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碍，换得个
枕无忧。”
皇后听得呼
凝滞。与这位柔妃相
越久，她就越知
她心思不似表面这样纯善。她有时觉得皇帝给她个柔字当封号实在是瞎了狗
，转念想想又回过味来――这也是柔妃的本事。
皇后沉
半晌，觉得倒也不必非拦着她。她敢提这主意，总归是要有几分把握的。
她便只问：“那顾虑是什么？”
话一
，她忽而反应过来：“……你怕本
真抢了你的孩
？”
顾清霜低，轻描淡写的四个字：“臣妾不敢。”
皇后气得一阵
，她就讨厌后这样，明明就是那样想的，还非要说什么“不敢”，假得要命。
可这
派虽然气人却明显好用――就像现在，她即便生气，也真是说不什么来。
顾清霜便闻皇后轻笑一声：“你当本很闲？
边有一个孩劳心伤神费力气还不够，还要替你养？”
顾清霜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这样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她更希望皇后能立个重誓，神鬼之说总还是让人敬畏的，
却听皇后：“你们都当皇位是香饽饽，本倒觉得也未必。再说，立储还是该立贤为上，若只顾扶一个嫡上去，是个昏君可怎么好？”
后一句算不得标新立异，前一句却简直振聋发聩。皇后便见顾清霜一贯维持得当的面容上呈现了一副活见鬼般的神
，眉
不禁又皱了皱，不咸不淡都问她：“怎么的？还不信？那本帮不了你了，咱们各自安好吧。”
“……不是。”顾清霜竭力回一回神，耳闻自己的心
愈快愈重，
自定住心神，追问她，“娘娘不想让四皇承继大统？”
“想啊。”皇后一顿，“可便是想，也懒得为这个算计，随缘便是了。再者……”她轻扯了一
嘴角，“争皇位这事，柔妃可莫要端什么‘为了孩的前程’这
话来搪
本，谁不知你们是为着太后的位去的似的。”
顾清霜眉心微，满目恭敬地颔首：“皇后娘娘多虑了。不论哪位皇继位，娘娘都是太后。”
“嘁。”皇后一声不屑，暗自又扯扯嘴角，懒得再多说这个。她愿意与柔妃多说些事
，是因柔妃聪颖，许多话一说就透。但她们毕竟是截然不同的人，她的太多想法柔妃都是没法明白的。
于她而言，柔妃忌惮她夺、也怕她心生敌意，都是理之
的事；但柔妃大概永远不会明白，什么皇位、太后之位，权力、尊荣，在她里都不值钱。
若有朝一日天神降临，将她许一个愿望，哪怕她已贵为太后都只会许一个愿望――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个地方在她里不仅乏味，而且罪恶。皇室以天养，说白了就是对百姓敲骨髓，地位越她就越愧疚。
.
绕开这个话题不谈，两个人总算还是将正事聊了去。事谈妥，顾清霜就回了怀瑾，安然等着皇帝再来看她。
她并不需等太久，自她有
以来，皇帝对她比从前更“
”，至多隔上两日总要来见她一见。顾清霜想了想，就着人备好了笔墨纸砚，安然坐在案前作起了画。
作画实不算她的
项，画毁了两次才终于能上。皇帝
屋时，她手蘸了朱砂的笔还正描着。案前的
人儿神专注，画的小孩笑意，他默不作声地看了会儿，才笑问：“这都盛夏了，你怎么想起画这个？”
画上的枝屋檐隐有积雪，三四岁的小孩上也还穿着枣红的棉袄。手里拎着大红的灯笼、门窗上尚有大红的福字，该是过年时的样。
顾清霜惊然回神，忙要起见礼，被他
住肩：“多什么礼。”
这语气里，甚至有几分嫌弃。
她便安然坐回去，噙笑说：“接予显过来时臣妾想得好好的，要常给他作画，将日常趣事都记来。没想到有了，倒顾不上了，过年的事直拖到这会儿。”
他摇：“别费神了。你若有心要记这些，也可传画师来，自己好好歇一歇。”
“还是自己画来有趣，臣妾慢慢来就好。”她笑靥柔和，语一顿，又叹气，“不过事一多，臣妾也确是时常觉得疲累……私心里有些打算，想与皇上商量一二。”
皇帝
：“你说。”
她搁笔，从案前站起，拉着他的手一去茶榻边落了座：“臣妾想予显正是
玩闹的时候，边再多个襁褓婴孩要照料，臣妾唯恐心力不知会有闪失。皇后娘娘那边的四皇却也还小，
母们也都现成的，臣妾便想能不能央皇后娘娘待臣妾照顾孩一段时日，等到予显大一些，臣妾再接回来，对两个孩都好。”
皇帝听罢，底微微一沉。他的目光自她面上扫过，带着难以察觉的冷意：“皇后答允了？”
她好似全未觉察他的狐疑，噙笑答话：“只是臣妾胡想罢了，还没与皇后娘娘商量。不过……皇后娘娘素来疼三位公主，也常说若自己有个女儿便好了，想来会愿意帮臣妾周全一二吧。”
皇帝微怔：“你怎知会是女儿？”
“太医说的呀。”她望着他眨一眨，理所当然的样，俄而又，“若是皇，便还是
去太妃那里便是了，何苦劳动皇后娘娘？”
听及此，他的疑才总算消散。
为帝王者，最忌惮的果然还是旁人算计皇位，哪怕是他的皇后与
妃也不可。她若再得一却愿予皇后，他心结毕生。
他略作沉，便了：“朕明日问问皇后。”
“好。”顾清霜笑容明媚几分，歪再想想，又说，“总归是生来再由皇上旨主，便先不要多提是男是女的事了，好不好？”
他不由一奇：“为何？”
“臣妾怕天意
人。”她抿抿
，“臣妾这般盼着是个公主，可若说得早了，还闹得满皆知，老天便
要再给臣妾添个皇可怎么办？瞧予显现这个劲，再过几年就瞧着要掀翻房
了，多添一个臣妾哪里禁得住。”
“……”萧致摒着笑看了她半天，还是扑哧一声笑声来，而后越笑越厉害，笑音在殿声声回
，“你都在胡想些什么！”
“皇上讨厌！”她瞪他一，气鼓鼓地离座起，不陪他一同坐了，“皇上就是要听臣妾的，不许多说，臣妾非得求个女儿不可，看不得岚妃和端婕妤日日在臣妾面前炫耀！”
“哈哈哈哈。”他一
笑一起跟上去将她揽住，在她恶狠狠抬眸瞪他的同时，一记吻就落了来，“好好好，都听你的，朕去与皇后商量，只问她愿不愿意帮你照料孩。若生来是个皇，咱们再另行安排，想来皇后也没意见。”
她却不依不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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