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的夕只剩最后一抹残血余晖,苍戎军终于停止了攻势,有如一般迅速退去,只留城墙的遍地尸山血海,混着血腥的硝烟味弥漫在日微凉的风,久久不散。
当日夜里,东北的消息传回,丢失的城池只剩最后一座还在负隅顽抗,不三日便能攻破,最多再有十五日,援军必能赶回来。
接来几日,苍戎军又组织了几次小规模的攻势,祝云璟亲上城墙御敌,在亲手杀了第一个爬上城墙来扑向他的苍戎兵之后他便没了顾忌,手利落狠准,三两便能得手解决一个。
旁护卫他的人见他并非手无缚之力,也逐渐放开了,分了更多心思去招呼那些苍戎人。怕是连贺怀翎都没想到,祝云璟的武力并不差,一国储君所要学的远不止书本上的那些东西,甚至当初迎接征远大军回城遇上刺客那回,若是祝云璟随带了剑,不需要贺怀翎手他亦能自救。
那之后,苍戎军又停战了五日,祝云璟却不敢大意,令人加布置防御,再派探外打探敌。
第六日夜,敌军攻的号角声骤然划破漆黑寂静的夜,城墙上巡逻的卫兵同时愣神了一瞬,远密密麻麻的黑影正不断欺近,直奔关而来。
反应过来后茕关军也立刻展开了防御,祝云璟与姜演早就商议过,这些苍戎人或许不会一直选择白日攻,夜里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幸好他们早有准备,不至于被杀个措手不及。
只是当祝云璟走上城墙,看清楚前的形后,依旧变了脸:“他们的人怎么增多了?”
经过二十余日的攻城战,苍戎军死伤惨重,人数至少减了一半,但放望去,便是凭都可以看来,今夜攻城的人数,却绝不止三万人。
有人急匆匆来报,是他们得到的报了错,敌军的人数从一开始就有八万之多,特地藏了一分,怕是为了其不意。
祝云璟面沉如:“我们还有多少人?”
“我已传令去将茕关的两千守军调来,勉能凑到一万人。”旁的副参将回。
但敌军至少有五万之多,祝云璟心快速算计着,照脚程,贺怀翎那边最快再有三天便能到,只要再撑过这三天……
“那便传令去,任何人都不得退缩,死守关,等待援军!”
嘹亮的号角又一次响,守城战一即发。
祝云璟的面前是漫天的血雾,他一剑一剑地刺,已不知挑了多少人,一张张狰狞扭曲的面孔在前不断闪过,他的心没有半分惧意,只觉得畅快,前所未有的畅快,叫他血沸腾,更叫他心激,久以来压抑在心底那份不得纾解的苦闷,终于找到了发的。
厮杀声响彻茕关整整一夜,到最后祝云璟疲力竭地走城墙时,他的上、脸上已遍染鲜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天亮之后苍戎军终于停止了攻,却并未退去,虎视眈眈地围在关城墙之外,随时准备着发起新一的攻势。
祝云璟回了总兵府,简单包扎了手臂上被割开的伤。元宝已经醒了,并未被祝云璟刚门时浑浴血的模样吓到,只是瞪着大睛安静地看着他,祝云璟轻舒了一气,吩咐事:“带小少爷先去扈城吧,一旦关破了,你们便立刻动离开,往江南去。”
元宝一脸懵懂,轻轻喊了他一声:“哒哒。”
祝云璟疲惫地冲他笑了笑:“乖。”
整整两天两夜,苍戎军不间断地发起攻,歇战的时间从不超过两个时辰,城墙上的守军疲于应付,已越来越力不从心。
但没有一个人想过要退缩,祝云璟几乎不眠不休,一直在城墙上亲自督战,他这位总兵夫人的存在,确实给了这些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兵卒们莫大的安。
第三日白天,敌军新一的攻发起,祝云璟立于城,冷看着那骑着骏的男人又一次哈哈大笑着直冲向关而来,缓缓拉开了手的弓弦。
祝云璟就站在城最显的位置,背上的男人自然也看到了他,同样抬起了手的弯弓,瞄准了他。
祝云璟轻眯起睛,他已经观察了这个男人许多天,他确实很厉害,却并非没有破绽……就是现在!
两支箭同时从他们手,一向,一向上,祝云璟不动如松,冷静地看着箭尖在瞬间穿透了男人的脑袋,男人的大笑声戛然而止,魁梧躯轰然倒。而另一支箭贴着祝云璟的鬓发而过,刺了他后的墙砖里。
祝云璟的角轻勾起,没有几个人知,比起用剑,他的箭术才是最好的。
苍戎汗王一死,苍戎军便如同一盘散沙,兵败如山倒,局势瞬间逆转。
当朝升至时,远响起了阵阵越来越清晰的蹄声,城墙上有尖的士兵已经看到了那随风摆动的红衍军旗,很快便有人呼起来:“是援军!援军来了!”
苍戎军降的降、逃的逃,关的城门终于再一次打开,祝云璟走城墙,看着朝着他走来的男人,沉了目光。
不是贺怀翎,是副总兵丁洋。
“……他人呢?”
丁洋垂首:“最后一战将军拼死与敌军厮杀……在混失去了踪迹。”
第57章 真相背后
“原本不必那么急着攻城,因为茕关这边了事,将军想要速战速决回来救援,才提早发起了攻,若是着原计划本可以将玉真人一网打尽,因为仓促行事最后却让他们的主帅逃了,将军更是在与人厮杀失去了踪迹,落不明。”
丁洋沉声禀报:“清扫战场的时候我让人仔细搜找了,并未找到将军的……尸,应该确实是失踪了,我已留了人在那边打听,一有任何消息便会飞鸽传信回来。”
贺怀翎失踪了,祝云璟只怔愣了一瞬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失踪……总比死了的好。
“我知了,有消息立即来告诉我。”
谁都没想到祝云璟会这般冷静,相比上一回元宝被人偷走,这一次他确实冷静过了。
这一等便是半个月,贺怀翎却始终未有任何音讯,祝云璟有条不紊地安排了府的事,又叫人准备了行的东西,到后家事才看了他的打算:“夫人,您是想要亲自去找人吗?”
祝云璟淡淡:“总得去试试。”
“可北夷这么大,您要去哪里找?”
祝云璟认真想了想,:“先去玉真国吧。”
丁洋留在那边边境城池找贺怀翎的人一直未有任何收获,很大可能贺怀翎已经不在大衍了。祝云璟想着,他总不会无故失踪,多半是被逃走的玉真人给顺劫走了,怎么他都得去寻一寻。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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