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喜过你的人, 本不可能到现在还喜着你。
更何况, 她只不过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罢了。
季雨泽见她很久没有说话, 忍不住微微偏, 用角的余光看她。
她低着,手放在膝盖上,一一掐自己的指尖。
这个动作好久没有见过了。
季雨泽有些恍惚, 他还记得,读书的时候,宋萤萤是个特别玻璃心、听不得重话的人,每当她被老师批评的时候,就总喜低着,用手掐自己的指尖,看着有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范儿,但一办公室的门,就立躲到天台上哇哇地嚎哭。
他在办公室碰见过一次,跟着一直去了天台,哄了她好久,越哄她哭得越伤心。
这是她正在努力控制绪的专属标志。
“你可以,”他连呼都放缓了频率,“班前给我发条微信,如果我的事的差不多了,不用加班,就载你一起回去。”
宋萤萤终于转过,只看到季雨泽目不斜视的侧脸,“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不说话,只。
第二天临近班的时候,季雨泽果然就收到了宋萤萤的微信。
他取自己的镜,滴了滴药,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悠悠地叹了声气。
就有好不容易挣脱了,又转重新往坑里的觉。
这一回季雨泽的车在小区楼停来的时候,宋萤萤并没有直接上楼,她停脚步,转问了一句,“要上来坐一坐吗,一起个晚餐?”
“个晚餐?”
一般这邀约,都是邀请一起吃个晚餐,他还是一回听到有人从饭环节就开始邀请的。
“就……”宋萤萤笑了笑,“我厨艺不太好,一般都是回家了自己个外卖,昨天心血来,结果烧毁了半斤,就想着……”
“叫我来帮忙苦工?”
“让你来帮忙指挥,我动手,您动就行。”她讨好地朝他笑笑。
本来是应该拒绝的,但宋萤萤三言两语,他似乎就默认着跟她一起了车。
“家里没有男士拖鞋,你直接来吧。”宋萤萤开了灯,踢掉跟鞋,脱自己的外挂玄关的衣柜,转对他伸手,“西装。”
季雨泽迟缓了片刻,才会到她的意思,脱西装外递过去的时候,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着她稍微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皱,和她的衣服一起挂了衣柜里。
宋萤萤都走几步远了,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跟着了厨房。
她带上围裙,果然没准备让季雨泽动手,只自己准备着材,嘴里和他聊着天。
“其实我很少自己饭,觉得麻烦。”
季雨泽就在她后默默盯着她,“都是这样的,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习惯怠慢自己。”
“其实我厨艺还不错,刚才逗你玩的。”
“看来了。”她动作十分利落,刀工看着比他还要好得多。
宋萤萤笑了笑,“不知为什么,今天车的时候,就很想一顿饭给你吃,怕你不答应才这么说的。你呢,是那别人在要求帮忙的时候,会不太好意思拒绝的人。”
她转过对他眨了眨,像是在说‘我说的对吧!’
季雨泽其实是想否认的。
不是别人要求帮忙的时候不好意思拒绝,只是你要求帮忙的时候不会拒绝罢了。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说就太过界了。
他最后还是只让宋萤萤准备好了材,自己负责炒菜。她也没有去等的打算,一直待在厨房里陪他说话。
“很快就好了,你去沙发上等吧,厨房里油烟大。”
这个房本来就是个八十平的小型,厨房就更小了,多站一个人就有些转不开。
但宋萤萤还是摇了摇,“我每次在饭的时候,还是希望有人能陪着我的,不用帮我什么,就是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季雨泽的心微微一。
菜叶上的细小珠在油锅里发噼噼啪啪的声响,他抿了抿,依然没有把嘴边的那句话说来。
所以童闻君之前,从来没有陪你过饭吗?
他想这么问来着。
但现在的宋萤萤好像已经忘记了童闻君这个名字,而且这个问题,也显得他太过于……不怀好意了。
饭菜好端到桌上,宋萤萤拿起筷,像是突然被唤起什么好的回忆,笑着和他碰了一筷。
“本来还想亲自个厨,谢一你小时候带我偷偷煮过那么多次的泡面,结果最后还是你炒的菜。”
宋萤萤小时候父母的严,从来不让吃垃圾品,越不让吃她就越馋,季雨泽刚好相反,父母忙的成天见不着人,他家里有整整两大箱泡面,常常靠这个解决晚饭,是小时候的她超级羡慕的一笔财富。
后来,她就经常去季雨泽家里蹭他的泡面,怀里揣一个家里偷带来的加餐,煮完之后悄悄碰一筷,跟特工接似的压低嗓喊一声“开吃”。
季雨泽的记忆也瞬间跟她回到那段时光里,如果这时候宋萤萤看向他,会发现他的神像一汪湖,闪着粼粼的光。
不过他很快就低了,“也只有你会把那当好东西。”
“因为我没吃过啊,人不就总是渴望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嘛。”
季雨泽的表微微一变,又从好的回忆里跌了现实。
被人揭了心事,总会觉得难堪和羞耻,虽然他知宋萤萤这句话并不是在说他。
他收拾了一心,终于开始试探宋萤萤那些混的记忆,“对了,你这房当初是你……老公买的吧,离婚的时候他把这房过到你名了?”
宋萤萤咀嚼的动作立刻慢了来,她抬起,目光骤然冷冽,“怎么,难不成你还觉得他大方?”
“我只是随一问。”季雨泽躲开她的神。
“房不房的我本不在乎,他能突然想开我才最兴,其实这房给他也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尽快离婚,他要什么都可以。”
季雨泽微微蹙眉,她这个说法,跟事实偏差太大。
他尽量拿一副玩笑般的吻,“你们第一次闹离婚的时候我还相信了,以为你们真的会离婚……”
“他就是不愿意我能有什么办法!”宋萤萤的绪突然激动起来,“他这个人存在的目的就是把我也拖地狱,然后死死拽着不让我离开,他就是那么恶毒,恶毒地想拖着我,拖我一辈。”
季雨泽第一时间站起来,走到她边半蹲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你别激动,都已经过去了,是我不该提起他。”
“对不起。”宋萤萤突然用手捂着脸,声音带上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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