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轩的眸淡淡的,总有些漫不经心,很多时候像看着你又像没有。
当他认真看你的时候,便有自己好似他唯一的错觉,那双看尽浮华,染过喧嚣的,最后净的只剩你。
"你自然不敢,因为你早已急着找到了家。啧,这速度可真快呀,怕是到嘴的鸭又飞了么?"
苏桃闭了闭,觉得刚才自己会那样想真是疯了。
"不然呢。我现在应该弃妇的模样,苦苦哀求你么?"
"求?你就是求也没用。"
祁元轩似嫌恶地甩开手,"你这女人……啧,也只能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愣青。等着吧,他若是发现你的真面目,看他是否还会温柔待你,怕是嫌弃都来不及。"
苏桃倏地站起来,两人之间距离顿时拉近。
"三殿,我这次来是有要事相告,可不是来听你侮辱的。"
祁元轩转过,回到原位坐,倾斜靠着椅臂,"要事相告?不是来相会郎的吗?"
苏桃转就走。
"放肆!本殿让你走了吗。"
"那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别再羞辱我了?"
少女的音调明显低了好几度,有着说不的委屈。
"你回来,好好说。"
苏桃这才回来坐。
要是祁元湘在这儿估计都要惊掉了,他三哥何时这么好说话了。更别提苏桃看似求全,实则忤逆的态度,搁别人那还不得先治个蔑视皇权的罪责。
"我今儿路上碰到了严舒。"
祁元轩想到严舒风的名声,嘴角一扯,"又是你人?"
苏桃一噎。
"他不知从哪,知了我和你的事。"
说到这儿,苏桃突然有别扭。她居然真和这个在上,目无人的家伙上过床。
祁元轩似想起什么,脸有些怪异,声音沉了来。
"然后呢?"
"这件事除了你我清竹三人,应该连木大哥都不知,那严舒是怎么知的。"
祁元轩直起背脊,脸有些严肃,"你是说清竹来京城了,还和严舒在一起?"
"应该是这样,但我记得你明明派人去杀了清竹,难他没死么?"
"没死。"祁元轩忍不住沉思,清竹找上严舒想什么?或者是太想什么?俩人是怎么牵上线的?还是一直有联系?
"还有一件事,严舒说要让凡墨全族命陪葬……我,我不知他是不是开玩笑,还是什么,你有办法救他吗?"
凡墨……
怎么又来一个。
祁元轩不屑,"我救他什么,他又不是我的人。"
"严舒的姑姑是皇后,太的生母。"
"那又如何?"
苏桃不想再和他打谜语了,"反正话我带到了,你自己决定吧。"
她来已经够久了,如果殿试结束,报喜的官员也应该快来了。
"若没有其他事,苏桃先告退了。"
"等等。"
又来……
苏桃有些不耐烦。
"把木瑜给你的令牌留。"
祁元轩一手扣在桌面,睫遮住了瞳孔的绪,带着权位重的威严疏离。
"既然已经和别人订婚了,就不该再有牵扯。王府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别来了。"
苏桃一个人走了来。
大门在她背后慢慢合上。
"等等!桃儿!"
苏桃视若无睹,径直上了车。
不想车刚跑两步,就被人拦了来。
车夫又如何能拦得住人,木瑜一脚落到了木板上,推开了门来。
柳儿看了看小,自觉到外面去坐着了。
"你怎么走的这么急?"
木瑜要去拉她的手,"不是来寻我的么?话都没说上一句怎么就走了。"
苏桃手往里缩了缩,"我是来还令牌的。递给三殿也是一样的。"
停在半空的手成了拳,木瑜收回来藏在袖里。
"为什么这么突然……是不是因为六公主?!我和她……"
"不是!不关六公主的事。"
苏桃气,缓缓看向木瑜,"我已经订婚了。我已经有别人了。"
痛彻心扉。
木瑜眶几乎在一瞬间就红了,如刀刺破了。
"那我呢?我怎么办?"
……
路上,苏桃在车里一直回想这句话。最后抑制不住扑倒痛哭起来。
*
严舒一回到车上,清竹便问,"你见到她了?"
"哎呀,这天可真冷。"
严舒手伸到香炉旁取,左顾而言他。
清竹心底冷哼,面上不显,"猎这事万分重要,你该不会没忍住去了吧?"
严舒不置可否,"我只说替她把凡墨的仇给报了。"
"凡墨?他不是太的人么?"
"凡家已经不是了。"
清竹不赞同地皱眉,"你行事太过轻佻,你就不怕她去告诉凡墨?"
"说也无所谓呀。他本就是个幌,最后不是还要靠你么?啧啧,京卫军的统帅竟是你的人,看来皇上真是老糊涂了,让敌人来保护自己。"
"不过你前朝伸的手倒还的。"
"我只是要报仇。杀父辱母之恨,刻骨铭心,数十年载彻夜难眠。太要权,我要人,两全其。"
87.状元夫人
祁元湘在园里等了好一会儿,见木瑜还没有回来。
也顾不得女的矜持,让一个人更衣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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