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坐到榻上。拿筷时朝那边瞟了一,见她没有走过来的意思,他冷笑,看看对面另一副碗筷,什么都没说,自己用饭。
他吃饭没有什么声音,只有筷碰到碟时发的轻响,阿榆静静地等着,倒也没觉得饿。待展怀吃完,她去厨房唤小丫鬟们过来收拾,返回时屋里已经没了人。阿榆知展怀生她的气不想叫上她一起去散步,便去膳房用自己的,未料膳房那边以为她会跟少爷一起用,并没有准备她的。好在展怀晚饭吃的不多,还有剩饭剩菜,阿榆就随便吃了,吃完回上房,乖乖待在屋里。
这次展怀回来的很晚,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什么都不说,阿榆照例去给他打洗脚,蹲在床前服侍他洗脚。
她洗得认真,没察觉男人一直在看她。
“少爷还有旁的吩咐吗?”洗完脚,她端着盆问。
男人没有说话,阿榆抬看他,见他望着床尾好像在想事,便轻轻退了去。
都收拾好了,阿榆灯上榻,打坐念经,念完一卷,她拉过被盖住自己,很快就睡着了。
~
次日整整一天,展怀都没有跟阿榆说一句话,早上吃完饭就去园里逛,并不带阿榆同去。晌午吃饭时回来,午休半个时辰再离开,然后就是晚饭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他都面无表,看不喜怒。
阿榆知展怀还在生她的气,但她不知该怎么办。以前展怀生气会骂她,她知错就赔不是,现在他不骂人,什么都不说,有两次阿榆想先开认错,对上他冷清的脸庞,又没勇气了。好在展怀一天在屋里的时间并不,这样坐立难安的滋味儿,她不用会太久。
这日早饭后,展怀又逛园去了。听安说他昨日迷上了钓鱼,安划船,他在船上坐着,累了就躺在船上睡觉。阿榆没有坐过船,好奇的,不过展怀不愿意带她去,她也没有办法,收拾完屋就去找丹桂丹霞说话。
这是那日挨训之后三人第一次聚在一起。
丹霞因为迁怒阿榆,再见面时就有些别扭,不过阿榆当日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过来时依然笑着跟她打招呼,然后被丹桂拉到她那边跟她说话。
“二少爷有没有罚你?”丹桂担心地问。
阿榆摇摇:“没有,就是少爷一直没有跟我说话。”
“一句话都没说过?”丹桂很惊讶,“那你也没有主动跟少爷认错吗?”
阿榆还是摇,低看着自己的手:“我不敢,有时候我问少爷还有没有别的吩咐,他都不理我。”
丹桂沉默了,照那位爷的脾气,不理人肯定就是还生着气呢,可生气居然没有骂阿榆,真是奇怪。
“要不今天少爷回来你主动跟他认错?”丹桂给阿榆提建议,“少爷平时对你那么好,现在肯定是跟你闹别扭,等着你主动认错呢。”
“我主动认错他就不生气了?”阿榆不太懂,“他现在气得都不想跟我说话,我再主动跟他说,少爷会不会更生气啊?”阿榆可不敢惹他。
丹桂笑她:“你没跟人闹过别扭啊?有时候我跟我弟弟吵架,其实我们两个都想和好了,就是谁也抹不开那个面,一直互相忍着,明明很想搭理对方,偏要等对方先来认错才理他。少爷现在对你应该就是这样,他想跟你说话,可你不歉,他骂你不忍心理你又没台阶,只能一直犟着不理你。不信晌午你试试,少爷回来你主动认错,少爷就算骂你两句,也很快会跟你和好的。”
阿榆似懂非懂,看看外面天,已经快要晌午了,便跟二人告辞,回了上房。
坐没过多久,安就回来了,站在外间门对她:“少爷刚刚练武了一汗,直接去浴池沐浴了,你赶快挑件衣裳连着巾一起送过去。”
阿榆大吃一惊:“直接去了?你提前让房准备了?”展家的浴池她见过,房那边先烧好,再跟活泉兑好引往池,若是夏天,直接放泉就行。
“不用,除了冬天,少爷都喜洗冷澡。你快去拿巾衣服,我先回去一趟。”在太面站了半天,安险些死,现在只想喝。
他满大汗,阿榆赶让他走了,自己去柜里挑了一月白的衫,再拿了两条巾朝浴池走去。她伺候过展怀沐浴,但都是在外候着的,等展怀沐浴来换上衣服后给他发。
“少爷,婢给您衣服来了。”她站在室门外,对着里面。
里面哗哗的声突然归于平静,良久之后,那人终于跟她说了这两日的第一句话:“来,把衣裳挂在屏风上,挂好了再去外面等着。”
许是很久没听见展怀说话了,阿榆觉得他声音很好听。低走去,瞥见他在距离这边最远的池边上,只有肩膀以上了面,发用簪束在,俊脸庞沾了……
阿榆没敢多看,把东西放好,快步走了去。洗澡时肯定是光溜溜的,他说过如果男女光溜溜抱在一起便是犯戒,那她看光溜溜的他也不好吧?
她在外面静静地等着,里面声来来回回响个不停,响了足足一刻钟才停。男人上了岸,声音听不太清楚了,再过一会儿,他换了木屐朝外间走来,木屐底比靴响,踩在地上会发啪嗒啪嗒的好听声音。
很快她就看见了那双木屐,阿榆赶低。
展怀来后没看她,直接坐在窗前,外面明媚的光照来,将他笼罩,面容有些模糊。
他发哒哒的,这事不用吩咐,阿榆也知应该什么。拿着另一条巾,她快步走过去,站在他侧:“少爷您低,婢帮您绞发。”
展怀收回凝视窗外的视线,看她一,转过来,低了。
他如此合,阿榆没那么张了,先帮他把垂在后面的发都拨到前面来,再用巾包住,轻轻地。展怀发完全放来能到腰,柔似缎,乌黑亮泽,为他发是阿榆最喜的差事。她打小就是秃脑,从来不知发摸起来是这样舒服。
绞发,接着替他梳通发。阿榆转到展怀后,左手托着一缕,右手抬起,梳从男人一直往顺,遇到阻碍时再轻轻帮他接开缠在一起的发,屋里静谧无声。他发还没有透,清清凉凉的,像是绸缎,阿榆特别喜,通着通着忍不住朝桌上镜瞥去,想看看他在什么,不期然对上一双黑幽的睛。
她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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