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世为人

    沈靖州有着前世的记忆。

    确切地说，他有着前两世的记忆。

    第一世，和现在一样，他被四皇算计，了在怀恩寺休养的卫三小。四皇拿着这个事胁迫他。

    为此，他找到卫佳筠，求得她的原谅，又订婚事，将这事抹平了。

    他们两人，虽然因为意外而有所集，婚后却渐笃，相心。

    那一世，他们幸福地过了十年。

    后来，四皇谋逆，他领兵在外。为了诱他回来，四皇放消息，要将她纳府。

    他日夜兼程赶回，结果却了四皇的陷阱，而她，更是与四皇双双现，告诉他是她和四皇同时设的计谋，她早就跟四皇勾搭成了。

    他目眦裂，却什么也不了，睁睁地看着他们相拥而去，自己被投大牢。

    当夜，他就被一杯毒酒，就此殒命。

    第二世，他带着恨意重生，避开了四皇的谋，本没来怀恩寺，也就没和卫佳筠产生集。

    不料，她见过他一面，就，要死要活嫁他。

    也不知她怎么的，得了太后的喜，为她玉成这桩婚事。

    父母相迫来，沈靖州一咬牙，娶了。

    但他心恨意难消，哪里肯碰她。太后还在的时候，还给她一些脸面，太后一去，便将她迁到了威远侯府最偏僻的小院里，赶走她的心腹丫环，不让她回娘家，就这么把她困在那个小院里，生生熬到死。

    而他不停地往上爬，官越来越，权势越来越大。在父母的压迫，他纳了妾，也生了。他承认自己是故意，叫她看着，他可以让别的女人生孩，却不会碰她一汗。

    她果然熬死了。

    又是十年，十年后，她死在那个小院里，素淡苍白的遗容，一也不像曾经明媚照人的卫三小。

    他了那气，是夜大醉一场。

    可是醉着醉着，他就哭了。为什么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死了，他一都不觉得痛快，反而疼得没法呼？

    四皇被他扳倒了，这个女人也死了，传宗接代的义务达成了，这辈好像都没有意义了。

    随后十几年，他位权重，风光无限。可回到家里，却一句话也不想说。不再踏妾室屋里，连儿都不想教。时常莫名其妙到她熬死的那间小院，木木呆呆坐一整天。

    母亲指着他大骂。人活着的时候不理不睬，可劲儿糟蹋，死了倒是摆一副相随的模样是给谁看？

    是啊，给谁看呢？他们之间的恨纠缠，除了他自己，有谁知呢？连她都不知。

    第二天，他病倒了。

    壮的他，这一病竟没起来，仅仅四十多，就英年早逝。

    他死后，自己的灵魂飘着，不知怎么的，飘回了前世，看到了前世自己死后发生的事。

    她坐在梳妆镜前描眉，二十七岁的她比十七岁多了一份艳的丽，比当年更加艳光人。

    月娘来，痛哭声，告诉她，他在牢里已经被了毒酒。

    她呆坐许久，用冷静的语气把事一件件吩咐去，安排好爹娘的退路，带走年幼的女。然后，在月娘的哀泣声，揣着一把匕首，了四皇的寝殿。

    就在四皇授魂与的时候，那把匕首刺了他的膛。

    她艳丽的脸上，溅满了鲜血，义无反顾地抹了脖。

    一天，相差仅仅一天。她没有辜负他们生死相随的诺言。

    沈靖州心痛如死，几癫狂。

    那个时候，他才知自己错了什么。

    上天给了他机会，弥补前世的遗憾，而他竟更大的错事，生生把她磨死。

    第一世的她，死在四皇的迫，第二世的她，却死在他的手里。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突然又一次在自己的里醒来，这让他欣喜若狂。

    他有了第三世，这一世，一定要好好她护她，白偕老，孙满堂。

    ——

    沈靖州走到四皇住的正房，问：“人都收拾了？没遗漏吧？”

    阿泽肯定地：“没有。”

    皇边的暗卫，都是大手，可不好收拾，为了到这个，沈靖州准备了很久。

    沈靖州踏门，看到四皇躺在床上，睡得很死，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把他们都带到佛堂去。”

    “是。”阿泽一挥手，好几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来，搜索厢房，把留的公和女伎们全带佛堂。阿泽亲自扛起四皇送去，将男男女女脱光衣裳叠到一起。然后，白天的酒宴重新准备起来，成杯盘狼藉的模样，还了香，待沈靖州了，一人轻手轻脚退佛堂。

    “散吧。阿泽，你亲自守着。”

    “是。”

    收拾完，天快亮了。沈靖州在附近逗留了一会儿，听见那边喧闹起来，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荒唐！胆敢如此冲撞佛祖，冲撞公主，通通抓起来！”

    他微笑。

    公主是圣上的，说话极有分量。她为人板正，最看不得别人轻狂，何况一屋男男女女在佛堂脱光衣服鬼混，四皇这麻烦了！

    他看向女院的方向，略一犹豫，没有去看卫佳筠的况。

    过不了多久，就能堂堂正正把她娶门，何必急在这一时？

    他却不知，昨晚月娘将卫佳筠带回去，在心里把他这个主痛骂了一顿。

    不知人家姑娘是第一次吗？之前没细看，一看才知他把人折腾成什么样。浑上没块好就算了，都快得不能看了，混着血丝的浊糊得满满的，到都是，连脸和发都沾了几滴，一看就知他不止了一……

    更尴尬的是，洗净了又来，最后她看着不对劲，着卫佳筠微微鼓起的小腹，压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东西净了。要是不知的，还以为这姑娘被人了呢！

    好不容易洗净，每一都仔细涂了药，重新梳好发，换上衣裳。月娘将卫佳筠裹好，趁着夜偷偷送回她住的禅室。

    卫佳筠的丫鬟急得不行，小说她四走走，怀恩寺很安全，她们就没在意。看夜了，小还没回来。有意叫人去找，又怕传扬去对小名声不好。卫三小在怀恩寺失踪，夜未归，传去还能见人吗？最后决定两个人分去找。

    找了半夜都没见人，想着回来看看，两人心忐忑。一门，其一个丫鬟翠羽叫了一声：“看，床上！”

    禅室就那么大，她们看到床幔已经放了来，床边放着鞋。

    两人急步过去，掀开帐一看，卫佳筠好好地睡着，都松了气，直念佛。

    原来小早就回来了，还好还好。

    黄裳竖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