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试图说服自己,可看着谢木拖在地上的两条, 又突然清醒了。
是他, 毁了他的小木。
谢时觉到闷闷闷的疼,像是有什么堵着要来一样, 他知这是被谢南恩踹狠了, 现在稍微一挪动, 就是一阵阵刺疼。
他看向了侧边的柜, 柜底的暗格里面, 藏着一把枪。
那是谢时唯一翻的机会。
谢南恩没有注意到谢时在看向一旁的柜, 他握住枪的手还顿在半空,颤抖的厉害,谢南恩伸左手,缓慢的,将已经不受控制的右手给压了去。
他蹲,换了一只手拿枪,一双显疲态的死死盯着怯怯又警惕看过来的谢木。
谢南恩努力的挤了一个笑,像是害怕吓到他的宝贝,声音温柔的能够滴来。
“小木,你还记得吗?是大哥把你接回家的。”
“你刚来家里的时候,整夜整夜的噩梦,大哥一直陪着你,后来你一噩梦,就会抱着枕来我房间,缩在我旁边,占得地方特别小。”
“每次我醒了,看见你睡着,就悄悄的起来,你睡醒了看见旁边没人,好几次鞋也没穿就跑楼慌慌张张的找我,后来我因为这件事,将整个家都铺上了地毯……”
谢南恩满是血红,不知是血,还是泪,这个曾经一力支撑起谢家的男人老了,俊面容还在,却因为这三年的药,鬓角染上了白发。
他颤抖着声音,近乎哀求的望向神渐渐迷茫来的谢木,“你总是说,要一辈跟在大哥边,这些,大哥,大哥都记得……”
“我在英国,一刻都不舍得忘,小木,你还记得吗?”
谢时看着神已经开始有些癫狂的谢南恩,趁他的注意力都在谢木上,不动声的开始挪动着手臂。
他现在本来就是靠着柜的,再加上谢南恩全力都在小叔上,要拿到枪,太简单了。
谢南恩本没有再将目光放在儿上了,他专注的望着自己的宝贝,颤抖着手从怀掏了一个怀表。
“你看,你看……”
“这是你送给大哥的礼,大哥一直都带着,去哪里都带着的……”
谢木怔怔的望着那块怀表。
记忆,好像一的回来了。
这块表,是他第一次用自己赚到的钱买的,偷偷瞒着大哥,骗他说在学校和同学一起学习,其实是找工作兼职。
那个年纪的少年,总会有一腔血和突然地。
他想要送给一个真正是由自己赚来的礼送给大哥,而不是拿着大哥给的可以卡买昂贵的礼。
谢木很快找到了一份工作,他只要每天在台上弹钢琴,一天就能得到不菲的报酬。
那个时候,穿着白衣服的少年微微垂着,认真的碳钢琴,白柔和的灯光落在他的上,了致漂亮,介乎于少年最是雌雄莫辨时期的容颜。
台是黑暗的,少年坐在有着柔和光线的台上,本看不到底有多少人,自然也就不知,自始至终,台坐着的,只有一个人。
豢养在掌心的宝当然不会边一人都没放,谢木就是谢南恩的逆鳞,他恐怖的占有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几乎是在谢木离开学校的一秒,远在公司的谢南恩就收到了消息。
他立刻赶了过来,跟在漫无目的走在街上怯生生的试图找工作的少年后面,看着一直被他的小木什么也不会手忙脚又难掩失落的离开一家家店面。
离开了谢南恩,谢木仿佛失去了独自生活的能力,这并不是一,而是谢木敬仰的大哥有意为之。
曾经在父母还在时,谢木虽然同样被人,但也会帮家里在事,可等被谢南恩接到谢家,他的一双手,就再也没有拿起过除了书本之外的重。
谢南恩着他,溺着他,换任何一个人,像是这样的溺怎么也要骄纵来,可谢木没有,他还是原来的脾气格,只是失去了自理能力。
那天,谢木找了不少店面,可他什么活都不会,他得好看,但找的店面都是学校旁边的餐厅,老板总不至于请来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摆着当摆设。
好在,少年没有失落太久。
一个陌生人上前来询问,问他是不是要找工作,告诉他如果他会弹钢琴的话,那么这里有一份工作正好适合。
被谢南恩养的本没有防人之心的少年兴奋的答应了。
他悄悄地瞒着大哥,每天挤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到工作的地方,坐在台上,弹一个小时钢琴给黑暗的客人听。
而谢南恩就这么每天坐在台,安静的听着他的珍宝弹奏。
一个月后,谢木攒够了钱。
他买了一个怀表,带着一期待的,小心翼翼送给了他的大哥。
当大哥接过怀表,脸上温柔笑容,摸着他的夸他大了的时候,谢木兴奋地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后来他发现,大哥在怀表放了自己的照片,就又好几晚睡不着了。
大哥对他说,这块怀表代表着小木的心意,无论去到哪里,他都要带在边。
那时候的甜,在之后,就化为了绝望。
男人无力的靠在谢时上,双怔怔的,了泪。
他嘶哑的声音,轻轻落在了父两人的耳。
“这块表,被大哥带走了……”
谢木一脸的木然,一双如同怔了一样,死死地望着谢南恩手的那块怀表。
他恍惚的伸了手,谢南恩不知他要什么,但却因为他的记忆回来而欣喜的将怀表递了过去。
“小木,小木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谢木接过了怀表,他轻轻了一,盖打开,了里面的照片。
这是……他的照片啊。
当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时,那激动,雀跃,又带着一丝欣喜羞涩的心,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谢木憧憬着,希望自己快些大。
即使他一辈都不敢说那句话,可只要能够看着大哥,跟在大哥边,光是想想,就幸福的像是要化了。
他伸苍白冰冷的手,修指尖,颤抖着抚摸着这块怀表,一双,满是痛苦。
“我记得……”
“大哥离开我了,他把这块怀表,带到了坟墓里……”
谢木的思维是混的,他一会又觉得大哥还在,一会前又仿佛现了那冰冷冷的棺木。
他跪在棺木前,睁睁看着那些人将他的大哥埋在了土。
视为一切的亲人,永远的离开了他。
从此,他的人生里,再也没了一个温柔的男人保护他。
谢南恩就是谢木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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