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曼枝儿的手,他们一路走到了最的摘星楼那儿,三百九十九级的台阶,似是真能到了那的天边儿上。
曼枝儿没让任何人跟上来,跟着皇帝一块儿在那的台阶上走着。走着走着,曼枝儿的气力便没了。皇帝在她面前蹲了来,示意曼枝儿上来,他来背着她一块儿上去。
曼枝看着他鬓角边儿上生的华发,慢慢地摇摇。岁月无,他到底还是上了年岁了,为国事和他们的儿劳了那般久,他的又好到了哪里去呢。她怎么可能还舍得,让他再辛苦呢。
天霸主说一不二的皇帝,到了曼枝儿的面前,却只有听话的份儿。见着她犯了倔,执意不肯,皇帝也没了办法,只好随着她走两步,歇三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走到了那的阁楼之上,将全安城都收在了。
皇帝抱着曼枝儿坐在那边儿,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曼枝儿笑了笑,拉了拉他的衣角,“真的生气啦。”她蹭蹭他的肩膀,还像十几年前那样儿,抱着他的手臂撒。“不要生气了嘛,再生气你的胡都要白啦。”
“我这胡一大半都是被你气白的,你还有脸说。”皇帝心里也有气儿,憋在肚里太久了。
本以为自个儿大了曼枝那么多的年岁,他肯定会走在她的前,这辈也不用再经历一次失去她的痛苦。可没想到,西山围猎那一次,竟是将她的给毁了大半。早知如此,他当初便是自己挨上那一刀,也不会叫她受到一星半儿的伤害。
可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他哪里是生她的气儿,他只是在气自己啊。
见着皇帝的脸上神莫辨,曼枝儿晓得他心里又开始自责了。忍着上的不适,钻了他的怀里,耍无赖般将皇帝的嘴角往上扯。
“嘻嘻,你看这样儿多好看,以后多笑笑嘛。”
“胡闹。”皇帝任由曼枝儿在他的怀里折腾,看着她这般有神的模样,他的心里却是难受不行了。眶里边儿的,当年在西山那惶恐的觉,再一次漫上了他的心。
可皇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发狠似的抱着曼枝儿,也不顾这样儿的力,会不会伤到怀的人。
曼枝儿的眶也红了,定定地看着这个风采依旧的男人,忍着不教的泪珠儿掉落来。
“皇上,往后不要吃那么多酒了,对不好。”
“好。”
“宣儿还没大,你让他过了十六再成亲好不好。”
“好。”
“晚上睡不着,不许熬夜看书。”
“好。”
。。。。。。
曼枝儿将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说着,听着皇帝一声儿又一声儿的好,觉着儿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举起了手儿,想要摸摸他的脸,
“皇上,等不要哭,好不好。。。”
。。。。
皇帝沉默了半晌,才终是说了一声,
“好。”
可皇帝说了这声儿好,却再也听不到怀女的声儿,低看去,怀的她面容祥静,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可皇帝知,她再也不会醒了。
皇帝抱着曼枝发愣的,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好,可是的泪滴再也忍受不住,一颗一颗地往落去。
摘星台上的孤独帝王,终是忍不住心的苦恨,抱着心的妃嚎啕大哭。
“柳曼枝!柳曼枝!柳曼枝!”
。。。。。。
安城的夜里,是谁在泣血啼叫,唤着再不会回来的名字。。。
。。。。。
一片黑之后,睁开了睛的柳曼枝,还有些没有醒过神来。皇帝的泪落在她的脸颊上的觉,那样的明显,可她伸手去摸,却本没有一星半儿的。
是啊,她早就死了。
柳曼枝苦笑一声儿,前尘旧梦一场,她又何苦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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