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熙一路走一路想,不觉已经到了虎纹大街上,见前面一人骑缓行,背影熟悉,便赶上几步,一勒缰停,问候:“二弟,你也刚回来?”
他这位堂弟向来是神鬼没,时常不在家,能遇到他倒也算难得。
卿冕见是大哥,笑:“这还不是因为大哥回来了,爹娘特地叫我回来,说是要三房人凑在一起好好闹一,给大哥接风。”
卿熙朝他了,二人一同策前行。他知这个堂弟平日因为被父母促成亲,总是去躲清静,不过此时作为兄,他也觉得该劝上一劝:“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了,早日成了亲,也免得伯父伯母终日为你心。”
卿冕笑:“其实我和谁成亲都没关系,只是我爹娘挑剔。”
卿冕是国公唯一的嫡,将来也会继承国公之位,他的夫人便是一等诰命,自然虎不得,国公和国公夫人几乎将朝三品以上官员的待嫁千金都筛选过一遍,比皇上选妃的要求还。其倒也不是没有品貌众的合适人选,可惜却没有一个成了事,一到合八字换庚帖的时候就会状况,搞得卿冕直到现在也没定亲事来。
一来二去,他的名声便也受了些影响,再加上他风不羁的,和稳重老成的国公爷无半相像之,若不是绝无可能,非让人怀疑他是三老爷卿虢的儿不可。
“你的心思可瞒不了我,前面那几桩事都是你派人的吧?”卿熙可不相信真有那么巧,他明白这看似纨绔膏粱的堂弟其实本事大得很呢!
卿冕被人揭了,倒也毫不在意,反而将了卿熙一军:“大哥今日跟我说这些话,莫不是自己的亲事有了眉目?呵呵,幼有序,横竖有大哥在上面着,我就等着先喝上大哥的喜酒了。”
卿熙的肤较,便是脸红,也隐于朗的容貌之后,他也不知自己想要的亲事能不能成,此刻只沉默不语。
卿冕又笑:“大哥要娶哪家千金?我可以先帮着打听打听,总得找个容貌又好,人品又端正的,哦,对了,骨也得好,可得平平安安得给我生小侄才成。”
看来是卿熙方才的话惹他不太痛快了,他又旧事重提说起庄氏难产亡一事。
卿熙也拿这个堂弟没办法,国公年过三十才有了这个嫡,极为疼,惯了他这个无法无天的。可他虽然瞧着素日游手好闲,本事却是极大,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人又生得清俊如玉,貌比潘安,容赛卫阶,便是不风,那也天生就带了七分倜傥。他不找人,人还跟飞蛾似地往他上扑呢,而且不光是女,就是那些有龙之癖的男都是如此。
卿熙才不敢将自己看上公主一事告诉他呢,那无亚于亲手断送自己的希望。就算公主对他真有几分好,可若是卿冕也想要求娶公主,那他就一胜算也没有了。虽然卿冕不太像愿意娶个公主回家供着的人,可他还是不敢冒这个险,毕竟那样好的女任何男人见了都不会不动心。
卿熙和卿冕在国公府门前分别后,径自回到标勉侯府,他将给门房的小厮牵去厩,问了一句侯爷是否在府,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没回自己的住,就直接去了父亲的书房,一来是向他汇报自己谒见皇上的况,二来也是探听一那位公主的份。
他回来以后第一次拜见父母亲是在他们居住的正房,不过他也知母亲年纪大了,父亲早就不和她歇在一了,晚上有时候去小妾屋里,有时候就自己在书房就寝。
白日里父亲若是在家往往会在书房度过,虽然已经不亲自上战场了,可他老人家还是衷于研读兵法韬略,每日还会在家练武场上练上两个时辰功夫,若是战事来临,披挂上阵依然是雄风不减当年的一代战神。
不过今日卿熙见着父亲的书房地上那厚厚的波斯地毯,心里颇有些纳闷,这柔奢侈之与父亲朗简朴的风格实在不太相称啊,而且为了保持地毯的净,还特地让他在去之前换了崭新的底便鞋。
心里再觉得奇怪,也不敢表现来,标勉侯不但是他的父亲,更曾经是他的上司,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对上司的任何决定都不能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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