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尝（昔）

手持两串糖葫芦的小孩彻底被诱惑正顾采真的怀完全忘记了要牵季芹藻手的事。他一边迈着小短往前走，一边选了一开始啃，别提多心满意足了。那闲信步的模样，倒是让人大概能猜到，他是怎么自然而然地从这路边冒来的了谁能看来，他压就是在瞎走呢？

季芹藻落后一步，既因为想照看小孩，也因为被顾采真拉住了手。两侧的华灯照亮了行，而他们站在光影接驳的地方，光亮也罩住了男大半侧，浅白的袍一层浅浅的光，衬得仿佛月成束成束地落在了他一人的上，一旁与他执手而行的顾采真，则被完全笼了光照不到的影里。只有那拉住他手腕的五指，一时在光摇晃，一时在黑暗摆动，那仿佛不是两只手，而是两条纠缠的鱼。

见还是有行人会将略显奇怪的目光投向他们这三人的组合，顾采真立刻抬脚一拨，把小孩往朝路边的方向扒拉了一，同时扯住她一直握着的那只手腕，把男人拉得离自己更近了，再把糖葫芦又朝他边又凑了凑，理直气壮但声音低低地辩解：我付钱了啊，你瞧见了的，还多付了呢，就是我买的。尝一，来

季芹藻微微撇开，背影有些不自然地僵直，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告而取是为偷。

顾采真心的不悦再度朝愤怒的方向翻，心想不过是山逛个庙会，他的态度倒是变得快，自己已经这么好声好气地哄着了，就是让他吃一冰糖葫芦，也这样推三阻四。明明在晚来秋，他早就被她嘴对嘴地喂喂药过那么多次了。就算他是没有一次肯直接接受的，不过几番挣扎后，也就任她施为了。怎么，这是脸太薄，换了环境就更害羞了？

那我对你也是不告而取的，我这算是偷人？她笑眯眯地问，觉到男人浑一僵，顿时心好了不少。季芹藻说话太文雅，说到这浑话他决计不是她的对手，顾采真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这小事上都要欺负男人还沾沾自喜有什么不对，反正她就是这么对他。

又一个路人有些好奇地投来打量的目光，顾采真觉得一定是季芹藻这边的光太亮了，于是将他朝自己所在的影之拉了过来。

你、你松手。季芹藻完全不接她方才的话，但被迫与她挨着往前走，他哪里都不自在，觉到那冰糖葫芦微凉微黏的表面轻轻过自己的嘴，他立刻偏开，又挣了挣手腕。松手，别这样。我们之前说好的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同意与她山逛庙会。可能是她太能缠闹了，也可能是因为她保证了山不会来。从北渺幻境回来后，他们之间已经的关系似乎有了些变化，他没有去想，只想着顺其自然，但现在，他又后悔了，少年似乎特别衷于挑战他的容忍度。

我也没怎么样啊，少年恶劣地收指间的力，你尝一，我就放手。

季芹藻知她有多执拗，也能察觉她语气的不满。看着前面的小孩不不慢走去几步，他咬着，不想再和她纠缠去，免得将对方惹火了又要节外生枝。虽然他丁儿也不想尝，还是勉合着侧伸尖，飞快地在那冰糖葫芦上了一，好了，你放开我。

嘈杂的人声依旧笼罩周围，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不时经过行，他们走在边晦暗的地方，虽然没那么扎了，但旁人只要驻足多看两，还是能看见一个着玄面的少年与着面的男人站得极近，姿态亲密。她举着一串糖葫芦递给后者，后者微微侧首，动作有些僵地尝了一与那张诡谲面毫不搭调的糖葫芦，就飞快地重新站好。但旁人至多觉得他们间的气氛微妙，却也看不清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