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 - 贰、唯余半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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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唯余半室香



    庆元殿人影往来,但却不闻吵闹之声,只有疾走之间裙摆摇曳的簌簌声。

    月宴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清殿,上、皂角、香油、、丝巾等一应用品放置在贝母匣承了上来。

    李檀本只是想微微洗,换了衣裳便回,但了雾气缭绕的浴室,还了香。

    楠木粉混着白檀的气味让她从骨里放松来,烟气飘,隐隐约约在温和的基调多了一丝媚意。

    是些微芙蕖的香,勾得她不由角上扬。

    看来月宴这小丫,越来越会调香了。

    既然起了,她也就脆不急着走,打算好好泡一会儿。

    毕竟庆元殿的浴池是最大最奢华的,她这个应该潜心养的太后,寝殿里可没有这能容十数人,引天然泉充作浴的池

    反正都已经格了,不如享受一番,这天底皇帝第一她第二,剩人的嘴里说些什么,她可懒怠去听。

    月宴服侍着她褪太后常服,便是常服也有层层叠叠的六七件。

    最外层灰青的氅衣以江绸成,质地厚重,上绸面上用月白和浅紫的丝线绣成的藤萝蝴蝶纹,颇为符合这位年轻的太后的

    她便是个最不规矩的,偏偏要在面上端一副庄重的样

    可到底掩饰不到位,不愿用那些五蝠捧寿、葫芦双喜的纹案,她嫌不够亮堂,灰扑扑的,不是茄紫便是绛红。

    却也不想想尽自己不过信,可到底还是德望重的太后了,即便是全天最尊贵的寡妇,却也到底还是独守空闺的寡妇。

    她连脱衣服也不老实,心血来,半途让月宴退,打算自己来解决这堆衣服。

    可她不这些事久矣,哪知如何把那些节节扣扣一个个顺序解开,不多时就成一团。

    外层的衣服半褪不褪,要松不松,全堆在肘上,温玉一般白腻的肤,颈如同风摇曳的一般单薄,细细的锁骨一路延伸到的肩,脱离了那些冠宽肩的外服,让人惊觉这只有那么伶仃一

    圆的肩划的线条如同从暗云刚刚显的望月,越发透朦胧的光

    李檀好不容易终于松氅衣与衬衣,里桃红的小衣两条大红的细丝线,轻轻巧巧地缠绕而上,挂在她颈上,衬着那副,显得可怜极了。

    这副的主人却毫不在意,随手解开后的结。

    那小小的布料便松落来,却没有去,而是卡在了坟起的上,原本那小衣兢兢业业包裹着,只见玲珑的线条,而不见里的颜

    如此一来,那便半溢来,只一边,如同那生生的白冻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去,去,去

    去用尖细细划过每一寸肤,用牙齿密密地去咬,去残忍地对待那樱的一小

    将它轻轻往外咬,再放开它,让它弹回去,起一阵最靡的波浪。

    李檀随意地将留滞在上的小衣扯开,那儿却到连小衣边缘的线过,都瑟缩了一

    陷于里的小小樱尖在刺激之,慢慢伸了来,可却没等来人疼这小东西,没人用去抚它。

    李檀坐,檀臂半伸在池边,懒懒地将靠在臂弯

    泉蒸腾的雾气凝结在她的眉上,发梢上,就着脖颈的细薄的淡淡青,在锁骨停留了片刻。

    最后沿着起伏往外划一条弧线,顺着重力往两之间的凹陷滴,只留痕,和池面被溅起的波纹。

    李檀一向不习惯让人伺候着沐浴,因此偌大的池里除了缭绕的雾气,只有她一个人,总是她一个人。

    她可能是被气蒸脑,也可能是被那带着媚意的焚香所留的后劲迷惑,她总觉得有些,脑也不再清醒。

    她拿起一旁的丝巾洗自己,柔的丝绸划过自己的

    本是最舒净的丝质,沾了后,却多了份粘腻,地贴在上,脐上如半寸珍珠的小也被覆盖。

    丝巾直落到朦胧的密面上的丝贴着肌肤,的巾缓缓摇曳,仿佛一双轻柔的手,特意没用一力气,只轻轻拂过,留撩人后的一丝意,得不到疏解。

    李檀没忍住,在,磨蹭了一会儿,脸上的意却越发不去了。

    这是在什么呢!

    她不禁在心暗暗谴责自己。

    这还是庆元殿,那位她从小牵着手大的小皇帝就在一墙之遥,这是他每日洗漱沐浴之地,是他劳国事后洗去一疲惫的地方,是最最净的地方。

    而她却在这里借着雾的遮掩些什么呢?

    可这个念一起,她反而更加难以摆脱这隐秘而悖的快乐。

    双厮磨泛起的涟漪向那涌去,轻轻拍打着、舐着那条,她觉自己快疯了,手也忍不住向蹭去。

    “太后,您泡了许久,需要吗?”

    月宴的声音从帘布远传来,李檀如梦初醒,惊坐起来。

    刚要开回应,却发现自己声音里的甜媚快滴来,只能轻咳一声,唤人来,匆匆穿衣,连招呼都未打,便回去了。

    庆元殿在沉的夜,恢复了一贯的安静,奇怪的是,主殿却没有灯,反而是偏殿透光亮,在夜一片温柔。

    温汽还没有散去,晚风轻轻,满室寂静。

    一双手附上帘幕,骨节分明,分明是一双男人的手,那双手在帘上放了许久未动,最终用力一握,掀帘而

    佳人已去,满室只剩蒸腾的雾气,这白茫茫的一片让他有瞬间看不清,他自欺欺人地躲在这一片朦胧带给他的安心当

    右手背在后,攥着手心静静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大步走向浴池。

    他将手伸了去,去受那气,去让那缠绵的雾在他指尖凝成滴。

    过了好久,他才轻轻将手面,却又害怕泛起涟漪。

    即便此刻无人,即便没人能够窥伺,但他仍然莫名害怕,不敢真正的实质,他怕哪怕泛起的涟漪,也会打碎此刻他的梦。

    他永远不能宣之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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