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山猎

    前是几间低矮的茅草屋，因为风日晒，颜已呈淡灰。间是一间年代久远的土瓦房，上盖着厚厚的草席。房周围仅用竹篱笆围了个圈，院杂草横生，更为独树一帜的是，本该悬挂着衣的晾衣绳上，挂落着一排淹好的腊，风一过……那味简直了。

    宁宛心哀叹，她想过霍云山的住所非常破旧，但是没想到，竟会破的如此潦倒。此时此刻的她，只想咏一番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一旁仅穿着布短褂的犷男，见到她脸上明显的嫌弃神，心火气上冲，声气：“哼，别看了，能住人。”

    “哎呀，你不说，我还以为这是熊瞎的窝呢。”宁宛打着旋儿的波在五大三的男人上一转。

    “你！”

    霍云山嘴笨，即便听她在骂自己是熊瞎，却不知该如何回嘴，他平日里上山打猎，在山风餐宿几天也是有的，加上健，天为被地为席都不在话，所以住也就不曾打整。这些话，他是不会对这个女人讲的。

    自顾自去推那几木条钉起来的院门，发“咯吱咯吱”的声音，摇摇坠，连忙伸手扶好。霍云山不由脸上发，偷偷瞄了一那女人，似乎未曾注意这声响，低着朝这边走过来。她穿着碎衣裳，不说话的时候灵灵的，来的一截腕骨纤细白皙，实在不像村里其他女人那样壮能的样。

    这就是王大娘她们好吃懒、命克夫、嘴碎嫌人，勾引男人的寡妇吗？

    好吃懒还好，自己打的猎再养一个滴滴的小娘们没问题。命克夫也不怕，自己个媳妇病死，也是个命的主，鳏夫寡妇，还算般。嘴碎嫌人是村里妇人的通病，勾引男人得见为实。

    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心里将宁宛的缺都开脱了一遍。又想到据说自己请的媒婆上门提亲时，她本来是不愿意的，嫌弃自己家穷，没有田地，又是一个没有底的外来，了事都没个照应。怎么又忽然改了主意，同意了这门亲事呢？

    “因为我娘把你送去的聘礼给吃了。”

    “啊？”霍云山停脚步，迷茫地看着扬起来的女人，弯弯柳眉，杏粉腮。

    宁宛轻笑一声，将挽在手肘的布包换了个边儿，向那破旧的木门走去：“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又改了主意，因为我娘把你送去的聘礼给吃了啊。”

    霍云山大窘迫，自己竟然将心里想的事给说来了。不过……因为把聘礼吃掉了才同意这么亲事，这算什么理由！难他一个堂堂男汉，还抵不上送去的几只野鸭野呢？

    果然嘴碎嫌人！

    这边宁宛在打量完简陋的环境后，不得不面对现实。今天走了十多里山路，估计脚都了……呜呜，幸好男人没要她这个新媳妇饭，直接从锅里端早就焖着的饭菜，摆在家唯一的一张桌上。

    因为又饿又乏，她只觉得这大白饭腊条简直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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