跃轻，顾采真瞧上去不知有多安分。他更关心她一反常态的安分，到底藏着怎样的盘算，因为想不明白，所以心底的不安又扩大了几分。

    顾采真抿了抿嘴角，由于角度的原因，此时的正骁已经不方便侧过看向她这会显得太明显了。但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因此而微微昂起了颌，姿态有些生肢语言把他的在想法暴无遗。

    她克制住莫名其妙有想笑的冲动，眉安静地躺着，想看他能忍到几时开。

    十、九、八、七、六、五她还没倒数至一，旁的男已经极低地清咳了一声，她更加想笑了，但稍后又恍神了一，因为想到自己化少年时，季芹藻但凡在一些尴尬难堪的境地，却又必须对她开时，也会有类似的反应，她忽然一怔，心这两个男人还真是一对好师徒，这都分开了十数年，她竟然还能从两人上琢磨些许之前没有察觉的共通。

    她已经了与他们之间师门的这层关系太久了，在她里，他们就是两个仇人，也是两个彻底属于她的男人，很好，且任她。这倏忽尔又从弟与师妹的角度一并观察他们的况，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她的手指一顿。

    对于正骁来说，那令人心烦意的五指终于停了来，柔的指腹上连茧都没有，此时只是随意地搁在了他的一手指关节上，好像完全不知刚刚给他造成了困扰。

    你正骁才说了一个你字，就又反悔了，闭上了嘴。他觉到自他开，边原本是仰面躺着的女就翻了个，改成了侧对着他躺着的姿势。他忍着视线不朝她转过去，但耳廓的骨和一层薄薄的肌肤上全是她呼而的气息，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大概知她正近在咫尺地看着他，而且是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继续说去。不，她似乎是早就在等他开。于是，他更加懊悔自己没想好就先说了话。

    此时的正骁没有转过，甚至故意控制自己的余光都不往顾采真那边瞥，所以他没有看到。而顾采真则把他有趣的反应都瞧在，注意力都放在他上，所以她也没有意识到她微微眯着睛，神态放松，琉璃一般的瞳从半边勾起的床幔外借了一段薄薄的日光盈在，与淡淡的笑意一并糅成了些许浅浅的、近乎是温柔的神采，落在了他上。

    叨叨

    还没有解开仇恨，回忆起前一世的顾真真：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反正大家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