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会答应吗

    踌躇间，后传来他披衣床的声音。

    过了会儿，她那件厚实的料披风被他披回她的上。

    “不知现在况怎么样，也许我们要在这里藏几天。”他的声音若无其事，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越问秋动了动嘴，到底没有那个勇气提刚才的事。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路？真武派怎么了？”

    谢无咎犹豫了一，说：“此事我不好详说，涉及祖师爷……总之，有人暗算我们，趁着掌门师伯和我师父离山的时机，犯上门来。”

    说起真武派的祖师爷，那是武林的一个传奇。这位祖师爷脾气古怪，却是个天生的习武之材，先佛门，又门，最后还俗，创立真武派。

    他一生好武，喜怒随心，结了不少仇敌。所以真武派的风评，向来一言难尽。他们门规森严，从不作恶，但无视规矩法度，得罪的人极多。

    传到谢无咎这一代，是第四代，祖师爷已经作古。奈何真武派一代代都是这，仇人一也不见少。

    还好，真武派手如云，结仇归结仇，敢跑到真武派来闹事的，少之又少。

    “连你都受伤了，那其他人呢？”

    “大分人及时退到安全之地了，损失不大。”谢无咎停顿了一，有些别扭地言安，“你别担心，我们是措手不及，才会被那些人得手。等掌门和我师父回来，就没事了。”

    “嗯……”越问秋不大自在。真武派号称泰山北斗，这应急能力总是有的。只是，她难免想到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来找她，谢无咎是不是早就退到安全之地了？

    正想着，肚咕噜了一。

    越问秋大窘，昨晚上她就没吃饭，只吃了些糕，一晚上过去，早就空空如也

    谢无咎左右看看，他和卫风行已经好几年没来这里了，里保留的东西只剩那么几件能用，外面又大雪纷飞，想找吃的都没找，只好安：“雪太大了，连猎都猎不到，你先忍忍，晚上我想想办法。”

    越问秋脸一沉：“想办法？你想什么办法？都伤成这样了，难你还想伤崩裂一次？你愿意我还不想白工呢！”

    随后想到，之前他的伤为什么会崩裂，脸红了红。

    “不行，天气这么冷，如果没吃的，你会冻坏的。”他说得很认真，语气也很平淡，并没有刻意讨好的意思。

    越问秋却忽然说不话来了。

    她以为自己是恨谢无咎的，哪怕知他是被药影响而大变。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居然恨不起来。

    他怎么能这么讨厌，一边了伤害她的事，一边又毫不犹豫地用命保护她？

    “阿嚏！”突然打了个嚏，越问秋哆嗦了一。

    “你看你已经冻到了。”谢无咎挪到火堆旁，想给她倒。

    刚拿起竹杯，就被她抢走了。越问秋了红红的鼻，说：“伤员能不能有自觉？知不知我们医生最讨厌哪病人？就是你这，受了伤还逞，一也不合的。”

    明明说着冷冰冰的话，鼻的动作却得一塌糊涂，这反差，让谢无咎心里绵绵乎乎的。

    他忽然想起来，为什么会喜上越问秋。她在人前总是那么傲，可实际上，她也只是个少女而已。

    初相识，她还只有十五岁，半大不小，一张脸还有些婴儿，得能掐，却总端着架跟人说话。

    那时他觉得这个女孩真奇怪，后来慢慢才明白，为医者，她如果不表现得成熟一，病人很难对她产生信任。

    南诏之事结束，他们分扬镳，再见已是一年之后。

    短短一年的时间，初见还稚的少女，已经脱去了稚气，眉目也开了，像一朵苞的，突然之间绽放，展艳艳的风华。

    他从来没有这么关注过一个人，更不用说是个女。他惊异于她的变化，第一次发现，原来正当年华的少女是这么丽。那时候他还不懂，只是觉得，这样的女孩，要好好保护才是。

    送到他手里，又听她作冰冷的声音：“喝吧，伤员就该好好养伤，别给我添麻烦。”

    正要收回手，却忽然被抓住。越问秋脸一变，想要甩开：“什么？放开！”老病又犯了是不是？

    可就算受了伤，谢无咎抓着她还是轻而易举。

    他低着，看着被他握在掌心的她的手。

    “对不起。”

    越问秋愣住了。他在歉？谢无咎在歉？为什么……

    谢无咎抬起，直视她的眸：“那件事……很抱歉。”

    越问秋好半天没说话，她没想过会等来他的歉，谢无咎怎么可能会歉？她还以为，他们闹翻之后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彼此再也不提这件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有不知所措。谢无咎歉了，那她该怎么办？说没关系？是不是太轻飘了？不原谅？又好像太不近人了……

    一时间，越问秋陷两难。

    抓着她的手松开了，谢无咎转开，看着燃烧的火苗。

    “我不知为什么，遇到你就特别狂躁。也许是等得太久了，你的拒绝让我很挫败，总是想些什么，确保你不会离开我……我爹总说，不用对女人太好，你对她越好，越不珍惜。人的本慕，尤其女人……”

    越问秋想起来，谢无咎的，和他们不太一样。武林人，多数是家学渊源，但谢无咎不是。他祖上是太祖的一员大将，为太祖打江山立过汗功劳，开国后封了郡王，且代代相传，并不减等。换句话说，他是个名符其实的王孙公。

    至于他一个王孙公，不在京城呼使婢，却混迹江湖，与他的父亲有关。

    现任安郡王命克妻，郡王妃娶了一个又一个，现在已经是第四个了。

    谢无咎是第二任郡王妃所，上面有原生的大哥，面又有继母生的小弟，在郡王府没什么存在。

    有次他师父去京城游，瞧见谢无咎，见他骨清奇，是个好苗，就直接掳走了。本以为谢无咎这样的，家人定不肯让他习武，所以造成事实才去安郡王府报讯。

    不想，大哥怕他抢世之位，继母觉得少一个竞争者更好，而父亲认为，习武是好事，反正他没有母亲照顾，有师父看着也好。

    谢无咎就这么从郡王公变成了真武弟。

    越问秋一直没觉得，他和柳沉舟他们有什么不同，现在想想，到底有所不同。

    有安郡王那么不负责任的爹，谢无咎的想法，不免有些歪。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半天，越问秋嗯了一声，示意他说去。

    谢无咎抬起，看着她：“如果没有那件事，你会答应我吗？”

    答应什么，不用他说，越问秋也知。她发现自己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